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鈞一發’之際‘偶然’趕來的那人仔細打量了吞星之鯨兩眼，然後隨手將其丟進了身後的空間破洞，接著她又伸出手，將遠處的『公子』牽引到身邊，也反手丟進了空間破洞。

    這下她才滿意地拍了拍巴掌，平淡地向王塵幾人說道：“這本來是我的工作，謝謝你們幫忙善後。”

    “誒？”

    麵對派蒙的疑問，她雙臂抱胸，像是在做更詳細的解釋：“我不過閉關了一段時間，結果徒弟就和師父的寵物打起來了。雖然早有預料，但他們碰麵的時間比我想象的早了些，真是失誤，回去我就自罰揮劍三百萬次吧。”

    “徒弟…和師父的寵物…？”

    派蒙把這略微帶歧義的說法重複了一遍，像是驚訝於吞星之鯨的寵物身份，也有可能是在懷疑『公子』和吞星之鯨到底誰是寵物。

    王塵道：“她說的應該是‘她的徒弟’和‘她師父的寵物’，對吧？”

    絲柯克好奇地看向王塵，微微頷首：“沒錯。”

    王塵也緩緩點了點頭，在心中組織著語言，道：“雖然你說你沒有料到『公子』和吞星之鯨會這麽早碰麵、你說你失誤了，但你來得這麽巧，分明是非常精準吧？”

    “這不一樣，我肩負著替師父看管吞星之鯨的責任，自然有一些手段感知到它在遭受危險。”

    “在吞星之鯨遭受危險的時候能夠感應到嗎？嗬嗬…這寵物的待遇真好啊，比很多人都好……”

    絲柯克從這話語中感受到了一股異樣，卻不明白那是什麽，於是沒太在意，隻是說道：“其實也沒什麽，我隻確保它性命無憂。”

    “那也比很多人都好了。”

    “這樣嗎，我還以為維護寵物的性命是飼養者的責任，原來有很多人都做不到？”

    王塵深吸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絲柯克依然沒有多想，隻當就是這麽回事。

    而熒和派蒙盡管沒有經曆過白淞鎮居民被原始胎海溶解的事，多少也已經從王塵的話中聽出了別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對絲柯克如此單純的反應有些迷惑，但都沒有點破。

    那維萊特問道：“說到底，能使用剛才的那種力量…你是什麽人？”

    派蒙猜測道：“從她剛才說的那些信息來看，她應該是『公子』的師父絲柯克吧？隻是在『公子』的描述裏，他師父應該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才對…”

    “我隻不過是對弱者沒話說。”絲柯克依舊是用非常平淡的語氣說著無比高傲的話，“你們在不依靠‘世界之外的力量’的情況下擊敗了吞星之鯨，所以擁有和我平等對話的資格。”

    王塵當即反問道：“這可不一定吧？你怎麽知道我們沒有使用那什麽‘世界之外的力量’？難不成你一直在關注著我們？”

    聞言，絲柯克的目光鎖定在王塵身上，仔細打量了兩遍。

    就在熒和派蒙以為絲柯克終於察覺到塵話語間的不友善的時候，絲柯克卻認真點了點頭：“吞星之鯨留下的幹擾太過強烈，仔細感受下來，你身上的力量倒是複雜到了極點，也有一些…但是不對，有沒有使用過那種力量還是很好判斷的，就算從你們三個身上感受不出來，從吞星之鯨的傷勢也能看出來。”

    “嗬嗬，你的感知倒是很敏銳。”

    “嗯。”

    絲柯克毫不客氣地承認了。

    王塵嘴角抽了抽，幹笑道：“哈哈，但其實『公子』也很強的，吞星之鯨仗著幾乎一整個原始胎海的力量才能和『公子』鏖戰二十天，若非如此，它應該早就被『公子』打敗了……畢竟你也說了，它隻是一個寵物而已。”

    絲柯克再度認可道：“的確，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打敗吞星之鯨的能力，我之前教他的本領就算是白教了，他也就不再是我的徒弟了。”

    是竭盡全力卻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王塵忽然有種挫敗感，冷嘲熱諷對這種什麽都聽不懂的人似乎沒有作用。

    趁他再度陷入沉默，熒得空問道：“所以吞星之鯨真的是某個人的寵物？”

    “我理解你們的看法，我也覺得用星球胎海養育吞星之鯨這樣的寵物很怪異。首先力量就不在同一層次，注定了它隻能作為寵物，可是作為寵物，它的互動性差又貪吃，而且還需要犧牲徒弟的時間來看管，說到底就隻有觀賞性還不錯。”

    好荒唐…熒欲言又止，忽然也有了種無語凝噎的感覺。

    還是派蒙說道：“絲柯克女士，我覺得你搞錯了重點…”

    “重點？”

    “重點是，這個所謂的寵物，差點毀滅了一個國家。”

    王塵也跟著派蒙直白的質問道：“你剛才說‘用星球胎海養育吞星之鯨’，你們是刻意把它放到這裏的？”

    “沒錯。提瓦特的原始胎海早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這裏不會再誕生新的生命，這片海基本上也就屬於無主之物了——師父是這麽說的。”

    那維萊特皺了皺眉：“你師父是誰？”“原來你們不知道嗎？抱歉，我一直是以你們知道他為前提聊天的…他是‘蘇爾特洛奇’。”

    “誰？”

    “啊？”

    “沒聽過的名字。”

    “……”

    絲柯克像是冰塊的臉終於有了些表情，是糾結，她糾結著說道：“師父的知名度不夠嗎…那該怎麽和你們說明呢…他有一個名號叫做『極惡騎』，你們聽過嗎？還是不知道…那『預言家』維瑟弗尼爾、『黃金』萊茵多特呢？”

    派蒙打斷了絲柯克的點名：“萊茵多特我們知道，她是魔女會的成員。”

    “那就好辦一點了，其實這些人我並不認識，這些稱號和名字我也是從師父那裏聽到的，不過我知道他們都很類似，都是在追求某種極致的人。”

    “追求某種極致的人…”那維萊特搖了搖頭，“這樣的描述也太空泛了。”

    “比起這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們一下，剛才吞星之鯨與你們戰鬥的時候幾乎耗盡了全部力量，這般翻湧的水元素力在原始胎海中不會輕易平息，上方的楓丹應該已經一團糟了…也就是說，你們所擔心的預言，應該已經在上演了。”

    派蒙正要驚呼，王塵已經搶在她前麵反駁道：“這麽簡單的事，你以為我們預測不到？”

    “呃…”派蒙尷尬地捂住了嘴巴，很快又找補道：“對啊，芙寧娜已經預告過預言將會在今天到來了！”

    “是嗎…也是，雖然不知道芙寧娜是誰，但這邊這位似乎掌握著古龍權能呢，還正好是水元素，理應能察覺到的…嗯，不過你身上還附加了一些類似於神明的‘詛咒’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我該有印象才對……”

    那維萊特否認道：“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想想…我想想…哦，答案很簡單，你身上帶著‘第三降臨者的遺骨’吧？”

    那維萊特繼續否認道：“我沒聽過那種東西，但是我身上應該沒有什麽人的‘遺骨’才對。”

    “用地麵常用的說法，那東西好像叫做‘神之心’？”

    聞言，熒和派蒙臉色微變。

    那維萊特也是。

    他說道：“確實有一枚神之心在我身上…芙卡洛斯神格消散後，把神之心委托給了我…但你描述它的方法，我聞所未聞。”

    “或許是因為我幼時隨師父習武之後再也沒有回過地麵的原因，我所能接觸到的情報全都來自『極惡騎』，所以常識和地麵上的人有所差異很正常。總而言之，‘不吉利’的東西還是丟掉為好，以免引發禍端。”

    “詛咒和不吉利是指什麽？”

    “別人的骸骨…很吉利嗎？你想啊，人活著本來是一種祝福，可一旦死去，他與這個世界千絲萬縷的聯係都會變成詛咒，這是我自己的感想，也是我不願意再回到地上的原因。”

    “…那你所說的第三降臨者是誰，又是在什麽時候死去的？”

    “師父沒有和我說過這些，想來是對我無足輕重的信息吧，不過如果你有興趣，下次我可以問問師父。”

    “下次…”那維萊特別有深意道：“盡管我想知道答案，但是以後再見麵，希望不要是在原始胎海了。”

    絲柯克完全沒懂：“當然不會，真的見麵可能就免了，我不是還有個徒弟嗎，有事就靠他傳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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