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什麽樣，有畫像嗎？”
    “個子很高，一身衣服基本都是灰黑色，有件很帥的披風，內裏是暗藍色星空圖案，頭發是金色的，眼睛是藍色的，右眼戴了個暗藍色麵具。他那個人很有氣場，遠遠看到就能認出來。”
    胡桃認真聽著，聰明的小腦袋瓜飛速計算。
    “那得做副長一點的棺材……他準備什麽時候死？盡量準確一點，否則得多花好些力氣呢。”
    “額……這個……如果生死邊界能解決他的詛咒，那咱們歸來之後他就能去死，否則可就不太確定了。”
    “嘖！那先說說你吧，你準備什麽時候死？”
    “咳咳，我說我的葬禮有些難辦也並非虛言，咱們這兒隻能定死期嗎，可不可以來個活期？”
    “怎麽個活期法兒？”
    “如果我死的話，大概率會在至冬，其次是納塔。死之前我會回來預報死亡時間和地點，而你們得跨國收屍，幸運點的話我可能不會留下屍體，那種情況就不必收屍了，做個衣冠塚就行。”
    胡桃皺眉、撅嘴、百般不情願，“你們真是……最不受待見的「木」級客戶。”
    “「木」級？”
    “是客人的重要劃分，分為「死」「灰」「槁」「木」四級，你們死期不定，死地不定，毫無疑問是最差的「木」級。”胡桃攤著右手解釋道。
    “我現在就可以付全款，付我和朋友兩個人的，還可以加上一筆跨國費用和辛苦費。”
    “嗯……那就可以把你們提升到「竹」級了。”
    “哪兒來的「竹」級？”
    “我剛想了想，死灰槁木不太好聽，所以把分級改成「胡」「桃」「竹」「木」了。”
    “胡堂主真性情。”
    胡桃熄滅了鬼魅般的蠟燭，整個屋子刹那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她馬上就打開了唯一的門。
    “今兒個天色太晚了，明天早上五點再來吧，把你和你朋友的契約簽了之後我就帶你去『邊界』。”
    “好，那明天見。”
    天色確實不早了，出門時正好趕上往生堂的擺渡人來上班。
    “快快快！起草兩份預定服務的契約！”關上往生堂的門後，胡桃向一位員工說道。
    “兩份？”
    “沒錯！我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又成功拉到一位客人！”
    “謔！堂主真是得帝君保佑！帝君保佑……帝君……唉……”
    “何必唉聲歎氣，你想啊，帝君的死恰恰告訴大家誰都會有死去的時候，這不就讓人更珍惜活著的時光嗎？”
    “堂主……”
    “人總是避免去想象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一把火燒掉，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連帝君都不能避免，所以能做的就是好好活著，再以平常心接受死亡。”
    “可是失去了帝君，璃月還能走多遠？”
    “那就是玉京台的大人物們該考慮的事嘍，如果說帝君的誕生是順應時代而生，那如今說不定也隻是順應自然而去呢。”
    鍾離推門而入時正聽到這句話，他點點頭“堂主高見。”
    “鍾離！我今天拉到兩位客戶！”
    “堂主已經有十幾分鍾沒有講她拉到客戶的故事了……”一位員工吐槽道。
    “哦？以普遍理性而論，往生堂的生意想主動拉到客戶確實很難。”
    “對吧對吧！”
    “堂主，這兩份契約客戶的名字都是什麽啊？”起草契約的員工問道。
    “一位叫塵，一位叫戴因斯雷布。”
    “塵……？”鍾離若有所思。
    …………
    天還有薄薄的暮光，璃月港已經亮起了萬家燈火，忙碌了一天的饑餓與這些暖和的燈光總算是讓悲慟的人們恢複些點其他感情。
    王塵正在糾結要不要回望舒客棧，他在那裏開的房間並沒有退，還續了很多天。
    畢竟能傳送了，有空就可以去荻花洲練劍，言笑的廚藝也真的不錯。
    但……暈傳送帶來的眩暈與嘔吐，還有對派蒙的恐懼，讓他不太想使用傳送。
    他沿著中央大道一直走，再次路過三碗不過港時，這兒的所有餐桌都坐滿了人，平時是趁著吃晚飯了喝點小酒，這會都不打算‘過崗’了，端起海碗就是幹，恨不得早早把自己灌醉。
    背靠一扇簡易屏風、腳下並無戲台的田鐵嘴還在講帝君的故事，用他已經有些沙啞的嗓子，栩栩如生的演繹著帝君心懷天下、霸氣側漏的台詞，每一句之後都會有觀眾喝彩，總歸是比之前熱鬧些了。
    王塵輕車熟路的在擴大了百倍的城市中找到一棟建築。
    “向著星辰與深淵！歡迎來到冒險家協會。”是全年無休並且會影分身的機娘凱瑟琳。
    “你好，我是從蒙德來的冒險家，請給我更新一下冒險之證吧。”
    “好的，請稍等。”
    等待的時間裏王塵觀察了一下附近的委托板，其中最重要的密文委托都同步到了望舒客棧，別的就沒什麽值得說道了。
    不過大家的密文委托，很有默契的都是以‘調查稻妻市場xx的價格波動’作為表麵的委托內容，算是被萊恩掀起了一波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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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著星辰與深淵，歡迎來到璃月，嶄新的偉大冒險正在等著您！”
    “啊、嗯！”
    其實我隻是想收集一下地圖而已，王塵默默吐槽道。
    接著他拜訪了萬民堂，巧的是香菱在，不巧的是行秋重雲也在，而且還在跟香菱講他們跟蹤一個神秘鬥篷人的事。
    “怎麽越聽越耳熟？那鬥篷是不是帽子上有個很可愛的圖案，背部也有個很可愛的圖案？”
    “你怎麽知道！”
    什麽時候多了一位可能和胡桃香菱認識，他們卻不認識的人？行秋和重雲對視一眼，對那神秘鬥篷人更好奇了。
    “要不你們回頭看看？”
    “啊？”
    “不會……吧？”
    等他倆僵硬的轉過頭，發現那位神秘鬥篷人赫然就在他們身後，因為萬民堂來來往往的客人很多，他們根本就沒防備有人靠近。
    王塵笑眯眯的跟他倆打招呼“兩位朋友，還有香菱，又見麵了！”
    “之前就聽熒說你也會來璃月，可算是等到你了，快坐下嚐嚐萬民堂的味道吧！”
    “嗯，聽說水煮黑背鱸是萬民堂的招牌菜？”
    “要說招牌菜的話我認為很多菜都不錯哦？硬要說某道菜比其他菜更好……那就有些難選了，不過在同一道菜中，經過我改良的水煮黑背鱸絕對要比其他地方的好吃！”
    “說的也是，前幾次吃過你做的烤肉我就知道了，厲害的是你的廚藝才對。”
    “嘿嘿！那我回去做菜了，你們先聊吧。”
    香菱一走，氣氛隻剩下尷尬。
    跟蹤偷窺被察覺到就算了，不到一個點兒又在背後說人家的時候被撞個正著，還坐在一桌吃飯了，這算什麽？
    重雲微微低頭偏向外側，手不住的撓撓臉抓抓頭發，純陽之體從心裏涼了半截兒，比吃薄荷雪糕還過癮。
    性格更外向的行秋也險些頂不住，這也太太太尷尬了。
    “兩位朋友，相逢就是緣，咱們能一天遇到兩次，說明緣分比較深啊。”
    “對啊對啊。”
    “這裏空位不多了，我貿然拚桌兩位不介意吧？不行我就換張桌子。”
    “不介意不介意！”
    “都是香菱的朋友，盡管坐吧！”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塵，是一名冒險家兼作家。雖然我也是璃月人，但很久之前搬遷出去了，沒想到這剛一回來帝君就出事了。”
    “我名重雲，是一位方士，我的家族久居璃月，世代以驅邪除魔為業，如果你碰到什麽邪異之事都可以找我幫忙！”
    “在下行秋，不過書海一蠹，某雖不才，也願為君略盡綿薄之力！”行秋終於忍不住抱拳道“今天下午的事多有得罪，怪我沒忍住那該死的好奇心，重雲純粹是被我忽悠來的，您可不要怪他。”
    “啊？”重雲撓了撓頭，“這我也有責任！”
    王塵攤了攤手“下午？下午不是你們為我解惑，幫了我的忙嗎？”
    重雲一咬牙“不是的，我們看你打扮——”
    “哦，你說這鬥篷啊？不必在意，我也知道打扮成這樣會很吸引目光。”
    王塵打斷了重雲的話，扯下兜帽繼續道
    “我對強烈的光照過敏，皮膚被照到之後會起疹子而且很癢，臉上倒還好點，麵具覆蓋的地方也是一樣。
    “正好我也想問問，你們覺得是戴上兜帽更引人注目還是戴麵具更引人注目？”
    “我覺得……”行秋托著光潔的下巴道“戴上帽子看起來像個可疑人物，而戴麵具最多隻是讓人感到好奇吧。”
    “這樣嗎？”
    重雲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戴鬥篷帽子，屏蔽了99的普通人，但會被剩下那些屏蔽不了的人懷疑；不戴鬥篷帽子戴麵具，會讓100的人感到好奇，但跟懷疑還是差了幾個等級。
    本來王塵想著撐到洗滌岩元素，大概就能露臉了，結果這整的被人跟蹤……
    “那我以後就不戴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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