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成了毒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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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紮瓦的聲音,我一下子精神了:
    “你有辦法出去?”
    “沒有!”
    我氣得踹了他一腳,然後不理他了。
    “兄弟,你別急呀!咱們一起想辦法,沒準兒就能逃出去!”
    “那你有什麽辦法?”
    我扭過身子問他。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裏應該是他們的一個秘密罌粟種植基地。這個屋子裏的人就是毒奴。”
    “毒奴?什麽意思?”
    “就是被毒梟控製,強迫進行毒品種植、加工的人。除了這些,還有什麽漁奴、礦奴、性奴等等。”
    “你們他媽這裏就沒王法了嗎?都21世紀了,還到處都是奴隸!”
    “王法?在這裏槍杆子和錢就是王法。別憤青了,想辦法逃出去才是正道。”
    這個紮瓦,看著糙糙的一個漢子,還他媽說的挺有理。
    “種植基地一般都比較寬廣,守衛看管的肯定會有一些漏洞,等明天我們到地裏勞動的時候,我們相互掩護,然後轉轉有沒有漏洞可鑽。”
    “好!”
    我答應了他。
    這個時候,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希望。
    不管紮瓦以前怎麽樣,但起碼我們現在具有共同利益。
    這就和抗日時期國共兩黨合作一樣。
    毛主席說得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我們一定能取得勝利。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房間的門被一腳踹開,然後聽到看守敲著一個破盆子喊:
    “嘟嘟,起床了,下地幹活!”
    聽到喊聲,屋子裏的男男女女趕緊從地鋪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往門外走。
    我們仨也趕緊起來,排在了隊伍的中間。
    走到門口,我發現出去的人,雙腳分別被一個大鐵環套上,然後中間用一條大鐵鏈子鎖牢。
    等這套刑具套到我身上,才感到它起碼有五六斤重。
    看到如此情景,我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一幅畫麵:
    “國家淪喪時期,一群勞工戴著腳鐐正被日本憲兵驅趕著到礦山上勞動。”
    而我,就是那些勞工中的一員。
    我們被驅趕著去冷水池洗臉。
    排隊的過程中,我發現後麵一個婦女看著我,滿臉的驚恐。
    我好奇地摸了一下頭發,這才發現頭上那些黏糊糊,又白又紅的腦漿還在頭上。
    趕緊把頭發洗了一遍又一遍,但依舊沒洗幹淨。
    菁菁看到此情形,連忙轉過身來,用手又抓又擼,可算是弄幹淨了一些。
    可能我們用的時間太長了,後麵的人開始不耐煩了,在後麵嘟嘟囔囔一些聽不懂的語言。
    我扭過頭去:
    “嘟囔什麽呢?”
    可能是我臉色嚇人,或者是頭上的東西嚇到他們了,我一說話,沒人敢出聲了。
    洗完臉,我們開始圍著桌子吃飯。
    紮瓦說得真沒錯,早飯真是一碗木薯粥,還有一塊兒紅薯及一小塊兒鹹菜。
    吃飯的功夫,我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我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個被大山圍起來的山穀。
    而山穀裏種植的是成片的玉米。
    但奇怪的是,遠遠望去,成片的玉米地中間卻留了很多空兒,也不知道是沒種莊稼,還是套種了其他的作物。
    我們住的房子是那種用茅草和木板搭建而成的,和小時候看瓜地的窩棚差不多,但是比那個結實得多。
    這種房子有很多,但是供我們這些人住的也就三四個。
    離我們住的房子不遠,那裏有一個用木頭和草搭的棚子,下麵還有幾個灶台和鍋。
    棚子旁邊是一個用鐵皮包裹的房子,前麵放了一條很長很長的案板。
    吃完飯,我們被分成了幾組。
    一組是男的,每個人發了一個鎬。
    一組是女的,每個人發了一個用三片鐵片捆在一起,類似小刀的東西。
    除了這個,她們還每人發了一個小桶和彎曲的竹片。
    另外一組,有男有女什麽工具也沒發。
    我和紮瓦被分配到男組,菁菁被分配到了女組。
    沒工具的那組留在了那個棚子底下幹活。
    等我們男組和女組被趕到玉米地中間的空地,我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
    隻見一大片顏色絢麗的花卉展現在麵前。
    它們有紅的、紫的、白的、黃的等,非常漂亮。
    尤其是顏色,異常得豔麗,就跟水墨畫一樣。
    這些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開正豔,有的已經脫落,露出頂著小傘的果實。
    不用說,這應該就是罌粟花,美麗的死亡之花。
    雖然以前在電視或者網絡上也看到過罌粟花,但是看著這種成片的花海還是第一次。
    突然想到,如果它的果實沒有那個可怕的汁液,那它的美麗花海在世界上絕對是無與倫比。
    可世上,往往絕美的東西都有毒,比如眼鏡蛇、比如毒傘傘、比如唐雪梅。
    女組被安排割煙,我們男組則被安排把已經枯萎的罌粟秧子從土裏刨出來,然後等著複耕。
    雖然家住農村,但是從小就沒幹過農活。
    不一會兒工夫,手繭處就磨出了泡。
    放下手來剛想喘一口氣,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鞭子的響聲,緊接著就是劇痛:
    “快點幹活,別偷懶!”
    我惡狠狠地瞪了守衛一眼,可又無可奈何。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隻能忍著劇痛繼續幹活。
    隨著掄鎬的頻率越來越慢,手掌上的水泡越來越多。
    這時,已經有水泡被磨破,觸碰到鎬把上針紮般的痛。
    漸漸的手掌開始有些皮肉模糊,鎬把上染得斑斑駁駁。
    即使這樣,後背仍然還是被抽了好幾鞭子。
    身體的疼痛令我怒火中燒,這個鬼地方一定要出去,可能的話搗毀它。
    我這邊受盡折磨,但發現紮瓦卻輕鬆快樂。
    他和守衛聊得火熱,幾乎都沒怎麽幹活。
    說說笑笑,很遠就能聽到聲音,但具體說的是什麽,一句也聽不懂。
    也難怪,都是本地人,語言是互通的,肯定容易拉近距離。
    這個時候,我內心對與紮瓦的聯盟產生了動搖。
    紮瓦和我們隻是一起被抓,除了這個,沒有其他任何利益關係。
    如果找到漏洞,他完全可以一人獨自逃跑,怎會肯帶著我和菁菁一起走?
    想到這些,我的內心又陷入了絕望之中。
    這個種植基地雖然很大,周圍群山環繞,農場的邊界也沒什麽牢靠的阻擋物,一旦逃脫,鑽進深山,的確是難以追逃。
    但也正因為這個,看守們對我們這些勞動的人幾乎形影不離。
    即使上廁所,也在旁邊盯著。
    你說我是女生,讓一個男守衛瞪眼看著,不好意思上廁所怎麽辦?
    沒辦法,憋著。
    你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勞動的奴隸,沒有做人的任何權利。
    到了晚上,我的雙手幾乎沒法張開,連端碗都沒辦法了。
    菁菁一邊端著碗喂我吃飯,一邊哭。
    我用手背給她輕輕地擦拭眼淚,安慰她:
    “傻丫頭,別哭了,我沒事,這點罪能承受得了。別看掄鎬費勁,但是晚上如果讓打井的話,一點不耽誤!”
    菁菁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我說話的意思了,笑著罵我:
    “你個流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開這樣的玩笑。”
    看著菁菁笑了,我手上的疼痛也緩解了很多。
    睡覺前,菁菁也不知道從哪弄出一個很細很尖的小竹簽,小心翼翼地幫我把還沒破的水泡挑破,然後弄了一塊布纏了起來。
    “你這樣起不了太大作用,明天一上工就又破了,露出新肉很疼。
    你明天割煙的時候,稍微留一點點,幫他塗上會好受很多,過兩天長出新繭子就沒事了!”
    菁菁旁邊的大姐普通話說得不是很標準,但是還能聽明白。
    “謝謝大姐!”
    我和菁菁趕緊道謝。
    話音剛落,旁邊的紮瓦湊到我耳邊說:
    “兄弟,我想到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