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希望陵光神女活過來，那你的理念應該和渂一樣才對啊。”我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都希望陵光回來，那你應該幫助他，而不是一味地阻撓他。”
    汪陽收起笑意，嚴肅道“這不一樣，他的執念已成狂，若他真的掙脫開枷鎖，從青銅門裏出來，你就等著人類滅絕吧。”
    我笑道“你這說的好像外星人攻擊地球似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汪陽的鳳眼瞪我，“陵光就是為了人族才消散於天地，渂早就恨透了害死陵光的人族，所以才怨氣侵蝕神體變成這副鬼樣子，幾百萬年過去了，怨氣不減反增。
    他出來的第一件事，絕對就是先把所有四肢生物全部用水淹一遍，再用火炙，然後天降隕石，把整個陸地全砸了，讓世界重新回到天地初開時的模樣。”
    “那我死了怎麽辦？”我問道，“若我不順應天道自然死亡，我去作死、去自殺，陵光是不是就回不來了？”
    汪陽不答反問“你知道前一百三十七個轉世是怎麽安然無恙的每一個都順應天道自然死亡的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又沒有其他轉世的記憶，我怎麽可能知道。
    汪陽解釋道“是渂，是他在你每一世的身邊保護你。”
    “那我還得謝謝他了？”
    汪陽垂眸，喃喃道“這一點，他確實比我們幾個做得好。”
    “那我就不遂他的願，我現在就去找根柱子撞死。”我突然有些逆反的說道。
    汪陽的鳳眼有些淩厲的看著我，“青銅門的枷鎖已經脆弱不堪，現在已經沒有神可以再去修複了，也沒有人願意每十年去代守一次，渂隨時都有可能逃出來。若你的死破壞了陵光的重生，無法讓陵光的神力斬滅他，那所有人都得死。
    而且據我和亓的探查，他要不了幾十年就能徹底打破封印，而你，那個時候估計還沒曆世完，還無法讓陵光恢複。
    所以，我要你在他還不能出來之前，殺了他，前提是，你不能死。或者找到神匙，就算你沒有神力，也能用它拖延個百來年。到時候你也差不多老死了，後麵的就交給陵光來處理了。”
    我聽的腦仁一陣突突，敢情我的命現在還不能自己做主了唄。
    我冷笑道“你放心，我現在有朱雀血脈，沒那麽容易死。說不定再活個一百多年應該也是可以的。”
    “你不能活那麽久。”汪陽淡淡道，“你最多再活八十年差不多了，萬一渂提前衝破封印出來怎麽辦。”
    我怒道“我就要活那麽久，我還要活到兩百歲！三百歲！天道不讓我早死，你也拿我沒辦法！”
    汪陽額頭青筋跳動，“隨便你活多久，隻要你在他出來之前解決封印的問題，我無所謂。”
    解決封印的神匙就在我們麵前，汪陽幽幽的看著無邪，手裏拿著一把匕首把玩著，仿佛下一刻就要紮進無邪的心窩子。
    我擋在無邪麵前，說道“你答應過我不傷害他，不能出爾反爾。”
    汪陽將刀插在桌麵上，上揚的鳳眼在碎劉海下散發出淡淡的寒光，“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殺了無邪，神匙自然就到手了，把它拿進青銅門內，就可以增強封印拖延時間，等你死了，陵光恢複神女之身，利用神匙和朱雀之力，就能徹底滅了渂。
    二，讓赤翎劍恢複朱雀神力，你帶著它去青銅門內，用神劍斬掉大部分渂身上的黑氣，讓他無法利用黑氣溢出青銅門作怪。期間你恐怕得一直待在青銅門裏，等到渂本體幾十年後快要掙脫開封印時，再把無邪殺了，用神匙製止住他······然後你死了······”
    我哭喪著臉說道“反正怎麽著我和無邪都得死唄，隻是早晚的問題。”
    “還是不太一樣的。”汪陽道，“至少無邪如你所願，可以多活幾十年。”
    “這和我剛剛說的有什麽區別！”
    “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汪陽突然轉移話題，“亓醒了。”
    汪陽伸出手掌，熟悉的小青銅樹展現在他手心。
    青銅樹藤舒展開來，一抹幽綠的光散發開。
    無邪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剛剛他的人生被我和汪陽安排的明明白白，一會兒在死的邊緣徘徊，一會兒又脫離了死亡判了個緩刑，他的心情肯定跟坐過山車一樣。
    以至於無邪現在看到一株憑空出現，還會說話的青銅樹藤，沒有太大的反應。
    “澤淵？”我對著這株樹藤輕喚道。
    澤淵的聲音傳了出來，他還是有些虛弱。
    他直接點開主題，緩緩說道“無邪便是你們一直要尋找的神匙。這一年剛好輪到無邪守門，我以為你肯定會跟著無邪進入青銅門，然後順理成章的滅掉渂。未曾想，無邪居然還沒有去守門。”
    澤淵接著對汪陽說“昇，我以為你知道無邪便是神匙的化身，就沒有提醒你，到底是我大意了，害你們幾經波折。”
    “現在真相大白，隻需殺了神匙的肉身，攜帶神匙進入青銅門斬殺渂即可。”
    “不能殺他。”我捏緊拳頭看向澤淵的真身，堅定的說道，“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不一定非得殺了無邪。汪陽不是也說了嗎，隻要赤翎恢複神力，我用它斬斷黑氣，渂一樣出不來。”
    “那隻是拖延時間而已。”汪陽說道，“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那我就拖久點。”我轉而看向無邪說道，“拖到無邪能過完這一生。”
    無邪沉默的與我對視，隨後像是下了決心，他說道“九門本就答應了要替張家守門的，你也說過，這次正好輪到我。我跟你們一起去青銅門就是了。”
    我瞪了無邪一眼，“你胡說什麽呢，有我和小哥在，怎麽著也輪不到你去守門。你去了，會死的，你知道嗎？”
    無邪眼神堅定的說道，“我知道！剛剛你們的對話我又不是白聽的，我不傻，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
    你不想讓我死，我也不想讓你和小哥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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