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胡桃這麽一鬧，王塵也沒放棄打探層岩巨淵的情報，他放緩腳步，等百曉靠近後說道
    “其實，我曾經聽靈矩關一位礦工頭領班說過，他們在層岩巨淵挖到了……奇怪的東西，接觸到那東西的礦工至今還昏迷不醒。”
    聽到這話，百聞、百識、百曉三位凝光的私人秘書身形齊刷刷有了停頓。
    “唉呀~”
    “都是流言罷了。”
    “別聽他們胡說。”
    三位小秘書很有默契的一套說辭，不僅無法讓人信服，反而暴露了她們知道些內幕的事實。
    “真的不能說嗎？我好好奇，好想知道啊。”
    百聞“就算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麽好處，何必去深究這些東西呢？”
    百曉“我聽過一句話叫做‘貓有九條命’，但還有句話叫做‘好奇害死貓’，您也在對抗『漩渦之魔神』時出了一份力，可別把這份關係鬧僵了呀。”
    百識“所以還是看看遠處的璃月港和群玉閣吧。”
    “這麽嚴重嗎？那算了，當我沒問。”
    百聞“嗯嗯。”
    百曉“這樣就好。”
    百識“群玉閣！平時在整個璃月港一抬頭就能看見群玉閣的，可是它沒了，凝光大人該有多傷心啊……”
    “……你才反應過來？”
    百曉痛苦的別過頭，心如死水般歎了口氣，道
    “我現在更關心的是群玉閣上的諸多數據報表、賬目流水記錄、從各方匯聚的情報……還有許多重要的契約，它們都跟著群玉閣一起毀滅了，後續指不定對璃月產生多大的影響，至少可以預見的是…咱們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加大班了。”
    “數據無價，要及時備份才行啊。”
    “誰想到過群玉閣有一天會墜毀啊……”百曉不服氣地瞥了王塵一眼。
    提起這些事，百聞也是滿麵愁容，她哀歎道
    “我現在關心的是咱們之後的辦公問題，雖說玉京台一直留有凝光大人的位置，但在群玉閣工作這麽久了，天上的環境是獨一份兒。
    “突然挪到地上……風景沒了，從高處俯瞰璃月的快樂沒了，需要與其他同僚共處……群玉閣自己的廚房也沒了，隻能跟大家一起去堂食……”
    後知後覺的百識左手摘掉眼鏡，右手把劉海往上撩，有些抓狂道
    “啊啊啊！可惡啊！凝光大人珍藏的寶貝…還有衣服！金線鳳凰紫綢肚兜、蟬翼輕羅紗裙……什麽的都沒了！全沒了！那可是我為凝光大人精心挑選的啊……”
    百聞、百曉同時鄙視道“衣服沒了再買不就行了嗎！”
    “那可是凝光大人穿過的衣服！哪次會議穿了什麽衣服、每次節慶做的什麽裝扮，我可是都用心記下來了，本來就是限定搭配，再加上它們曾經被凝光大人如玉的胴體穿戴過，那就成了此世絕無僅有的了！”
    “完了，又發癲了……”
    “快醒醒！有外人在呢！”百聞抓住百識的肩膀不斷搖晃，同時對王塵道“真是抱歉，閣醜不可外揚，您就當沒聽見沒看見吧，百識除了這點兒還挺像個正常人的……”
    “沒什麽，我覺得凝光的衣品挺好的，如果那都是百識搭配出來的，很厲害啊。”
    百識眼前一亮“凝光大人作為璃月七星的一員，舉手投足都會受到萬千矚目，保持她完美的形象是重中之重，也是我作為秘書義不容辭的責任！”
    “說起來我有個疑問，凝光大人的年齡有多大了？聽說她早早就在璃月港做生意，中間當上七星、拚湊出群玉閣，不知花了多少歲月？”
    凝光的年紀肯定不小，但具體有多大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純粹是王塵的個人興趣。
    “凝光大——唔！”
    百聞一隻手捂住了百識的嘴巴，笑眯眯回答道“女人的年齡可是秘密，這邊建議您不要多再多問了呢~”
    百曉奪過百識的眼鏡給她老老實實戴了回去，並陰惻惻的在她耳邊低語道
    “你不是還要負責凝光大人的日程安排嗎？我記得昨天吃飯時，你說還有二百九十八件事情等待安排，現在呢？連同之前排好的也跟著群玉閣一起毀了吧？往後的日程安排肯定也會大改哦~”
    “咦！”百識嚇得一激靈，“那、那豈不是要加大班？”
    “喂，這我最開始就說過了吧……真的是……”
    眼看三位小秘書之間要爆發大戰了，王塵加快腳步追上了在前麵開路的泡泡糖小分隊……
    “胡桃，你知道送仙典儀具體什麽時候舉辦嗎？”
    “瞧瞧、瞧瞧，問完這個問那個，果然如此吧！”胡桃終於稱心如意了。
    香菱點點頭“好像確實有點……”
    “嗐，我不問，知識可不會自己跑進我腦袋裏。”王塵辯解道。
    “話是沒錯，可送仙典儀什麽時候舉辦，我還真不清楚。”
    “雖說是鍾離承辦的，但以你的關係都不知道嗎？”
    “那是因為帝君仙逝這般重大的事，我們往生堂承辦的隻是籌備工作，送仙典儀的具體日期肯定還是由七星來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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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出殯的日子一般都會選擇單數，例如當事人死亡的第3、5、7天，今天已經是帝君死的第4天了，如果沒有今天這場大亂的話，可能明天就會舉辦了吧。
    “現在被『漩渦之魔神』這麽一鬧，抓抓反叛人員，安撫安撫民眾情緒，還有如凝光那三位秘書所說的群玉閣丟失的各種數據，這些肯定要優先處理嘍。”
    “這些事雖然重要，但也比不上帝君的送仙典儀吧？”
    “不不不，剛才不是說出殯的日子一般都會選擇單數嗎？而這個日子選得越長反而越顯得隆重，普通人大多都選在3、5日，身份尊貴點的可能選在第7日，像帝君這般身份，選在第9天也沒什麽。
    “之前帝君的死鬧得人心惶惶，七星也忙得焦頭爛額，即使後來他們作出決定要舉辦送仙典儀，也不一定是出於真心，隻是想快點把這件事蓋棺定論。
    “現在嘛……以人之力戰勝了魔神，他們有了底氣，肯定會把帝君的葬禮辦得盛大而莊重，讓人們好好的、正式的跟帝君道別才對。”
    “是這樣嗎，關於葬禮的事我還真不太清楚。”
    送仙典儀後主線才會繼續推進，鍾離大概也在那時候才算忙完了手中的所有事——也就是有空幫自己洗滌岩元素了。
    “嘿嘿！你學了這麽多葬儀知識，莫非是想入行不成？其實可以直接來我們往生堂，憑你的文采，寫點挽聯悼詞應該問題不大。”
    挽聯？
    音容宛在，笑貌猶存？
    這有點超綱了……春聯倒是能隨便拿出來幾十對。
    王塵找了個理由推辭道“我現在在一門心思寫你想看的那個故事，沒有餘力……不對，我本來也沒有要加入往生堂的打算啊？”
    “沒有嗎？”
    “沒有啊，至少目前沒有……等我周遊七國回來之後再說吧。”
    “行吧，”胡桃看起來不太在意地擺擺手，“反正本堂主的挽聯寫得也不錯，不過那個超越葦生的故事想不出來就別想了，我當時是開玩笑的。”
    “我已經想出來了，隻是內容有點長所以準備寫下來，明天，明天就能拿給你看！”
    “哦……？”胡桃挑了挑眉。
    文采、挽聯、故事？
    不知何時，行秋已經把目光悄無聲息地望了過來，此時他忍不住問道“你們說的可是荻花洲那個傳說中的葦生？那位堅守契約、至死不渝的典範？”
    “沒錯。”
    “竟然有能超越那個故事的故事？”
    “這個嘛，塵的詩確實寫得不錯，但詩和故事差別還是挺大的吧？詩寫得好可不代表故事也能寫好，所以……”所以胡桃保持懷疑態度。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行秋能和胡桃賽詩賽得旗鼓相當，但他寫的那本《沉秋拾劍錄》不僅被出版社拒稿，自費印的幾本放到萬文集舍也沒人看……所以有種被誤打誤撞戳到痛處的感覺，並因此延伸出了對王塵的同病相憐。
    “敢於動筆就已經勝過了大多數人，雖然葦生的故事確實很難超越，但也是值得鼓勵的！”
    “喂喂，你們兩個，至少等看過我的那個故事之後再做評價吧？”
    “好，我等著！”行秋笑吟吟地點點頭，眼裏仍然滿是鼓勵與支持，沒有不信任，也沒有信任。
    又走了好長時間，一群人終於快要到達天衡山了，沿路的地勢雖不算平坦，但視野挺開闊的，能看到在路北邊有一座建築殘骸與一座傳送錨點。
    那是……銅雀廟吧？
    “我去那邊看看，你們先繼續趕路吧。”和同伴們打過招呼，王塵轉向銅雀廟。
    不過沒有熒的氣運——能偶然來一次就恰好撞上銅雀的忌日，也就沒能見到銅雀的幻影，隻有一座矗立於破敗廟宇裏的仙鳥雕像。
    “烤螭虎魚，下次給你帶一份過來。”
    接著他順便把附近的傳送錨點也解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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