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一定是巧合！
    被派蒙這麽一瞪，不管是不是巧合，王塵都準備老老實實睡覺了。
    “小問。”
    “怎麽了！”
    “明天早上記得提前叫醒我，五點太早了，我起不來…zzz”
    沒有鬧鍾怎麽辦——找小問，雖然大點兒的鍾表都帶定時功能，但出門在外怎麽可能隨時隨地帶一個鍾表，好在看時間有懷表，定時有小問！
    “哦……”小問知道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雖然它本來就不睡覺。
    它就這樣等啊等。
    相比於經曆過的十萬年時光，作為一名劍靈被喚醒後，跟隨主人的這段時間可太有趣了，它開始可以從一個人的角度來看世界，既有趣又充實！
    就是夜晚變得特別難熬……
    這讓它有些憂鬱為什麽自己不會睡覺，還好漫長時間都熬過來了，一晚上真的一點都不長……真的……反正每撐過一個晚上，就能得到幾乎兩倍的外出遊玩時間。
    它躺在那兒思考人生，忽然主人猛地一抽搐，雙腳胡亂蹬了幾下，右手想要抬起來但隻抬到一半又垂下了。
    是在做夢嗎？是在做夢吧！
    人類真厲害，雖然不是誰都能靠想象力寫出吸引人的故事，但是誰都會做充滿想象力的夢，神奇的夢、千奇百怪的夢、天馬行空的夢。
    夢裏指不定會出現什麽現實中完全沒有的事或物，那不就相當於憑空構建了一個世界嗎？！
    這讓無法擺脫現實的小問特別羨慕。
    它湊近了觀察主人的表情，想要猜出他做了什麽夢，摘掉麵具之後他額頭那五隻紫黑色的眼睛都暴露出來了，雖然很詭異，但是它不害怕。
    記憶中和丘丘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短，曾經有位拿還是礦石模樣的它當磨刀石、墊鍋石的丘丘暴徒，在某個深夜用火史萊姆打光、從溪水中偷偷打量自己麵具下的倒影，雖然他智商不高，淚水卻在溪水上製造出陣陣漣漪。
    丘丘人真是可憐呢……
    它看到主人眉頭緊皺，雙腿又動彈了幾下，右手又又舉了起來“派蒙！”
    “嗯！嗯嗯嗯？”
    它小聲道“你居然連做夢都想著她？哼！不理你了！”
    然後王塵右手放下了，眉頭也舒展開，嘴角甚至有了一絲微笑。
    “可惡啊！我真不理你了！”小問生氣的別過了頭。
    終於到了臨近五點的時候，它趴在王塵耳邊大喊“主人！起床啦！”
    王塵立馬清醒了，坐起身揉了揉腦袋，他做了個很離譜的夢，但是一睜眼全部化成碎片飛走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場景就是被壯漢派蒙掐著脖子頂在牆上蹂躪，還好熒妹及時趕到把派蒙打癟了。
    這是好兆頭嗎？有熒罩我，不怕派蒙！
    他看了一眼懷表，4:46，來不及鍛煉分裂精神，隻能往後挪到其他空閑時間了。
    他像往常一樣把不老實的小問插回劍鞘，整理了一下儀表，向往生堂趕去。
    這個時間點雖然早，早餐店和一些菜農已經開始工作，龍門客棧對麵的岩上茶室亮著燈，往生堂也亮著燈。
    那位昨天離開往生堂時見過一麵的、擔任擺渡人角色的儀倌小妹好像在往生堂門口靜靜站了一夜，王塵靠近之後她也不曾開口，隻是挪開了進門的位置。
    夜晚的往生堂內，即使已經是淩晨四五點鍾，工作人員比白天的還要多，而且紙筆摩擦、算盤作響，看來工作也更繁忙了。
    而胡桃就坐在大堂翻閱一本古書，時不時打個哈欠，帽子也沒戴，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像是沒睡醒多久的樣子。
    “嗯……離五點還有十分鍾，提前到場是個好習慣。”
    見到王塵之後，她到一旁的櫃台取回三份文件，“仔細看看，確定沒問題就簽名吧。”
    前兩份文件都是厚厚的葬儀合同，分別針對王塵和戴因斯雷布的死亡情況進行了詳細分析，列明了葬禮流程和費用明細。
    合同太長，她稍作總結，介紹道
    “總的來說就是你們兩位的身後事全權交給往生堂來操辦，你們隻需要付錢、告知死亡時間，如果在璃月範圍外還要告知死亡地點。
    “至於費用，你和你朋友的‘預約型特別訂製款葬禮’，每人的費用都是五十萬摩拉，跨國收屍的費用打了對折，兩人總共是五十萬摩拉，合計就是一百五十萬摩拉。
    “我們還考慮到了你沒留下屍體的情況你可以預留一個銀行賬戶，一旦改成衣冠塚了，我們會把多餘的摩拉打到那個賬戶上；或者由我們把那些摩拉全部買成紙錢燒給你。”
    “謔，這麽貼心！那我就不看了，直接簽字吧。”
    “你還是看看吧，考慮到預定葬禮服務的客人都是希望自己主導葬禮，我們非常人性化的了一些可選項。
    “例如葬禮時演奏的音樂啦、棺材顏色款式啦、期望中下葬時的日期天氣啦、喜歡的墓誌銘句式啦，如果不選就全都按默認選項來嘍~”
    “哦？”王塵快速翻動合同，在最後幾頁找到了胡桃說的那些選項，其他可以不選，葬禮上的音樂必須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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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筆為自己圈了個‘璃月的一日將盡’。
    “哇！你很懂嘛！這首曲子歡快活潑，名字也很有意境，可惜從來沒人選過，我也想著等我死了來一首呢。”
    “對吧！”
    王塵又翻動戴因斯雷布的那份合同，筆在‘杯中明月’上懸了半天，最後還是給他選了個正經的‘不複回的傳說’。
    “我朋友比較苦，就不搞他了，讓他安心去吧。”
    胡桃點點頭“理解，尊重。”
    剩下最後一張薄紙，上麵隻有寥寥兩句話“我承諾今後不再向不知情的人透露與璃月無妄坡‘生死邊界’相關的任何信息。如果違反約定，允許璃月‘往生堂’主動索取相應的代價。”
    王塵困惑的望了一眼胡桃“我朋友那份呢？也由我代簽嗎？”
    “我們客卿說過‘遵循契約的本質是遵循公平’，你回去告訴那位坎瑞亞的朋友，如果他泄露了生死邊界的事，那我也會泄露他的身份以及坎瑞亞人的秘密，這很公平。
    “反倒是你還沒露出什麽把柄，那就簽這一紙契約留個證據吧。”
    “好。”王塵唰唰寫下了自己的大名，“我還以為這種重要的契約會有什麽儀式呢，這樣是不是違背之後就會被岩王帝君追責？”
    “嗬嗬~，你想多了。總有人認為岩王爺以‘重契約’而聞名，就會監督一切大大小小的契約。
    “事實是世界上每天都有那麽多新的契約締結，又有那麽多新的背棄契約之人，岩王爺祂老人家怎麽可能親自對每一位都降下神罰嘛。
    “祂老人家的目光肯定要盯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日理萬機，指不定有多忙，也許這次就是太累才猝死的。
    “倘若所有契約都要靠祂來維護，祂這一死整個世界不就都亂套了？”
    胡桃把那張單薄的契約捏在手裏揚了揚，“這張紙純粹是你違背契約之後我能無責打傷、打殘，甚至送走你的證明~”
    “額……”
    等王塵在財務那兒付清了他和戴因斯雷布的所有葬禮費用後，胡桃理了理紅褐色的長發，拿起乾坤泰卦帽扣在頭上，充滿活力的推開了往生堂的大門。
    “走吧走吧，早去早回！”
    “對了，這早上五點出發是有什麽講究嗎？”
    “說你想多你還真想的不少，五點出發是因為路途遙遠，這樣一來還能回來吃晚飯……雖然現在問有點晚，你應該不需要坐馬車吧？”
    “嗯……一般的馬車還沒跑步速度快。”
    傳送更快，直接傳送回石門，離無妄坡就剩半步之遙。
    王塵嚐試過攜帶物體進行傳送，摸索出來的規律是無生命的可以，有生命的不行。
    無生命的物體隻要跟自己有接觸，就能被連帶著一起傳送，小問這種特殊情況也能被帶著傳送。
    有生命的物體就完全不行了，根本拉不進傳送空間。
    一來他操控不了別的生命的精神，二來就算能操控，沒有元素力他們也會被錨點彈開。
    也就是說自己沒法傳送的，也沒法被人帶著傳送，可是自己能傳送了也就不需要別人帶了，純純的雞肋。
    既然刻晴都沒法傳送，胡桃肯定也不行。
    隻能一起跑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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