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在列車上進行了為期兩個係統時的健身日常，衝了澡換了衣服，這才踩著拖鞋回到觀景車廂之中。
    車廂中人倒是不多，基本都分散在其他的房間之中三兩成群進行晚餐活動，撿出來像是小山一樣的外賣袋也被各自認領，觀景車廂之中隻剩下幾個無所事事的養生老人組，
    程澈走到沙發旁邊，彎腰低頭去看，眼底都帶著迷茫，“你們兩個人是怎麽想到要陪三月七玩遊戲的呢？”
    瓦爾特和景元，這兩個人不提實力不提年紀，心眼子挖出來都夠三月七學他個百八十年的了。
    “不動腦子。”景元笑了一聲，一隻手撐著腦袋，手指插入發絲慢慢揉捏著腦袋，另一隻手在屏幕上點來點去，“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了，接下來沒什麽要動腦子的，但是我最近的腦洞越來越奇怪了，對翁法羅斯的猜測太多了，想找個人聊一會兒。”程澈坐在一旁，拿出堅果匣子慢慢剝皮。
    星期日滿腦子都是怎麽和元老院的人叭叭叭叭，要不然就是帶著卡卡瓦夏那幾個孩子出去找黃金裔的樂子。
    星這裏做做委托，那裏幫黃金裔一點小忙，因為之前的無辜暈倒已經被禁止動腦子了。
    丹恒……
    曾經，他也覺得丹恒是一個胸有溝壑適合玩陰謀的好苗子，但後來就發現，丹恒隻有在自己打不過對麵的時候才選擇動動腦子，現在……應該還沒有到動腦子的時候。
    程澈歎息著坐在一旁，手指捏著堅果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要聽一聽嗎？”
    景元一怔，放下手機後看向程澈，“說來聽聽。”
    說著，他扯過一旁的茶杯，握著茶壺給自己和瓦爾特倒上茶水，甚至還不忘找出兩碟點心當做零嘴。
    程澈瞥了一眼景元， 盯著手裏的堅果看了半天後才開口，“如果我是一個強大的壞人呢？”
    “嗯？”景元發出疑惑的聲音，眼底帶著困惑注視著程澈。
    瓦爾特抬手扶了扶眼鏡，順手點開了錄音，“你講。”
    “我是一個很強大的壞人，可以打敗，但是打敗我要付出很大很大的代價，所以我的敵人們修了一個特別大的監獄。”
    程澈低聲說著，將手裏的堅果捏成兩半放在麵前，“他們把我切成兩半，變成壞人和好人兩個陣營，然後將我的力量分開成小份，交給好人。”
    在瓦爾特困惑的視線之中，程澈戳戳桌麵上的堅果，“告訴好人，你們隻有收集火種才能創世才能保證生命的延續，這樣一來，反複的‘救世’和‘末日’，就會一直消耗著力量永遠沒有心思去思考逃離。”
    聞言，景元眼皮一跳，“那壞人呢？”
    “壞人總是被好人針對，所以他要搶奪所有的火種，拚湊自己完全的力量，吞噬好人的部分，變成真正的我，逃出監獄。”程澈皺著眉慢吞吞解釋著，“我剛剛洗澡的時候看到小泡泡變成大泡泡才想到的。”
    說到這裏，程澈抬頭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你能理解嗎？”
    景元沉思半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很合理，但線索太少，我們無法確定。”
    “猜測已經很多了，窮舉法都要慢慢來。”瓦爾特看著程澈的表情，抬手拍拍程澈的腦袋，“三月的狀態恢複不少，如果覺得猜不出來，慢慢來就好，將這次開拓當做一次旅行，能幫忙就盡力， 但你應當知道，盡人事聽天命，不要為難自己。”
    “我對翁法羅斯倒是沒什麽感情，就是……猜字謎猜不到想要搜索一下，總得知道謎底才安心。”程澈嘟囔著，趴在桌麵上慢慢給堅果去殼剝皮，“但我的猜測也很不合理啊，這個猜測之中，遛著人玩可比殺人難多了。”
    景元笑笑，“或許是殺不死呢，就像是歲陽這等無形之物，亦或是豐饒相關的令使，能殺，代價太大，也不能保證完全死了。”
    “好吧。”程澈點點頭，旋即又開始吐槽：“感覺這辦法對我也有點用，可別我什麽時候被人關——”
    瓦爾特很是快速的捂住程澈的嘴巴，表情平靜但鄭重，“別亂說，到時候列車還得創監獄救你。”
    程澈：……
    說的有點道理。
    程澈歎氣，轉而又迷茫道：“翁法羅斯走不出天空，所以我才這麽猜，好人壞人都不能出來，嚴防死守，比監獄兩三米高的電牆還可怕。”
    “慢慢來，別著急。”瓦爾特遞給程澈一杯茶水，平靜道：“真相這東西就像是艾慕，你不找反而會自己送上門來。”
    話音落地，兩道身影紛紛後仰。
    景元和程澈保持震驚的姿勢注視著瓦爾特，訥訥無語。
    許久之後，程澈回神，訕訕道：“看不出來，您老懂得挺多的……”
    還真是奇奇怪怪的……
    一旁，景元嘴角抽搐著點點頭，“確實懂得很多。”
    瓦爾特：……
    是嗎？
    瓦爾特端著茶杯喝茶，轉而又平靜道：“怎麽？這不是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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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意思說他！
    程澈拍拍手，將自己的零食盒子收起來，垃圾整理好塞進袋子，這次啊轉移話題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要是有人想去翁法羅斯玩一玩就等我下次回來咱們再去。”
    景元連連擺手，“不去，好不容易休假，我怎麽都得好好休息，才不要上完巡獵的班又去加開拓的班，你可饒了我吧。”
    千八百歲的老人了，沒退休就算了，還要加班？
    那不可能！
    程澈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臨走的時候被姬子拉住了衣擺。
    程澈回頭看著姬子，眼底都帶著防備，“這次沒有紅豆湯了吧？！”
    姬子：……
    那倒也沒有，但是這次……
    姬子舉起手中的飯盒，露出溫柔的微笑，“剛剛三月聽說星無辜暈厥，太過擔心，所以在椒丘的指導下做了一晚人參雞湯。”
    程澈放心，拎著飯盒轉身就走，完全忽略了身後姬子欲言又止的表情。
    嗯，雖然是椒丘指導三月下廚，但是用的是自己的廚房。
    那些瓶瓶罐罐裏麵裝著的東西好像和標簽不符，但應該不重要吧？
    椒丘應該能聞出來調料的味道吧？
    姬子轉身，看到粉毛狐狸搖著扇子扶著門框打噴嚏。
    椒丘揉揉鼻尖，眯眯眼都變平了，“哎，最近鼻炎頻發啊……”
    姬子：……
    好吧，那就看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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