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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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封城後,園區裏的夥食標準一天不如一天。
    國內那麽強的配送能力,到了封城期間都是一團亂,這邊可想而知了。
    我倒沒什麽,本來就對飲食沒有太高的要求。
    兩個饅頭一瓶水,對於大多數人說可能難以下咽,但對於我來說卻是美餐。
    好在雷子是食堂裏的人,物資再緊缺他還是能搞到好東西。
    結果就是阿花生病期間得到了應該有的營養補充。
    半個月後,阿花雖然身體還沒好徹底,但是已經轉陰。
    而到了這個時候,坊間已經開始流傳馬上要解封的消息。
    折騰快半年了,終於馬上要結束了,所有人都興奮至極。
    6月23日,老街終於迎來了解封的日子。
    本以為隨著疫情的解封,園區裏的業務會恢複正常,可事情卻恰恰相反。
    園區裏入駐的公司發現,現在招聘員工越來越難。
    首先老街裏的中國人越來越少,又因為疫情阻隔,從國內過來的人更是少的可憐。
    他們發現,現在已經無人可招了。
    詐騙行業絕對算是一個人員密集型企業,人就是生產力,人沒了,什麽也幹不了。
    於是,為了控製人員流失,入駐的公司開始控製人員交賠付回國。
    但是為了不至於讓大家徹底喪失信心,公司開始出了新的規定。
    想回國可以,首先賠付由原來的平價到兩倍,上升至現在的5倍以上,另外一個條件就是,想走可以,至少拉三個人過來。
    至此,詐騙行業不但騙客戶而且開始變成了騙員工。
    開始的時候,他們騙的員工還是以前幹過詐騙的為主。
    首先這樣的人容易被騙。
    以前他們來過這裏,知道做詐騙不但工作輕鬆,而且收入還很高,隻要喊就能來。
    他們以為這裏還像以前一樣,能掙到錢最好,掙不到交點賠付回家,什麽也不耽誤。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次出來,再也回不去了。
    雖然園區裏入駐的公司想各種辦法招員工,但依舊沒解決人員短缺的問題。
    入駐公司沒人可招,沒有業績,大不了不幹了。
    可園區受不了啊。
    不管園區業績如何,每年上繳給明家的租金還有保護費等費用一分錢不能少。
    園區沒辦法,隻能羊毛出在羊身上,開始給入駐的公司增加各種費用。
    雖然這些入駐的公司就是圈裏的羊,可以隨便薅。
    可圈裏的羊太少了,把毛都薅光也補不上園區裏的空缺呀!
    於是園區也陷入了絕境。
    臥虎山莊的這個電炸大樓是國內幾個投資者租用地盤自建的,花費了好幾個太陽,這火了還不到一年,就陷入了困境,這樣下去可不行。
    最主要的是,在建樓的時候,他們已經跟明家簽了對賭協議,如果2021年底完不成3.4億美元流水,明家有權收回大樓,拍賣給其他人。
    乖乖,3.4億美元,算起來折合人民幣20多個太陽了。
    雖然林總他們幾個投資者也感到了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但有什麽辦法呢,自己已經投入了那麽都了,如果現在放手,那肯定血本無歸。
    於是園區開始了行動。
    你可能非常好奇這些數據是哪裏來的,別忘了我在裏麵是管it的,弄點數據還是很容易的,就是想不想的問題。
    可真正發生改變的還是一個人的到來。
    應該是2020年8月份的時候,我排查完一個入駐公司的網絡問題,剛想回三樓辦公室。
    走到二樓的時候,阿花把我攔住了:
    “阿哥,你怎麽才回來?林總等著我們一起開會呢!”
    “開會?咱們也不是領導,開什麽會?”
    “好像是全體員工大會,咱們管理公司的人好像都必須到!”
    “哦!那等我把工具送樓上去!”
    “費那個勁幹什麽,放樓下這個辦公室就行了!”
    阿花說著,把那間獨立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這個阿花,我跟她說無數遍了,說這個辦公室最後分給誰還不一定呢,就不用天天收拾了。
    可這個丫頭一直執拗地認為,這間辦公室肯定是我的,必須由她親自打掃。
    其實當不當什麽it總監對於我來說,沒有多大吸引力。
    我感覺現在就挺好,每天修修監控設備,維護一下網絡,除了不能出公司的大門,還是很自由的。
    最主要的是,因為沒有直接參與到詐騙中,心裏沒有了那份愧疚感。
    我和阿花一起走進了會議室,到了裏麵一看,幾乎公司裏的人都到了,除了幾個執勤脫離不了崗位的以外。
    我倆悄悄地坐到了最後麵,聆聽著會場上高談闊論的領導講話。
    台上講話的是一個陌生麵孔,正在講公司麵臨著特大的危機,一定要進行徹底的改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靠,有什麽設想不設想的,黃了才好呢,正好離開這裏。
    我沒心思聽他講話,百無聊賴地在人群中裏胡亂掃看。
    當看到最前排領導坐的位置時候,發現潘麗君正坐在那裏。
    她今天穿得很清秀,和在會所裏的模樣完全不同。
    她一邊認真聽講,一邊做筆記。
    完全像一個聽話的小學生。
    靠,還挺能裝。
    我罵了一句,然後把目光離開了她。
    “唉,台上那個貨是幹什麽的?怎麽這麽能白話?”
    我捅了一下坐在我前麵的阿肯。
    “噓!小點聲,那個是新來的行政總監,你再瞎鬧哄,給你抓出去揍一頓!”
    “不會吧,違反紀律就打人,那犯錯還不關水牢?”
    “關水牢都是輕的,弄不好給你拉後山上埋嘍!”
    “艸,那麽狠嗎!”
    “你以為呢,你知道他是哪裏來的嗎?”
    “哪裏,難道是十八層地獄?”
    “比十八層地獄還殘酷,秒瓦底!”
    “秒瓦底是不是在緬東?”
    我瞪大眼睛問阿肯。
    “你怎麽知道?”
    阿肯也奇怪!
    “我一個同事就被賣秒瓦底去了!”
    我忽然想起黃誌偉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那麽膽小的一個人,肯定沒少受罪。
    “靠,完了,你那個同事估計已經走到人生終點了!”
    “什麽?”
    我嚇得驚叫了一聲,喊了出來!
    “後麵的同事,你有什麽問題嗎?”
    台上講話的人突然中止了講話,把目光投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