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紈絝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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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別塵起的很早,他一直都是一個勤奮的人
一套簡單的拳法打出,倒也是顯得沉凝端厚,又拾起地上的樹枝,不斷地演練起劍法,他雖然使的還是碧波劍法,但簡單的招式中卻又大有深意,似乎有無數的後招,每一招都出其不意。
平凡的招數中演化出無數的變化,天機劍法最為奇特之處就在於它全靠計算和角度,甚至周圍的氣息、溫度、天氣都可以成為劍招中引起變化的因素,每出一招都像是算了一卦,都要從龐雜繁複的現象中找到引發的變化,還有改變的分寸。因此每出一劍都需要大量計算,實在是艱難,若非是雲別塵心念如電,隻怕是很難發揮出威力。
這就像是做算術題,大家都做一加一,那麽縱然是高明的數算大家,也未必比一個算數精熟的孩童做的更快,因為孩童隻需知其然即可,但如果是精深的題目,那麽數算大家的驚人之處才會顯現出來,知其所以然的好處也就看的出來了,這才是天機劍法的可怕之處。
雲別塵不斷地出劍,大約練了小半個時辰,渾身已是汗流浹背,這時一個紅衣少女笑嘻嘻的走到他麵前,遞上了一方手巾給他擦汗,“大清早就這麽勤奮?”,雲別塵一笑“我現在算是武功盡失,哪還敢不勤奮,否則的話還不被某個大小姐欺負死”,紅菱嘟著嘴道“我哪會欺負你,再說了,你那麽聰明,從來都是你欺負別人,誰有能欺負你”,“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說著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雲別塵嗯了一聲,微微一笑。
說話間一個小小的身影嗖的一聲竄到雲別塵身上,,毛茸茸的身子蹭著他的臉頰,雲別塵將小家夥從肩膀上捉下來,看著小家夥滿是幽怨的樣子不由摸了摸它的頭,笑道“這家夥,從來都是最貪吃的,什麽都少不了它”,紅菱一下子將星眸抱了起來,“星眸最可愛了,而且還那麽勇敢”,星眸被她抱住,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這時一個青衣小帽的小廝跑過來,“木公子和小姐,我們老爺請兩位去用膳”,雲別塵點了點頭,和紅菱一起到了客廳。
李福才和木扶搖和凝煙已經在等著他們了,“木公子還真是勤奮,大早晨的還在練武功”,雲別塵笑了笑“學如逆水行舟,怎敢不用心練習”,和李福才寒暄了幾句,給木扶搖請了個安,坐下就吃了起來,李員外倒是很會享受,就算是早餐,仍是準備的極為精致,粥糕茶點樣樣俱全,用的餐具也極為精細,沒人麵前都擺著一小籠蟹黃小籠包,一碗煮的極佳的粥,看了看其中的配料,怕是煮了不下三四個時辰才有這樣的香味粘度,早餐既清淡又美味,倒也難得一個土財主有這樣的廚子了。
其實能在這裏這裏吃飯還多虧了他們是客人,否則就算是王開,也不能到這來和主家吃飯,在這吃飯的下現在也隻有五個人,至於燕心誠,已經被當做瞎眼的老仆人,去和眾護院一起在偏廳吃飯了,毒水閻君倒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眼睛瞎了,但竟然很快就可以適應,隻要不是太難的事,幾乎已經和常人無異。
正吃著飯,忽的聽到喧嘩聲,“幹嘛,別拉我,怎麽,我堂堂李家的少爺,還不能在大堂吃飯了,還得在偏廳和那些泥腿子一塊吃飯,真是,我可受不了他們身上的土腥味”,不多時大廳內側錦屏後鑽出一個人來,二十餘歲的年紀,身上穿著一身琉璃紅的襯夾襖,一張臉上塗脂抹粉的,倒顯得很是白淨,容貌倒也是俊美,隻是一雙眼睛不討人喜歡,原本蔫了吧唧的眼神,但看到大廳裏竟坐著兩個明珠美玉一般俏麗動人的少女之時,兩隻眼睛登時活了過來,本來的死泥鰍也變成了毒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就想往紅菱旁邊坐下;這時李福才猛地咳嗽了一聲,“文竹,怎麽回事,沒見為父來了客人嗎?沒規矩!”,說著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個叫文竹的青年見父親臉色有異,不由也是一呆,這時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進來,衝著李福才施了一禮,“老爺”,李福才哼了一聲,“趕緊把文竹帶下去,別打擾了貴客”,那青年見婦人來了,不由膽氣一壯,“爹,我隻是想在這吃個飯罷了,你幹嘛呀”,說著衝著婦人道“娘,你快點叫小蝶再拿兩幅碗筷來”。
李福才對於這個兒子素來嬌慣,雖然擔心他得罪了貴客,但也是不忍深責,“要吃飯就好好吃,不要東張西望,也不要亂說話,這位是木老先生還有他的孫女孫子,都是為父請來的貴賓,不要在貴客麵前失態”,李文竹胡亂應了一聲,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看著紅菱和凝煙,凝煙的臉上遮著一層輕紗,麵目像籠著一層煙塵,但婀娜的身姿,絕美的容顏卻可以從秋水雙眸,細柳黛眉中猜想一二,隻覺得心神俱醉,尤其是這個女子眉宇間的英氣以及仙子般出塵的氣質,實在是動人魂魄,讓人心搖馳蕩,再看看旁邊的那個紅衣少女,就更加的挪不開眼睛,小丫頭形容尚小,但卻已經是極美,尤其是那一雙如水的煙眸,讓人一見就想到煙雨江南,仿佛身子已經沉浸在春風細雨之中,她的五官是那般精致,就像一個瓷娃娃一般精巧,隻是這個小美人卻看也不看自己,不由輕輕咳嗽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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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你好,在下是這李家莊的少主人,我叫李文竹”,李文竹正坐在紅菱身邊,這裏要說一說這裏的座位,李福才李員外自然坐在當首,木扶搖是客人,自然陪坐一旁,紅菱坐在南邊,特意留出上首的位子給雲別塵,凝煙挨著木扶搖,坐在北邊,這樣一來這李文竹一落座就坐在最下手,卻是在凝煙和紅菱中間,他看凝煙神情冷淡,又是靠著那個不知哪來的老頭子坐著,一時也摸不清深淺,倒也沒有輕舉妄動,他看紅菱性子活潑可愛,隻覺得這個好說話一些,就搭訕起紅菱來。
紅菱卻不搭理他,隻是從自己的麵前夾起一片醋溜竹筍,夾到雲別塵的碗裏,“塵哥哥吃這個,這個竹筍味道不錯”,然後帶著笑意看著雲別塵吃下去,李文竹不由又氣又怒,這個女孩竟是絲毫不把自己看在眼裏,自己說話全當放屁,還給那邊的那個小白臉夾菜,臉色不由一沉,但看到小美人風情萬種,卻又生不起氣來,隻是吃一口飯,就看一眼紅菱,吃到最後竟是連一口菜都沒吃,隻是吃了白飯。
雲別塵在一邊看的清楚,不覺啞然失笑,這個李公子倒是有趣得很,不由帶著笑意看了看紅菱,又朝著李文竹努努嘴,紅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頭吃飯。
吃過飯,雲別塵叫住李福才,讓他將府中的護院家丁召集起來,李員外雖是不知他的用意,但看他目光炯炯,心道“現在且由他折騰,都收拾不了了,還有那尊大神頂著,自然是沒事”,也就照著做了;雲別塵看著這些家丁護院,大約有三十餘人,不少人身上都帶著一絲悍勇之氣,不由略略點了點頭,看來這個李員外倒是怕死的很,這些人不少都是武藝精熟之輩,雲別塵暗中問了問馬老,他告訴雲別塵大部分護院都是曾經在李府待了好幾年的,大都是知根知底的,新進來的隻有五個,其中就包括了那個所謂的高手王開。
護院們亂糟糟的站成幾堆,不少人不斷地竊竊私語,看著雲別塵靜靜的打量著他們,臉上似乎很平靜,但眾人多多少少都帶著一絲輕視之色,李文竹剛剛就對他又妒又恨,見他氣度不凡卻反而更加難受,雲別塵看了他們一眼,“諸位,你們可能已經知道了,李員外已經把這李家的安危交到了我的手上,你們也知道,有一夥山賊在打這裏的主意,這裏的諸位有不少是練武之人,抵禦山賊還要靠著你們,至於我則是安排你們該怎麽做的人”,他的話剛說完下麵就滿是竊竊之聲,不少護院臉上滿是不屑之色,李文竹趁機道“姓木的,你一個小孩子,憑什麽管別人,你的胎毛褪幹淨了沒有啊?”,說著帶著嘲諷之色的擠眉弄眼,現在李福才和那個怪老頭都不在,小美人卻站在邊上,哪能不大放厥詞,紅菱一聽這個油頭粉麵的家夥敢這麽說雲別塵不由大怒,皺著柳眉瞪著他,李文竹卻是心神俱醉,隻覺得小美人無論什麽神態都美到了極處,也不著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的美態,雲別塵卻淡然一笑並不理會,“現在事態緊急,也容不得輕言細語和胡亂忖度,你們見我年幼定然也不會認同,我沒有時間去贏得你們的信任了,那麽我隻有得到你們的敬畏”,說著慢慢走向一塊假山石,他的左手輕輕在石頭上,摸了一下,一道黃芒一閃而逝,雲別塵忽的大喝一聲,朝著岩石擊出一掌,大石卻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散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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