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在你得罪過的人裏麵，你覺得誰最有可能雇傭殺手？”薑小霧想了想又說道，“我有些懷疑，韓婉兒父母被綁架，可能和你有關。”
    “你的意思，是有人為了對付我，才綁架了韓婉兒的父母？”蘇晨沉著臉問道，他聽懂了薑小霧的意思。
    “有這種可能。”薑小霧點了點頭。
    蘇晨沉默了。
    不能不說，薑小霧的判斷有一定道理，可是也有說不通的地方。
    韓婉兒很少談及自己的父母，別說不認識的人了，就連自己都不了解她父母具體是做什麽的，也沒有見過麵。
    如果殺手真想通過他們對付自己，那還不如直接用韓婉兒要挾自己更直接一些。
    犯得著先去調查一下韓婉兒父母是誰，然後再去綁架他們嗎？
    拿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威脅從未謀麵的女婿，按照正常邏輯，總比拿老婆直接威脅要麻煩一些吧？
    按照現今的普遍觀念，威脅得手的成功率也不會很高。
    這有點兒不太合理。
    想了想，蘇晨向薑小霧問道
    “薑上校，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講。”薑小霧麵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我想知道，韓婉兒的父母是從事什麽工作的？如果是一般的研究人員，也輪不到你們出手。”
    蘇晨的問題單刀直入，他沒去拐彎抹角。
    薑小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李宇飛。
    李宇飛眉頭皺了皺，他又看向了陳繼武老爺子。
    而陳老爺子卻手掌一翻，示意他自己決定。
    這更讓蘇晨堅信，韓婉兒父母從事的研究，一定不同尋常了。
    李宇飛思索了一陣，最後向薑小霧點了下頭。
    見李宇飛同意了，薑小霧這才向蘇晨說道
    “這件事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保證，我們的談話內容不能走出這個房間，否則你會承擔嚴重後果。”
    “我保證！”蘇晨鄭重地說道。
    “好。”薑小霧點點頭，“他們從事的是基因工程，確切地說是人類基因改造。”
    “從事基因工程的人多了，試圖淨化人類基因的研究人員也多了，僅僅是這個，用不著你們這麽興師動眾吧。”
    蘇晨一聽笑了，他看著薑小霧的眼睛說道，“上校同誌，我是學醫的，雖然沒有從事這個領域的研究，但基因工程是怎麽回事，大體還是了解的。”
    薑小霧柳眉一豎，她聽明白了，蘇晨這是諷刺她不說實話。
    這讓薑小霧有些生氣，她冷冷地說道
    “普通的基因研究當然不值得我們出馬，但要是通過基因重組直接進行人體改造呢？不知道你這個醫科大學還沒畢業的學生，接觸過這個領域沒有。”
    蘇晨微微一怔。
    “好了，還是我來說吧。”
    眼看兩人就要擦出火星子了，李宇飛在旁邊說道，“人體改造，就是通過基因手段強化普通人的身體機能，讓他具備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從而大大提高他的戰鬥能力。”
    原來如此。
    蘇晨終於聽明白了。
    “世界主要強國都在從事這種研究，韓明瑜夫婦的研究已經取得突破，前幾天他們剛剛去帝都匯報自己的研究成果，結果剛剛飛回滬城，人就失蹤了。”
    “這麽說，兩人的失蹤，也有可能是國與國之間的了？”蘇晨思索著說道。
    “當然有可能。”薑小霧接口說道，“不過你這邊同樣也是一個偵破方向，所以我們才想搞清楚得罪過什麽人，誰最有可能對你下手。”
    “那，假如知道了誰發的懸賞任務，你們管嗎？”蘇晨微笑著問道。
    “這不是我們的管理範圍。”薑小霧搖搖頭，“不過，我們會把調查結果向巡察方麵移交，至於他們怎麽定罪，就和我們無關了。”
    “你們連這個都不管，那你們管什麽呀？”蘇晨沒好氣地說道。
    “對不起，無可奉告！”薑小霧很幹脆地搖搖頭。
    “那，我想問一下，其他方向有線索了嗎？”
    “對不起，無可奉告！”薑小霧還是搖了搖頭。
    蘇晨頓時有些不爽。
    不能說就不能說，可是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長得好看，就可以不好好說話了？
    “好了，蘇晨，你也別問她了，她們有紀律。”陳老爺在旁邊打起了圓場，“你先說說，這些日子都和誰有過矛盾？”
    “好……”
    蘇晨開始講了起來，薑小霧在筆記本電腦上進行著記錄。
    事關韓婉兒父母的安危，所以蘇晨沒有任何隱瞞，一樁樁一件件，都講述得非常仔細。
    記著記著，薑小霧的眉頭都皺了幾皺。
    作為李宇飛先吸納進來的目標人物，薑小霧早就對蘇晨有了一定的了解。
    然而通過蘇晨自己的描述，薑小霧才發現，自己收集的信息並不完整。
    這家夥何止是得罪人啊，簡直是一個惹禍精好不好。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要麽正在得罪人，要麽走在得罪人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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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薑小霧敏銳地發現，在蘇晨的描述中存在一個分水嶺。
    在他進入江城醫院實習以前，似乎沒得罪過什麽人，而自從他進入江城醫院實習以後，各種得罪人的事簡直一天一件！
    這是一個什麽人啊，簡直是一個社會不安定分子！
    一個巴掌拍不響嗎。
    記著記著，薑小霧停了下來，她看著蘇晨說道
    “你以前沒有得罪過人嗎？在進入江城醫院以前。”
    其實，蘇晨在講述過程中同樣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得到傳承以前，生活可謂是平平淡淡，基本沒有什麽可值得大書特書的東西。
    能夠回憶起來的，都是些生活中的瑣事。
    得了傳承以後麻煩了，好像自己一天都沒有安生過，每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一件接著一件。
    忙碌之中，有些事都快忘了。
    比如，要不是今天和薑小霧擺龍門陣，他都快忘了自己在銀行保險櫃還存著一幅價值連城的《草書千字文》呢。
    也不知道現在估價是多少，回頭應該找人問問。
    那東西，不變現屁用沒有，放在那又不能當飯吃，還是拿出來變現得了，到時候……
    蘇晨正在那裏一邊講述一邊天馬行空地想著，結果薑小霧忽然發問，把蘇晨從腐朽生活拽回了現實。
    這妞兒……
    “沒去江城醫院以前，我在幼兒園的時候，曾經偷看女人洗澡，這個算不算得罪人？”蘇晨沒好氣地說道。
    薑小霧冰山般的白皙臉龐，“唰”地一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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