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尼離開了。
    王塵鬆了口氣，扭頭看向芙寧娜“我們現在就來商量一個在別人麵前隱蔽交流的方法吧，像剛才那樣，林尼多少還是有些察覺了。”
    “剛才？”芙寧娜歪過頭表示不能理解。
    “剛才…你沒注意到我打的信號？”
    “什麽？哦——”芙寧娜恍然大悟，“原來吹開窗戶的那陣風是你搞的啊，呃…你當時是想表達什麽？”
    “關上窗戶之後…我在林尼的視線死角衝你搖了搖頭…就算隻是用餘光…你也應該看到了吧？”
    “是、是嗎？”
    “……”
    “你別不說話啊，你看，你搖頭應該是讓我拒絕林尼的提議，結果我確實也拒絕了，所以…所以……”
    “所以我們有必要定一個簡單明了的暗號，”王塵確信道，“要比點頭搖頭更明顯，要讓你無法忽視，要讓笨蛋都可以理解。”
    “笨、笨蛋？這次確實是我不對，所以就算了，但是僅此一次……”
    “我沒說你是笨蛋，隻是舉個例子。”
    略微辯解了一句，王塵費心思考著。
    尋常的暗號，像是咳嗽或者跺腳恐怕都不太行，這些動作對別人來說太過明顯，對芙寧娜似乎不夠明顯……
    也許隻有用岩造物在她麵前塑造成文字才能有效果，但是在大多數時候，芙寧娜能看到的，其他人也能看到，還是風最好用。
    “來試試看吧，在需要溝通的時候，我會用風包裹你的手，左手代表不讚成，右手代表讚成。”
    “風？”
    王塵沒再多說，直接遣出一道風纏上了芙寧娜的雙手，並且繞著她的手心手背不停旋轉。
    “怎麽樣，就算戴著手套，應該也能感受到吧？”
    “可以…”
    “你確認接收到了暗號之後，就把那隻手握拳，風才會停下，否則我會讓它一直繞著你的手轉啊轉，直到你察覺。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如果你連續握拳兩次，我就會把那當做你給我的暗號。”
    芙寧娜試著連續握了兩次右拳，認真說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也幸好你剛才沒有答應林尼的請求。”
    “看你這麽擔心，林尼果然在醞釀可怕的陰謀嗎？”
    “可怕的陰謀？”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王塵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芙寧娜雙臂抱胸，微揚著下巴，驕傲地解釋道
    “林尼是愚人眾這件事我還是有所察覺的，他的弟弟妹妹也是，但同時他們也都是楓丹的子民，在他們犯下錯事之前，我既要對他們保持懷疑，也要盡到水神對子民的責任。
    “愚人眾在其他國家做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雖然不知道他們會在楓丹搞出什麽事情，但是在得知預言將近的情況下林尼還要堅持到歐庇克萊歌劇院演出，我就隱約覺得他們或許有什麽計劃。
    “整個楓丹的能量來源——諭示裁定樞機剛好就在歐庇克萊歌劇院，它太過重要了，所以我猜測，林尼或許就是盯上了諭示裁定樞機！”
    “……”
    “怎麽樣，我猜對了嗎？”
    “目標對了，但是目的不對…楓丹以林尼為首的這些愚人眾、準確的說是壁爐之家的成員們，他們的第一目標也是應對預言，在這個共同目標之下，暫且可以任由他們行動。”
    “好吧好吧…不說這個了。”
    想要表現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卻沒有成功，芙寧娜無趣地擺了擺手，轉移話題道
    “現在三個計劃的先決條件已經湊齊，該去實施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很久都沒幹預過政務了……
    “雖然隻需要把事情交代清楚，樞律庭就會派人去處理，但他們對我的突然行動肯定會很驚訝。
    “還有那維萊特，自從他來了楓丹之後，管理楓丹的職責差不多全都甩給他了，這般興師動眾，他應該也會詢問緣由。
    “唉，想想就麻煩，陪我走一趟吧。”
    …
    “那維萊特，你果然來了。”
    好奇地瞥了眼芙寧娜身側的生麵孔，那維萊特問道“芙寧娜女士，能明確告訴我你讓樞律庭做那些事是為什麽嗎，看起來似乎是在預防一場水災？”
    “水災？”芙寧娜點了點頭，“說的不錯，預言也不過是一場水災。”
    “你是認真的…你知道預言發生的時間？”
    “如果水神都不知道，提瓦特大陸還有什麽人會知道？”
    “可是據我所知，你一直在動用各方力量暗中調查有關預言的事情，老實說，你過往的表現像是對預言了解並不多。”
    “啊哈哈哈！原來你一直這麽關注我嗎那維萊特，我可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
    “芙寧娜女士，現在並不是開玩笑的場合。你要做的事，無論人力還是物力的投入都非常巨大，我隻是想得到一個合理而確切的答案。”
    “好吧。既然你知道我在暗中調查，那我也隻能承認了——就算身為水神，我也並非是全能的，偶爾也需要一些小小的幫助。而現在，調查有了結果，就是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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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是的。”
    與芙寧娜互不相讓的對視了幾秒，最終那維萊特點了點頭，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又看向王塵“這邊這位是…？”
    “那維萊特先生，我的名字叫做塵，從今天開始擔任芙寧娜大人的護衛。”
    “我們能單獨談一些事情嗎？”
    “當然可以…但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還需要芙寧娜大人同意。”
    “我準許了，可別聊太久，待會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
    從一個辦公室轉移到了另一個辦公室，路途並不遙遠，也就上下樓的關係。
    王塵還在思考那維萊特找他來的原因，那維萊特就已經主動開口了“你身上的氣息非常複雜，其中有一些讓我感到親近…但，不可能，不可能這麽多氣息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算了，我最想知道的是——預言的情報是你帶來的嗎？”
    以自己的到來為節點，芙寧娜才出現了這麽大的變化，這是瞞不住的，所以王塵沒有否認，而是說道“我很慶幸沒有辜負芙寧娜大人的期望。”
    “…你的信息來源可靠嗎？”
    “是‘我們’，能推測到預言發生的時間，主要還是芙寧娜大人的功勞。”
    “我認識你，但是至少在我來到楓丹的這幾百年間，從沒遇到過像你這樣的人，你或許根本就沒來過楓丹，對吧。”
    “你認識我，那就更好說了，至少我這個人的安全性應該是需要質疑了吧。至於我與芙寧娜的聯絡方式，這世上避人耳目的通訊手段多得很，不一定要我親身來到楓丹。”
    “…我還是會對你保持警惕。”
    “沒關係……不如來打個賭吧，如果按照我們的步驟，楓丹能夠得到度過預言的機會，你就要無條件幫我一個忙，絕對不會違背律法傷害他人的那種。”
    “首先你需要證明你帶來的信息的可靠性，然後才有資格把我拉進賭局。”
    妖狸換將軍的故事隻有芙寧娜看得懂，倘若給其他人看，看不懂是一回事，看懂了那芙寧娜的扮演就會提前敗露。
    而想要幫助芙寧娜免於受傷、想要讓事情按照熟知的軌跡發展，就需要幫她扮演好水神，直到最後一刻。
    所以隻能說服芙寧娜，再由芙寧娜說服其他人，所有的不信任隻能通過芙寧娜的水神身份來壓製，水神身份也壓製不住的，那就隻能交給時間了。
    王塵笑道“你會看到我的證明的，水龍先生。”
    那維萊特神色微變“你也是龍？”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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