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辰聊了一會兒以後也離開了，這是領導的聰明之處。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沈子辰等人走了以後，馬明親自給韓靈兒做了筆錄，韓靈兒小嘴叭叭的，把事情描繪得讓人如身臨其境。
    很快，一群小流氓調戲小女生，結果被女生暴揍一頓的調查記錄新鮮出爐。
    隨即，蘇晨等人離開了青年路巡察所。
    “蘇晨，你說孟學勤會不會抓緊去啊？”路上，韓靈兒興奮壞了。
    “他多大了？”蘇晨問道。
    “17歲。”韓靈兒說道。
    “哦，那倒是到了可以負刑事責任的年齡。”
    蘇晨想了想說道，“不過孟家背景很大，你又沒有吃虧，真讓他進去不大可能。”
    “那不便宜他了？”韓靈兒有些鬱悶了。
    “便宜他，想得美！這種事鬧大了對孟家影響不好，他們一定會提出調解。
    張雨彤笑著對韓靈兒說道，“到時候來一個獅子大開口，不給就往大了折騰，現在資訊這麽發達，孟家不會希望事情鬧大。”
    蘇晨一聽笑了，
    這妞兒，還真不愧是幹拆遷的家庭出身。
    “獅子大開口？開多少啊？”
    韓靈兒一個正常成長起來的小女生，對這種事根本沒有經驗。
    “妹妹，我跟你講，賠多少不看事情大小，看家庭情況。”
    張雨彤認真地說道，“孟家這種家族，一般人懟不起，但隻要懟得起，當然往大了要！一億根本不值一提，明白嗎？”
    “忘大了要？多大算大？10萬行不？”
    韓靈兒說著拍了一下小手，高興地笑了起來，“哇哦，他們要是同意了，我就有十萬私房錢了！”
    “切！十萬？那還不如不要。”
    ”張雨彤撇著嘴搖搖頭，一臉揶揄地笑道，“妹妹，人家王少一巴掌就三百萬，你這才要十萬？最少一個億！少一分就拒絕調解，追究刑責！”
    “一……一億……他要告我訛詐怎麽辦。”
    韓靈兒張大嘴巴看著張雨彤，人都有點蒙了。
    一億，這是普通人做夢都不敢想象的數字。
    雖然隻是有錢人的小目標。
    這種事她是從來沒聽過，倒是聽過想要錢被以訛詐弄進監獄裏去的。
    比如某選秀小女生，陪三年睡了七年，最後想弄點錢，反而被扔進去三年。
    難道，自己揍了孟學勤一頓，再去要一個億的出手費，那得怕你進去多少年？
    韓靈兒有些害怕了，猶猶豫豫地說道
    “要不，咱們少要點？”
    “不要就不要，要就要個大的，就要他一個億，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張雨彤卻是胸有成竹，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不過要錢不是動動嘴皮的事，你得有東西能拿捏他！如果能做到這一點，要錢根本不是問題，不過有風險。”
    蘇晨扭頭看了張雨彤一眼，他忽然明白張雨彤為什麽如此有經驗了。
    估計老張當年起家的時候，這種事也沒少幹，耳濡目染之下，張雨彤也就見怪不怪了。
    在那個野蠻生長的時代，想用完全正當的手段起家是不可能的，第一桶金沒有幾個幹淨的，都是有錢以後再洗白白。
    這就是原罪。
    所以大約十年前，上頭曾給過一個說法，叫做原罪不論。
    沒辦法，要真論起來，有一個算一個全進去。
    就像歐洲那些看起來人模狗樣的貴族一樣，哪一個不是祖上先當強盜，攢下基業以後，再用自己搶來的資源和金錢培養下一代。
    幾代以後，成了貴族了。
    如果祖上不是強盜，怎麽可能在野蠻時代攢下基業。
    但韓靈兒可沒想這麽多，當聽到張雨彤說到這裏時，韓靈兒想的不是怎麽去實現那一個小目標，而是張雨彤說的風險。
    當下，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彤姐，什麽風險？”
    “怎麽，叫我彤姐，不讓我叫你小姨了。”張雨彤戲謔地問道。
    這些天來，這妞兒就像走了背字一樣，不管什麽事，好像總是沒有占過上風，今天可算逮住了一個自己專業範圍之內的事，心中難免有些得意。
    蘇晨不由得笑了，但也沒有去打擊張雨彤的自尊心。
    這妞兒雖然脾氣古怪，可人卻是挺可愛的。
    尤其還是一個大美女。
    大美女嘛，當然幹什麽都是有道理的。
    還別說，讓張雨彤這麽調侃一下以後，韓靈兒的心情反而放鬆下來。
    當下，她也笑著說道
    “我說外甥女啊，要是你真給小姨把這事辦了，小姨我以後就認了你這個妹妹，訛來的錢咱倆一人一半。”
    “切，我才是姐好不好？”張雨彤眼珠一轉，抬手指了一下蘇晨，“要不，咱們讓蘇晨給咱們排個序好不好？”
    這妞兒，美人心計又上來了。
    蘇晨當即笑著搖搖頭
    “這事兒我管不著，你們和青姐已經約好了，你們自己去爭大小去！”
    “行行行！看你沒擔當的樣子！”
    張雨彤笑了推了一下蘇晨，然後正色說道，“靈兒，雖然一億對孟家來說不當回事，但麵子丟得比人大，所以如果想要錢，最大的風險，就是要麵對孟家慘烈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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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烈的報複？”韓靈兒的神情也凝重起來，“多慘烈？”
    “要你的命！”
    張雨彤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出奇的平靜。
    “啊……”韓靈兒的小臉兒白了，“他們不怕被抓。”
    “嗬嗬，那個大家族手上沒有幾條人命，而且是不受法律管轄的人命。”
    “不受法律管轄？那誰管？”韓靈兒已經徹底聽暈了。
    “彤姐……”蘇晨輕輕喝道。
    這一刻，蘇晨已經明白張雨彤說的意思了。
    的確，要你命！
    是真要你的命！
    “蘇晨，你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隻是你怕靈兒擔心，所以不想給靈兒說罷了，其實你心裏明白，我們和孟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張雨彤鄭重地說道。
    蘇晨沉默了。
    韓靈兒一聽，更加迷惑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
    張雨彤沒有直接回答韓靈兒的話，而是對著蘇晨說道
    “蘇晨，以前高啟光纏著我的時候，給我說過不少事，這也是我為什麽拚命練武的原因，我想有些事應該讓靈兒知道一下，她會更加努力練功。”
    蘇晨恍然大悟。
    怪不得張雨彤也知道暗界的存在，想來高家那種大家族，知道暗界存在並不意外。
    沒準兒高家也和王家一樣，有些暗界的背景。
    而且聽張雨彤的意思，孟家也有暗界的幫手。
    所以張雨彤才會說，懟得起的，一億根本不是什麽錢。
    死得進去的，都是懟不是的普通人。
    那自己，算不算懟得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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