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是想象力的呈現，但是現在，難道我們要靠臆測來斷定一個堪比星神的存在嗎？”
    紅發女人坐在桌前，看向窗外星空的目光溫柔又憧憬，臉上都含著笑，“開拓不會停下腳步，星神也無法阻擋列車前進，這是我的回答。”
    聞言，程澈側頭看了一眼姬子。
    他手中捧著一個咖啡杯，裏麵盛著自己剛剛從茶水間自己做的咖啡、
    程澈端著咖啡慢慢喝著，目光挪到那個未知生物的蛋殼之上。
    蛋殼裂開露出黑漆漆的洞，裏麵看不清是什麽東西，深邃的黑色擋住了一切探究的視線，甚至連先進的檢查機器都無法勘破。
    黑褐色的咖啡混著冰塊被吞入腹中，程澈放下杯子，將手指挪到那個破洞旁邊。
    還沒有一張便簽大的手掌伸了出來，準確無誤的抓住了程澈的手指，用力捏緊晃動著。
    柔軟，溫暖，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脆弱感，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掰斷這隻小孩的手。
    哦不，應該是，嬰兒的手。
    程澈緩慢晃動著手指，輕聲說道：“我害怕小孩子，我總覺得沒有自我思想的小孩子很恐怖，脆弱，但不懂規則，對自己危險，對別人也危險。”
    聞言，姬子抬眸，仔細打量著程澈，“現在呢？你還保持這種想法？”
    “我隻是覺得……”程澈的眼神恍惚一瞬，轉而又輕聲說道：“我抓住祂的手就像是當初哥哥們抓住我的手一樣，害怕我，討厭我，但還是愛我。”
    說到這裏，程澈停頓一下，掙脫那隻幼小的手掌，“但我不愛祂，我沒有任何愛祂的理由，我不是祂的信徒，我也沒有被人類的基因本能綁縛在養育孩童這件事情上。”
    程澈起身，將自己的包整理好背上，這才看著姬子，“那就交給你了，我要回去了。”
    姬子忍不住笑了一聲，“回去繼續猜測真相？”
    “我好像看到了真相。”程澈擺擺手，順手往嘴裏塞了兩顆糖，“我也想到了最終的故事之中是誰走向死亡誰迎來新生。”
    姬子靜靜地看著程澈的背影離開，在一雙手按住肩膀的時候忍不住抬眸看過去。
    她看著瓦爾特的眼睛，沉默良久之後才輕聲道：“誰生誰死？”
    “誰都不會死。”瓦爾特勾起嘴角，視線在觸及那顆蛋的時候瞬間挪開，“先說好，我不帶小孩。”
    姬子……
    難道她真的要無痛當媽？
    姬子靠在椅背上，仔細思索良久，終於將視線投向靜靜坐在一旁等待程澈探望三月七結束的黑塔女士，“我記得，列車組之前好像參與過一個黑塔空間站的婚禮，那對新人之前傳回消息似乎是……迎來了愛情的結晶？”
    黑塔挑眉，“我為什麽要在意一對科員結婚生子的事情？”
    “帶孩子。”姬子微笑，“一個不明生物，力量遠超令使，你難道不想讓空間站成為星神的養母嗎？”
    黑塔眨眨眼睛，“那……我試試？”
    她搬著凳子往姬子身邊靠近，伸出手摸了摸蛋殼。
    嗖的一聲，黑塔收回了手，盯著自己手指上的水泡陷入了沉思之中。
    還挺燙的，就沒有一個開拓者想要用蛋殼燒烤嗎？
    姬子失笑，拿出藥箱找出注射器，慢慢挑開水泡塗上燙傷的藥，“忘了提醒你，溫度很高，現在似乎隻有程澈和阿哈可以直接接觸。”
    黑塔幽幽抬眸，“我還不夠格唄？”
    姬子抿起嘴角笑著，不發一言。
    客房車廂，程澈蹲在床邊，眼神疑惑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孩，“你不是恢複大半了嗎？怎麽還躺著？”
    聞言，女孩睜開眼睛，粉藍色交織的眼睛像是玻璃珠一樣通透，卻在此時呈現一種黯淡，“做噩夢了，我不想起床。”
    程澈趴在床邊，指尖戳著三月七的手背，“你夢見什麽了？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給你講一講我最近的噩夢。”
    三月七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側躺著看著程澈，眼睛睜的大大的，“夢到我在和一個看不清臉的人打架，好像要搶什麽東西誒，我最後都用牙齒咬了，還是有點打不過。”
    說到這裏，三月七失落，眼睛都耷拉下來“打不過嘛，每天晚上都要打，睡醒都感覺身上痛痛的。”
    程澈：……
    這夢還做的怪詭異的。
    程澈拍拍三月七的胳膊，“沒事，下次做夢你就說打你的都是程澈老婆，我不介意被你在夢裏蛐蛐。”
    三月七的眼睛睜大，“真的嗎？那夢裏會長痘嗎？”
    “你平時少蛐蛐我了？我放在臥室的麵膜動不動就消失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偷偷拿的。”程澈歎氣，繼續在三月七的手背上戳五子棋，“那個蛋裏麵好像有個小孩，你要是有精神就去戳戳祂玩一會兒，我感覺神獸辟邪，夢裏的鬼祟也能辟。”
    “好哦。”三月七應了一聲，又好奇道：“所以星星和丹恒呢？還有星期日。”
    “在翁法羅斯闖蕩呢。”程澈低聲說著，看著三月七起身後將外套遞過去，“你好好休息，我去翁法羅斯給你找有趣的東西當禮物行嗎？”
    “好。”三月七點點頭，起身後扶著程澈跺腳，“感覺腿有點軟，好久沒有在列車裏麵四處遊蕩了。”
    程澈平靜的看著三月七的動作，“要是不困不累就不要躺下，要不然會越來越懶的，我扶你出去，然後再回翁法羅斯，我想到一個很有趣的辦法。”
    在三月七好奇的眼神之中，程澈雙眸無辜，“很有趣。”
    三月七想了想，“有命玩嗎？”
    “應該有，畢竟豐饒還在呢。”程澈托著三月七的手帶著對方走出房間，門口走廊之中站著幾位天才。
    熟悉的組合，熟悉的場景。
    程澈忍不住後退一步用三月七擋住自己，聲音之中滿是後怕，“這次我沒有洗澡！別看啦！”
    黑塔冷笑，“說的好像我有多饑渴非要看看你一樣。”
    說到這裏，黑塔瞥了一眼程澈，收回視線撇撇嘴。
    確實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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