第5章 載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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媖兒不喜歡她娘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可是她也的確開心,康嬪、她、還有載垕,他們的命運注定是緊緊連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康嬪不說,她也會保護載垕,甚至於用盡全力把他推向太子的寶座,可是載基怎麽辦,想到載基,媖兒心裏一顫。
轉眼載垕兩周歲了,康嬪在載垕身上花的心思明顯多過媖兒,載垕的眼睛像極了他的皇帝老爹,尤其在他沉默時,狹長的目光便讓人感到壓迫,其他五官則像康嬪多些,康嬪愛極了這個孩子,媖兒也極寵著載垕,載垕總喜歡追著媖兒,好像她的小尾巴,可是她的皇帝老爹卻不怎麽關心載垕,媖兒幾經努力,皇帝老爹仍舊對載垕不聞不問,媖兒想或許載垕再長大些,學會討好他的皇帝老爹就好了。
“垕兒,一會我們去見父皇,你要這樣,”媖兒伸著胳膊,擺出抱抱的姿勢,載垕也跟她學著伸出兩個小胖胳膊,“恩,就是這樣,你得到父皇跟前,別又像上次躲到我身後了。”載垕耷拉下腦袋。
康嬪微笑著把載垕抱起來,“垕兒乖,不怕,父皇最喜歡垕兒了,垕兒要聽姐姐的話。”載垕怯怯的縮在康嬪懷裏,康嬪歎口氣,她多希望這個兒子也能像媖兒那般懂事,她看看媖兒,無奈的一歎。
乾清宮外,媖兒拉著載垕,笑眯眯的邁上台階,“德公公好,今天是你當值呀。”
小德子見是媖兒,也笑眯眯的哈下腰來,“奴婢給公主、三皇子請安。”
“嗬嗬,父皇在嗎?”
“這會兒玉美人在侍候呢,公主您等著,奴婢給您通傳。”
“有勞德公公。”小德子不過是個看門站班的小太監,皇帝身邊侍候的多得是,爭寵都還輪不到他,這宮裏恐怕也就媖兒對他這麽客氣,小太監受寵若驚的奔進殿去。
媖兒領著載垕不等通傳也跟了進去,遠遠的媖兒就仰著臉奶聲奶氣的喊道“父皇。”
媖兒拉著一直往後縮的載垕,皇帝的臉依舊是萬年冰山,即使偶爾會對她露出笑容,但那僅僅是偶爾,幾個孩子中隻有媖兒對他的冰山臉免疫,媖兒撇撇嘴,撒嬌的道“父皇好久沒去看媖兒和弟弟了。”
皇帝臉色和緩了一些,一旁的玉美人挺著五六個月大的肚子,她也才來沒一會,燉了半日的燕窩端過來,皇帝還沒喝一口,媖兒他們就來了,玉美人這殷勤也沒法再往下獻了,可這會她看向媖兒,臉上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慈愛喜歡的神情,皇帝看了玉美人一眼道“你先下去吧。”玉美人欲言又止的猶豫了下,還是福了福,退了出去。
“父皇,這是我和垕兒做的風箏,送給父皇。”媖兒從身後扯出一個不太大的燴著一隻小鷹的風箏,皇帝接過來,“送給朕何用?”
媖兒眨巴著大眼睛,有點怯怯的道“父皇帶媖兒和垕兒放風箏吧!”然後媖兒緊張的看著她的皇帝老爹,皇帝老爹有點遊神,他今日精神也不是太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半天媖兒都沒有得到答複,有些喪氣的垂下頭。
“朕有些乏了,改日吧!”媖兒興奮的抬起頭,伸出一根小指,“父皇是答應了,拉鉤鉤,父皇可不要忘記了。”皇帝摸摸她的小腦袋,“知道了,不會忘的。”
媖兒喜滋滋的拉著載垕走出了殿門,“垕兒,父皇答應我們了。”媖兒抱起載垕轉了個圈,載垕太小隻搞明白了可以放風箏這碼事,加上媖兒高興,所以他也咯咯笑了起來。
“父皇呢,我要見父皇。”熟悉的聲音,使媖兒一驚,她轉過頭去,正是載基,隻有他自己,侍候的小太監都沒跟著,他喘著粗氣,一看就是跑了很長的路。
“皇上剛歇下,殿下還是請回吧。”小德子低眉順眼的,語氣卻極是不客氣。
載基一聽就急了,抬腿就要往裏闖,被幾個小太監攔了下來,載基眼裏落下淚來,“我娘快不行了,她……她……一直喚著父皇。”載基才五歲,眼裏卻已有了異於同齡孩子的成熟。
幾個小太監互相看看,小德子權衡了下,閻嬪失寵了五年了,皇上該是不想理會的,他歎口氣“陛下忙了這些日子,這才歇下,吩咐了不得打擾,這會子進去奴婢可擔待不起。”
“你們放開我。”載基瘋了一樣的連扯帶咬,載垕害怕的縮在媖兒懷裏,媖兒不知怎麽心也跟著痛了起來,載基的絕望深深刺痛了她。
“放開我哥哥。”媖兒站了出來,瘋狂的載基暫時也靜了下來,“哥哥,你等一下,我去見父皇。”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小德子好心提醒媖兒,“公主,皇上可是吩咐了誰也不見,您這會不能進去啊。”
媖兒心裏忐忑,卻對著眾人勉強一笑,“父皇最疼我了,他就是惱了也不會怪罪我的。”
說完不待眾人反應,反身推門進了皇帝的寢殿,寢殿內靜悄悄的,媖兒屏住呼吸,隻覺一顆心快要跳出來了,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內殿,皇帝果然已經睡下了,看來他是真的累了,這會伴著微微的鼾聲,媖兒手心冒汗,她其實很怕她的皇帝老爹,媖兒一直都明白,她的皇帝老爹對她即使比其他子女多些寵愛,也仍然是寡恩之極,甚至根本說不上喜歡她,隻是她一直比較乖巧,懂得討喜,媖兒眼前又浮現出載基絕望無助的神情,豁出去了,她一定要幫載基。
“父皇,父皇……”媖兒趴到床邊,輕聲喚著,唉,怎麽還不醒,不得已她伸出小手輕輕推他,皇帝睜眼的瞬間,騰地坐了起來,媖兒嚇的一哆嗦,待他看清了床邊的媖兒,才長出口氣,臉立時崩了起來,“誰讓你進來的。”
他還從沒用這種語氣跟媖兒說過話,媖兒瑟縮著跪了下去,“父皇,您去看看閻嬪娘娘吧,她……她快不行了。”
“出去。”媖兒看不到皇帝的冰山臉,卻從聲音裏聽出了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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