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蘭溪和胡桃對視一眼，好像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真是神奇，這還是第一次能有人從『邊界』返回，帶來了這麽確切的信息。”
    “你們……知道聖遺物的來源？”
    “聖遺物秘境是秘境，『邊界』也是秘境，兩者力量都源自地脈。與『邊界』接觸的多了，即使無法真的進到‘那邊’看看，多少也有些猜測。”胡桃理所當然的說道。
    蘭溪也點了點頭“地脈是一切的歸宿。在璃月的古老傳說中，人死之後會清算罪業、洗去記憶，然後在地脈中開啟下一次循環。現在咱們知道了，這個傳說不完全是傳說，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真的。”
    “循環……輪回……”這就是空說的‘讓他們早日回到循環之中’？確實是被地脈拒絕了呢。
    “塵？”
    “啊！抱歉，想的太入神了。”
    “你有什麽收獲嗎？你那位朋友是不是可以死了？”
    “……他應該是死不了了，『邊界』在我的感覺裏並沒有什麽危險性，對他來說估計也就像遊泳一樣吧。”
    “那可就不好辦了呀，預定服務的死期可是很重要的，你在死之前還能提前預告一下，那個戴因斯雷布要定到什麽時候？”
    “這……反正我已經付過摩拉了，他死不了對你們不是更好嗎？”
    “這可不是摩拉不摩拉的問題，我們往生堂的服務從來沒出過差錯……除了你以外，既然開通了服務我們就要負責到底。”
    “那就幫他定個時間吧，一百年後如何？”
    “一百年後……我記下了，若他真的一心求死，卻不能按時赴死，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送他走的。”
    胡桃的眼神很認真，能看出她對戴因斯雷布的‘囚於浮世不得解脫’的同情，這讓王塵感到慚愧。
    這次騙的是胡桃，上次是諾艾爾，上上次是迪奧娜，上上上次是芭芭拉，上上上上次是薇拉，上上上上上次是可莉……還有所有被他‘陽光過敏’的謊言騙到的人……
    別人轉生了都是靠信息差混得風流快活，怎麽自己就成了個大騙子呢？
    “我真的很抱歉……”
    “你這人，怎麽又來了？”
    “噗~，不愧是胡桃的朋友。”蘭溪掩嘴輕笑道。
    “可不是朋友，是客戶，我親手拉到的『一號客戶』。”胡桃抱著胳膊辯解道，同時瞥了眼王塵，發現他好像來真的了，那眼神裏滿是愧色，就像是騙了十幾位小姑娘突然想要改過自新一樣。
    “嘖……主要是我們往生堂也沒什麽需要外人幫忙的，好啦好啦，你先說說你都會做什麽吧。”
    “我最擅長的是打架、寫詩、寫故事，其他很多方麵也有涉獵，就算真不會也可以學，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吧。”
    “你還會寫故事？”胡桃有些驚訝，看不出『一號客戶』這麽多才多藝。
    “我是一名作家。”
    “哇哦，那你擅長什麽類型的？”
    “你喜歡什麽類型？”
    “這麽自信，你能寫出媲美‘葦生’的故事嗎？”
    蘭溪確認道“你說的‘葦生’，可是那個璃月的古老傳說兼經典愛情故事？”
    “沒錯！”
    “不，雖然我也在這兒見過許多關於生死的大事小事了，但還沒有什麽能比得上葦生那至死不渝的愛情……”蘭溪算是明白了，胡桃是故意給塵提了個辦不到的要求，想讓他知難而退。
    胡桃望著王塵道“沒錯！我根本沒想著讓你報答，一張符而已，沒了就沒了。你硬要報答的話，那我隻想看到超越‘葦生’的故事，辦不到就放棄吧，我不會說你什麽的。”
    “沒問題。”
    “嗯、嗯，這才對嘛。”胡桃點點頭，認可了王塵的放棄。
    “我會寫出來的。”
    “嗯…嗯？喂，你認真的？說大話可是會讓人討厭的。”
    “我沒在開玩笑，我已經有一個大致的想法了，不過還得再花點時間修飾成完整的故事。”回去之後，隨機挑選一個神州的愛情故事抄襲過來。
    “那我就期待著嘍？”
    “如果真的超越了‘葦生’，能否讓我也看一下？”蘭溪猶豫了，罕見的向胡桃請求道。
    “如果是真的，我會帶給蘭姐看的。”
    生死邊界之行到了盡頭，王塵和胡桃開始返航。
    等出了無妄坡的地界之後，天空霍然開朗，拿出懷表一看時間才下午兩點鍾，因為在一連串的石廳裏待了很長時間，王塵以為外麵已經天黑了，這樣看來石廳裏的時間流速跟現實是有所不同。
    不過等他們返回璃月港後，天確實黑了。
    兩人在緋雲坡分道揚鑣，胡桃回往生堂了，王塵則來到了萬民堂，他有些忘不掉昨天那道水煮黑背鱸香辣的滋味。
    萬民堂此時的掌廚是卯師傅，不過沒關係，卯師傅的廚藝也是不錯的。
    就在王塵吃的盡興時，香菱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看見王塵後她兩眼放光，到廚房端了一盤透明方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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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我已經找到史萊姆粘液最合適的凝練程度了，這是做出來的成品，快嚐嚐它們跟你夢裏的口香糖在口感上有什麽差距！”
    “這麽快！我嚐嚐看。”
    王塵夾起一塊透明的史萊姆凝塊，送到嘴裏咀嚼。
    “怎麽樣？”
    “這個口感……還略微有一些粘性，不過因為凝練後更接近固體了，這種感覺減弱，倒是韌性大大增強，很有嚼勁。
    “不錯，這個口感跟我吃的那種口香糖很接近了，這樣應該就足夠了。
    “而且這個塊是蘋果味的，這種味道怎麽說呢？不愧是煉金術，真的好像在吃一個蘋果一樣，完全不會感到膩。
    “而且……嗯……味道持續的時間也好久，這點已經勝過我夢裏的口香糖了！”
    “耶！”香菱激動的跳了起來。
    王塵還在繼續咀嚼，他嚐試用這種口香糖來吹泡泡，但因為太堅硬了，吹不起來，所以他又提議道
    “其實我在夢裏還吃過一種跟口香糖差不多的糖果，它的名字叫做泡泡糖。
    “泡泡糖比起口香糖更加柔軟，通過舌頭和嘴巴的配合，可以把它吹成一個泡泡，這也是它名字的由來。
    “感覺把你製作出來的這種口香糖再軟化一些，就能變成泡泡糖了。”
    “吹泡泡？聽起來還挺好玩的！不過現在我沒有調劑品藥劑了，麻煩你再去製作一些吧。”香菱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大包小包，原來那都是給王塵準備的煉金材料。
    “嗬……好啊，但是這麽多藥劑，史萊姆粘液還夠用嗎？”
    “我昨天在郊外殺了一晚上史萊姆，絕對夠用！”
    “……那我現在就去製作調劑品藥劑，你們家有沒有暫時不用的罐子、大瓶子之類的容器？”
    “哦對了，我已經提前買好了！”
    香菱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裏提著五個容量很大的透明杯子，上麵甚至已經貼好了標簽甜甜花、薄荷、洋蔥、絕雲椒椒、蘋果，看來是萬事俱備隻欠王塵了。
    “你考慮的真周到，不過煉金材料還要用到等量的水，東西太多不好攜帶，隻能分成幾趟來了。”
    “好啊好啊，那我來幫你提東西。”
    兩人選好一個大杯子，蓄水之後，帶上其標簽對應的材料向合成台出發了。
    ……
    為籌備送仙典儀勞累了一天的熒師傅和鍾師傅終於停下來休息。
    鍾師傅一反常態的說自己帶足了摩拉，要請熒師父吃飯，於是兩人還有一個不明飛行物來到了三碗不過港……
    酒…釀圓子過三巡，菜過五味，三碗不過港的說書人田鐵嘴正興致勃勃的說著天權星凝光的故事，忽然那三碗不過港的飛簷翼角之上出現了一位自稱凝光使者的仙人……
    而在三碗不過港正對麵，王塵和香菱已經是第四趟來合成台了。
    王塵熟練的把一大兜蘋果放在合成台上，然後把另外一大杯清水也放了上去，擺出手勢之後，幾十道分裂的意識把幾十隻蘋果裹挾，一起轉化成了蘋果味調劑品。
    這要是一個個分開處理那就跟單線程阻塞了一樣，還好他是多線程。
    製作完成後，他跟香菱帶著一大杯蘋果味調劑品返回萬民堂，這期間他早就注意到三碗不過港的情況了，但是熒師傅和鍾師傅難得清閑一陣，他沒有貿然打擾，不過這會兒甘雨來了，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水藍色的卷發配上那有些呆呆的、迷迷糊糊的眉眼，天然就是一副缺覺的表情，讓人猜不透她是不是真的缺覺，這也給人一種很柔順很乖巧的感覺。
    就是看起來挺乖一孩子，不知道為什麽要站人家屋簷上，可能是叛逆期到了吧……王塵懷著不為人知的小心思走遠了，他們還剩最後一批甜甜花味調劑品要製作。
    而作為凝光使者的甘雨，在與熒對話的過程中，鼻子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身為嚴格的素食主義者，她的鼻子能聞到葷油混在蔬菜丸子裏的味道，同樣也能在三碗不過港的酒肉氣中清晰的聞到蔬菜、水果特有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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