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雨停了，預言越來越近了。

    楓丹這個國家以及這個國家的民眾們，卻仍然顯得從容不迫……隻有一小部分人例外。

    “從現在開始，你所有離開沫芒宮的行程都得跟我報備。”

    “為、為什麽啊？”

    “你在沫芒宮外的活動，我要寸步不離。”

    “所以說…這是為什麽？”

    “為了維護你身為水神的尊嚴。”

    “哪裏沒有尊嚴了？我一直都有尊嚴的好不好！”

    “可能有人想要試探你，甚至用武力恐嚇你。”

    “還有人膽敢嚇唬水神？！”

    “有的。”

    “那好吧，反正現在也差不多……”

    “另外，我覺得或許有必要對你進行防恐嚇訓練，簡單來說就是練一下膽量。”

    芙寧娜的眼神忽然就飄忽了起來：“怎麽練…？我覺得其實沒必要吧？”

    王塵拔出了問天劍，劍尖直指著她，說道：“像這樣練。”

    芙寧娜頓時鬆了口氣，擺擺手道：“什麽嘛，隻要不是飛上天，我可不怕。”

    “可能是我們太熟悉了，所以你害怕不起來，別擔心，我有辦法讓你害怕。”

    說著，王塵眼睛中浮現了連不知道殺意為何物的芙寧娜也能看懂的殺意，劍上隨之劍意洶湧，一股讓人汗毛倒豎、甚至仿佛會浸入肺腑的寒意將芙寧娜徹底包裹，一種真的會死的驚懼爬上了芙寧娜的心頭。

    “我以為你會嚇到後退，沒想到隻是站著一動不動，比預計中的好點…但是還不行，你得隱藏眼中的恐懼，還要能夠正常的開口說話。”

    “我、我沒害怕。”

    “？”

    芙寧娜縮起身子搓了搓胳膊：“就是有點冷…”

    王塵想了想，眼神又凶惡了三分，劍尖更是向前逼近：“是嗎？”

    “我能看出你是不是真的想殺我，這你再怎麽裝都沒用的，畢竟我也是個職業演員，所以我真的不會害怕……但是真的好冷啊，別搞了。”

    “……”

    王塵歎息一聲，默默把劍收了起來。

    “對了，我一直都還沒問呢，聽說你接過雷電將軍三刀？那位神，一個人就能把整個稻妻外邊布滿雷暴，想想就很強吧，那你的實力該有多厲害？”

    “不好說…不過前些天那個達達利亞打不過我。”

    “那你打得過想要嚇唬我的人嗎？”

    “要打了才知道。”

    “其實隻要你能打得過那人，我就絕對不會害怕，很簡單吧。”

    “我盡力。”

    ……

    “以上就是那次審判的情況，『公子』大人被判在梅洛彼得堡監禁二十天。”

    “他不是說來度假的嗎？以執行官的身份鬧出這些事，難道就不會感到羞愧？”

    “『公子』大人說這是他計劃的一部分，讓我們不要管。”

    “失蹤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這…他沒說過會發生這種事，隻是特意交代了‘什麽都不需要管’，我們也沒資格過問……”

    “罷了，他的失蹤也不是毫無意義。”

    ……

    “哦？這小家夥還敢跑，給我站住！”

    “喵！”

    “它看起來好像餓了，你帶吃的了嗎？”

    “喵。”

    “它吃了，嘿嘿嘿！話說你這璃月仙術太方便了吧，我能學學嗎？”

    “帶個魔術口袋就好了吧。”

    “也是…唉你看，前麵那人的打扮好奇怪啊…大半夜的，披著披風，戴著麵具，還是獨自一人……”

    瞥了眼端坐在長椅上的『仆人』，王塵道：“你也很奇怪，大半夜溜出沫芒宮逗貓。”

    芙寧娜抬了抬下巴：“我喜歡貓，不行嗎。”

    “那人家就喜歡這樣打扮，不行嗎。”

    “喂喂，你是跟誰一夥的？”

    “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別看離得這麽遠，我們的對話前麵那位應該是能聽到的。”

    “啊？”芙寧娜臉色一僵，而後嘴硬道：“那、那又怎樣，我又不是在說壞話，隻是陳述事實而已，你難道就不覺得她的打扮很奇怪嗎？”

    “是有點兒。”

    “對吧！”接著芙寧娜忽然壓低了音量：“那我們就不往前走了，再從她旁邊經過，怪不好意思的……”

    就算這麽小聲，『仆人』有心的話大概率也是能聽見的，不過王塵沒再拆台，跟著芙寧娜開始折返。

    “說起來，楓丹有這樣一條法律吧——不能給寵物取名芙寧娜。”

    “沒錯，我知道民眾們都很喜歡我，不管是作為水神還是大明星，但是用我的名字給寵物命名這種事還算了。”

    “我想起我有一位叫做艾絲妲的朋友，她給她的寵物狗取的名字…”轉過頭又瞥了眼還在視線之內的『仆人』，王塵笑了笑，“還是不說了。”

    “那隻寵物狗的名字是什麽？不會就是芙寧娜吧？！”

    “不是的。”

    “你那位朋友在哪兒？她是楓丹人嗎？”

    “真不是，你別多想。”

    …

    “阿蕾奇諾女士，你還是來了…距離剛才的‘偶遇’才過去半個小時吧，你一定要這麽急切地承擔上襲擊水神的罪名嗎？”“襲擊水神？塵先生，你的妄想比我看到你還待在這裏更令我驚訝。”

    “冷知識，早在幾個月前，我就獲得了在沫芒宮樓頂過夜的權力，為的就是幫水神驅趕不法之徒。”

    “嗬嗬，很難想象一位神明需要如此周到的保護，連睡覺都要有人守著。”

    “這有什麽難以想象的？”王塵如數家珍道，“堂堂風神在蒙德城西風大教堂門口被愚人眾執行官第八席的『女士』奪走了神之心，草神被自己的子民囚禁五百年，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不錯不錯，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可是據我觀察，芙寧娜小姐身上應該沒有攜帶神之心才對……這你不用急著反駁，我追隨冰之女皇，知曉一位神明該有的樣子。”

    “你知道嗎，雷神早在幾百年前就把她的神之心交給她的眷屬了……這你可能還真不知道，畢竟取走那顆心的是『散兵』，而他很快就背叛了你們。不過即使岩神已經失去了神之心，你們愚人眾也不敢小覷璃月吧？一顆神之心而已，有沒有帶在身上，對真正的神明來說真的很重要嗎？還是說，對想要奪走它的愚人眾很重要？”

    “……”

    “塵世七執政，我接觸過五位，你接觸過幾位？總的來說，神也會因為各種原因缺乏戰鬥力，也有可能本來就不擅長戰鬥，例如前任水神厄歌莉婭就是位溫柔、慈悲的神，現任水神也是如此。”

    “真是生了張好嘴。”

    “我說的都是事實，前方禁行，現在請回吧。”

    “我很感謝你們在前段時間幫壁爐之家的孩子們擺脫了誣陷，但我不會把楓丹度過預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們身上…我會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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