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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被截停的地方在城外。
    路的一邊是一條河流，另一邊是近乎九十度斜坡的山峰。
    好在山峰和河流離小路還有一個段距離，我們被堵的地方並不算狹窄。
    盡管我們被堵在中間，沒有了退路。
    可對方並沒有盲目地發起進攻。
    他們也不傻，盲目射擊，除了暴露自己位置，沒有任何好處。
    雙方僵持著，除了在漆黑的夜晚互相喊話以外，不敢有任何行動。
    我們定下的策略是固守待援，這種僵持對我們非常有利。
    可對方知道，這樣下去，他們的優勢會漸漸消失。
    於是開始用語言刺激我們，想通過這個辦法讓我們率先發起攻擊。
    可這麽低劣的伎倆哪能逃過鍾義和紮瓦的眼睛，最後不管對方怎麽喊話，這邊幹脆就不理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方有些急了，仗著人多勢眾率先發起了攻擊。
    看到對方開火，紮瓦和鍾義沒有著急，他們開始用報話機指揮人員盡量分散。
    然後派幾個人在路邊草叢裏迂回到對方開火士兵的側翼發起攻擊。
    開始，對方是胡亂往這邊射擊的，根本就不知道人隱藏在哪裏。
    這邊一回擊，他們似乎找到了方向，開始朝著回擊的地方開火。
    可這個時候，那個回擊的士兵已經跑遠了。
    他們發現攻擊的地方沒人回應，知道上當了，剛想停火，另一側又響起了槍聲。
    就這樣，紮瓦和鍾義派出去的幾個人牽著對方鼻子繞圈，始終找不到正確回擊的地方。
    後來對方急了，開始打開探照燈，不停地朝著包圍圈裏照射，似乎要把隱藏的人找出來。
    對方一開燈，草叢裏那幾個迂回的人安靜下來，趴在那裏不動了。
    他們一看找不到目標，最後沒辦法，開始分成幾波人，一邊胡亂的開槍，一邊往包圍圈裏推進。
    包圍圈越來越小，我們逐漸感到了壓力，子彈開始在頭頂上亂飛。
    一個勁退讓肯定不是辦法，要主動出擊才對。
    紮瓦和鍾義開始用報話機讓隊伍展開反擊。
    瞬間，整個包圍圈槍聲大作，開始了包圍和反包圍的戰鬥。
    盡管對方人多，可我們躲在暗處，優勢明顯。
    他們進攻了幾次，被紮瓦的人撂倒一些屍體後，匆匆地退了回去。
    進攻不暢，對方開始想出了狠毒的辦法，他們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一些燃燒瓶，拚命的往草叢裏扔。
    這個季節正處於返青季節，燃燒瓶雖然不能引起熊熊烈火，但是它卻照亮了草叢縫隙。
    有了這些亮光，對方隻要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我們藏匿的地方，然後對著草叢一陣突突。
    敵人占據了優勢，隊伍開始出現傷亡。
    紮瓦的隊伍人員不多，加上鍾義帶來的人一共也就30多個人。
    可對方看樣子起碼有100多人，如果拚下去，早晚會把人員耗幹淨。
    為了保存實力，紮瓦開始下達命令，讓隊伍收縮，把火力集中在一起，退守在路邊的河岸。
    背靠河流，我們就不用顧忌後麵的敵人，開始集中火力抗擊對方圍剿。
    時間一分分鍾過去，忽然報話機裏傳來紮瓦的聲音：
    “小馬，小馬，我們這邊可能要頂不住了，你趕快想辦法帶著阿成過河，然後繞行回團部！”
    沒想到，這麽關鍵時刻，紮瓦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我的安危！
    司機小馬接到命令，偷偷潛回車隊，拿回來兩個空塑料桶，然後交給了我：
    “這條河水比較深，帶著它安全一些！”
    別看小馬隻是一個司機，心還挺細。
    “那我呢！”
    阿東一看小馬就帶回兩個空桶，有些急了。
    以前我聽阿東說過，他也是旱鴨子，如果沒有器具幫助，他是沒法過河的。
    “隊長就說帶成哥過河，沒說帶你呀！
    你如果會遊泳，那跟我們走，如果不會，那就留在這裏吧！”
    小馬沒理他開始用繩子給我身上拴塑料桶。
    我出生在北方，所謂的水性也就是在不深的河溝裏撲騰幾個狗刨。
    如果沒有這個兩個桶，估計我根本過不了河。
    看我們下水了，阿東著急了，想跟著，但是看到湍急的河水，他嚇得縮了回去。
    “阿玉還在隊伍裏呢，你還是留在這吧！要不然怎麽叫住生死不離呢！”
    下水後，我還沒忘嘲諷她一句。
    盡管我水性不好，但是有這兩個大塑料桶助力，還有小馬和那個警察兄弟的照顧，我總算沒被河水衝跑。
    折騰了好一會兒，我們終於有驚無險地遊到了對岸。
    我朝對岸看去，發現紮瓦和鍾義他們包圍圈已經被壓縮得越來越小。
    “小馬，增援部隊什麽時候過來，你們隊長他們不會有事吧！”
    看著紮瓦和鍾義危機重重，我心裏非常擔心。
    我知道，現在拋棄他倆，獨自跑，怎麽說都有些不仗義。
    可有什麽辦法呢？
    我什麽本事都沒有，留在那裏能幹什麽？
    隻能給他們添亂！
    我們兄弟三個好不容易相聚，還沒得及好好聊天呢，不會這麽快就又散了吧！
    這個時候，下馬已經穿好了衣服，開始安慰我：
    “成哥，你放心吧，我們隊長身經百戰，這點困難應該難不倒他！肯定沒事！
    咱們的支援隊伍馬上就到了，隻要再頂一會兒，肯定勝利在望！”
    “每次對，我們鍾隊長也很厲害，和紮隊長是有名的黑白雙煞，不會有事的！
    我們這兩支隊伍都和邊防營打過仗，從來沒輸過！”
    鍾義派來那個警察也在不斷安慰我。
    “希望如此吧！”
    我歎了一口氣，依依不舍地跟著他們兩個離開河岸。
    其實誰都知道，如果情況非常樂觀，紮瓦就用不著讓我過河逃命了。
    所謂吉人自有天相，真希望這兩個兄弟化險為夷！
    我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看河對岸！
    可這個時候，我發現紮瓦和鍾義阻擊的地點火光越來越小，有熄火的風險。
    我心裏一驚，他們倆今天不會真的交代這裏吧！
    “成哥，你快看，我們的增援部隊好像來了！”
    這個時候小馬忽然興奮地喊了起來。
    我還沒等高興，忽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除了增援部隊，那個陡峭的山頂上竟然也出現了部隊活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