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潮汐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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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用過晚飯,天色已經全黑,雲別塵又用了半晚上的時間,將自己的房間和高彥之房間打掃了一遍,李浩然到了很晚才回來,簡單交代了幾句,有特異叮囑雲別塵第二天要傳授他通元劍派的基礎武藝和心法,雲別塵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天天剛亮,雲別塵就被李浩然叫醒,雲別塵趕忙收拾了一下,稍稍洗漱,就匆匆隨李浩然出了小樓,此時天剛朦朦亮,正是晨光熹微之時,四周影影叢叢的,淡淡的霧靄籠著如披薄紗的竹林,顯得幽靜而神秘,空氣中傳來陣陣泥土的氣息。
    雲別塵不識路徑,隻得跟緊李浩然,心下頗有些惴惴不安,畢竟這位李師兄寡言少語,從來都是板著一張臉,顯得很是嚴肅。此時李浩然穿衣服了一身素色的衣服,腳上一雙薄底的軟靴,一副隨意的打扮,但往那裏一站卻自有一種凝如山嶽的氣度。兩人走了大約一刻鍾,繞了好幾次,才來到一片紫竹林外,這裏有一個練武場,四周都鋪了大理石的地磚,周圍有十六根七八丈高,三人合抱的大石柱,上麵刻了各種圖案,處處各人一種磅礴大氣的感覺。
    “小師弟,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將本門的各種基礎武學傳授於你,但本門武學精妙絕倫,邪門外道多有覬覦,你要立誓,學會之後不得私傳他人,更不可傳與外人,以防被奸人所趁。”李浩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情無比嚴肅,雲別塵也知道事關重大,由不得半點馬虎,馬上發了一個毒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雲別塵在此立誓,今日及以後研習的通元劍派的武功絕學,絕不私傳他人,更不得向外人透入一招半式,若違此誓,天地難容”;通元劍派弟子學習武功,參悟道術,乃是師法天地,所以對上天極是敬畏,絕不容許絲毫褻瀆,雲別塵以天立誓,是極重的誓言,李浩然聽了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小師弟,我們的門派武藝絕學首推劍術,每個弟子都要學習,從最基本的招數開始,每個弟子都要學習兩年的劍法,再看個人的資質悟性,酌情學習其他的絕技,就如師叔,他就對劍法不太感興趣,隻喜歡鑽研藥理,師姑則是繼承了一位門中先輩的琴藝,反從中悟出許多絕技,不但劍術高超,而且一手音波功更是獨步武林,所以門中弟子都絕技甚多,並不局限於劍法。
    “武藝絕學各門各派皆有所長,但但都脫不開練道和煉神的範疇,所謂練道即是,練習內息導引招數,通過各種法門和運氣和呼吸吐納的方法,達到提升功力,增強自身的目的,而煉神則是在修煉中更加注重心神的合道,通過各種丹息術
    達到心神入道,道法天地的境界,而我以前想你提過的道境丹息,就是煉神有成的表現,煉神極是凶險,稍不留神則心魔亂起,輕則重傷,重則斃命,光是煉神中的第一步,以神合道,能做到的就萬中無一,而且練道可以單獨而為,煉神則需有深厚的內息做底子,否則不但無法煉神,恐怕自己也會有莫大凶險。”
    雲別塵第一次接觸到武學的東西,心中極是向往,聽得更是入神,李浩然見小師弟聽得認真,心中也很是得意,他雖說是傳功弟子,但限於年紀武功,說是教導別人武藝,但卻沒幾人真當回事,畢竟各人皆有師傅,有師傅教導自是不需傳功弟子,但這一回教導雲別塵卻是例外,因為雲別塵從未習武,是一塊從未雕琢的璞玉,這一次受師命教導雲別塵武藝,李浩然亦是半夜無眠,所以才早早的起床。
    李浩然又往下說道“而一旦煉神成功,就會練出道境丹息,本身的內息與丹息相輔相成,從而威力倍增,比如師妹,他的內功遠不如大師兄深厚,但她練出丹息,融於內息,使功力大增,再比如那個蝶靈夫人,她的內功算不得多高明,也就二流的水準,但她的丹息術極是了得,師傅都差點栽在她手上,所以煉神成功對提高自身武藝有莫大好處,但想提高煉神的修為,就無比困難,而且丹息術威力雖大,但損耗卻大,一旦丹息耗盡,就會束手待斃。”
    雲別塵恍然大悟,“師兄,難怪那天蝶靈夫人一擊無果,便飄身遠引,原來是這個緣故”。李浩然點了點頭繼續道“丹息術每一種都有驚人效果,但損耗卻大,就像師妹當初使的‘劍雨花痕’一樣,威力雖大,但一使出,便無力使其他的招數了”,雲別塵聽了暗暗心想,看來就算學會了丹息術,也不要輕易使用,否則不免弄巧成拙。
    李浩然見雲別塵陷入沉思,也不打擾他,隻是靜靜的等著,容他消化自己講的內容,這些都是師傅當初教給自己的,此時照本宣科心中頗為忐忑,過了一會李浩然見雲別塵的眼神恢複清明,就知道他已從沉思中退了出來,“好了師弟,你還有什麽問題,若是沒有,我就要開始傳授你入門心法《潮汐訣》了”,雲別塵略一沉思,“對了師兄,我還有件事不明白,想請教一下”,“哦,什麽事?”,“就是你剛才說丹息術,是指什麽?”,李浩然略略思考了了一下,“所謂的丹息術,就是指對道境丹息的運用之術,通常所說的道術,就是指丹息術,其實這都是簡單來說,嚴格來說,道術都是丹息術,但丹息術卻不都是道術,道術是天下最神奇的術法,每一種皆有移星換鬥的不可思議的威力,師傅練得融天察地術就是道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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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而丹息術則是對丹息的初步運用,就算威力不小,也稱不上道術。道術的和丹息術的區別還在於道術的發動除了丹息,對內息的要求也極高,但是一旦練成,就更像一種境界,甚至有的不需要內息也可發動”。雲別塵這才明白,楊庭受了重傷還能料敵機先,就是憑借道術的神奇。“好了,我們開始吧,先隨我把《潮汐訣》的口訣背誦,本門的內功心法最重體悟,師弟要用心記憶”,說著就開始一句句的念出口訣,口訣倒並不複雜,隻有幾百個字,李浩然自己背了一遍,然後自己念一句,雲別塵也念一句,雲別塵記心甚好,隻念了三遍就再也沒有一絲錯誤;李浩然對小師弟很是滿意,本來他想今天早上能讓小師弟熟讀口訣就很好了,沒想到小師弟如此聰慧,隻讀了幾遍就倒背如流,當下點了點頭,開始一句一句的為雲別塵講解其中的運氣法門。
    《潮汐訣》雖然算不上多麽高明的功法,但中正平和,隻要按部就班的修煉,基本不會出現逆氣或是走火入魔,要說一定要找缺點,也不過是回氣的速度較慢罷了,李浩然現實逐字逐句的講解了一遍,又仔細講解了運氣時的注意事項,無非就是不要貪功冒進,如果無法達到功法中的要求,將內息搬運至各處大穴,就要馬上停止,否則勉強而行有害無益;這一講解便是四個多時辰,兩人連午飯也沒吃,一人教的歡喜,一人學的開心,不知不覺一整天的時間就要過去;其實這功法原無需講解這麽久,隻是雲別塵從小沒有絲毫功底,就像一張沒有絲毫功底的白紙,又像一塊幹涸的海綿,一遇到水,便要喝個飽,雲別塵生性謹慎,每一個運功的細節都要問的明明白白,絕不遺漏任何可能出現的紕漏,李浩然極有耐心,他原本沉默寡言,但武功卻極是紮實,若隻論武學基礎,這一輩的人無出其右;又過了半個時辰,已接近傍晚,兩人已是饑腸轆轆,“師弟,咱們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晚上,你再用今天學的運氣法門試一試,內息是萬法之本,師弟決不可懈怠”。雲別塵忙道“師兄放心,我一定用心練習,爭取早日凝聚內力,定不負師傅和師兄的關愛”。李浩然點了定頭。
    通元劍派有專門負責門中弟子夥食的飯堂,但門中弟子忙於修煉,很少有人去吃,往往都是仆役送到房內,兩人到飯堂時,飯堂內空無一人,兩人沒吃午飯,直吃了兩大碗飯才停下筷子,雲別塵抹了抹嘴,正要說話,忽的見到門外走來一個少年,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錦袍,頭上戴著一個儒冠,長身玉立風度翩翩,手中一把描金的折扇,更襯得他的儒雅風度,李浩然看到這個人走了進來,嘴角忽的露出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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