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風俗，臘月二十八，二十九這兩天蒸饅頭。沈玉在馮媽和林氏的幫助下整整五鍋饅頭。沈玉還炸了丸子。三十這天沈玉和馮媽開始燉魚燉肉。排骨沈玉也燉了一鍋，肉香味肉香味飄出好遠。中午的時候沈晨陽過來了，“二哥，你在嗎？”
    沈晨翔透過窗戶看見是沈晨陽就招手“晨陽我在這裏。”
    沈晨陽看到沈晨翔還在看書就說道“二哥真是用功。”
    沈晨翔白了沈晨陽一眼說道“怎麽，跑到我這裏躲清閑來了。”
    沈晨陽一聽樂了，“這你也知道，這是神算子。”
    沈晨翔拍了他一下說道“就你整天沒有正形，還神算子。”
    沈晨陽笑道“哥，你還別說，就你家過得這才叫生活，你看看我們家，芳兒整天不敢出屋子，我爹整天唉聲歎氣，我娘愁眉苦臉的。我現在特心疼咱爺，你說咱爺這是啥命啊！娶妻娶賢啊。”
    沈晨翔一聽就笑了“你才多大，就想著娶老婆了。”
    沈晨陽趕緊自證清白，“我哪有說我想娶老婆了，你可別胡說，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沈晨翔問道“老宅又咋了？”
    沈晨陽一聽就打開了話匣子“你不知道，這兩天家裏都鬧開鍋了。大伯買了點小麥粉，想蒸點饅頭吃，結果剛蒸了一鍋被奶看到了，她從大伯屋裏搜出來拿走了，大伯母就在院子裏哭鬧。四叔那天把舅佬打了，奶奶每天天一亮就開始罵，一直罵到天黑。我們都不敢出聲。”
    沈晨翔皺眉，“你們都不勸著點。”
    沈晨陽撅著嘴“誰敢勸啊，咱五叔那天拉架，還被奶把臉挖破了，這兩天都沒有出門。”說著他好奇的看著沈晨翔說道“奶奶找過你們，你們是怎麽把奶嚇走的。說說唄，傳授一下經驗。我這幾天都煩死了，真是觀念以前的日子啊。”
    沈晨翔看了他一眼說道“對付奶要有魄力，你們沒有。”
    沈晨陽好奇的問道“什麽魄力你說說，讓我們也學學。”
    沈晨翔沒好氣的說道“不告訴你。”他才不能告訴沈晨陽，娘親話裏話外讓沈茂升休妻，她可以自己給沈茂升養老。沈玉手裏有錢，他們家裏不在乎，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在乎。
    沈晨陽撅著嘴“不說就不說。誰稀罕。我今天要在這裏吃飯，我好幾天沒有吃飽了。你的心疼我。”
    沈晨翔點頭“可以，你隨便吃，玉兒燉的肉。”
    沈晨陽笑道“真想住到這不回去了。”
    沈晨翔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突然外麵由遠及近傳來了喊聲。“晨翔晨翔你快去看看吧。”
    沈晨翔和沈晨陽聽到聲音趕緊走了出來，沈玉，馮媽也出來了，程氏抱著福寶站在門口。隻見從門口氣喘籲籲的跑來一位婦人“晨翔快去看看吧，你爺爺家來了老多人，現在打起來了。”
    沈晨翔和沈晨陽一聽就往外走，同時傳來沈晨翔的聲音“娘親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程氏看了沈玉一眼“你也去看看。”
    沈玉沉思說道“不用，我相信哥哥會處理好的。我在家裏陪你。”
    程氏沉默算是答應了。
    沈家老宅，陳氏的弟弟陳部強帶著一幫人在院子裏大罵，陳氏站在屋門口給他弟撐腰，沈茂升則坐在屋裏低頭吸煙。沈孝海弟兄幾個嚇得在屋裏不敢出屋子。幾個人見沒有人出來就罵的更起勁了。陳部強罵道“沈孝林，你個王八蛋，你打了老子不敢出來了。我看你個龜兒子能躲到幾時。”他後邊的人都嚷著，“沈家王八蛋，一群都是兔崽子。……”這群人罵的特難聽，氣壞了沈家弟兄們，沈孝林第一個衝了出來“姓陳的，你個王八蛋，看我不打死你。”他說著，順手拿起一根扁擔就掄了過去。陳部強嚇得嗷嗷叫，一邊叫一邊跑。其他人看到沈孝林出來了，一窩蜂的上來了，沈孝林一人難敵四手。最後被身後的漢子一把抱住，嗯趴在了地上。沈孝岩看到弟弟挨打也衝了上來，他一腳踢飛了坐在沈孝林身上的人。和他們打在一起，沈孝海也出來了。陳氏大喊“孝海你們住手，要是打壞了你舅我給你沒完。”
    沈晨翔和沈晨陽到時裏麵打的正熱鬧。院子外麵圍了好多人。看到他倆回來了就紛紛讓路。沈晨翔看到打成一片的人高聲喊道“都住手，要不我就報官了。”他一揮手對著眾人說道“麻煩大家把人分開。”
    村裏學堂是沈晨翔和沈玉跑下來的，村裏人都念他們情。沈玉一說完，立馬從人群中走出幾個大漢，他們一邊走一邊挽袖子，嘴裏還說道“這幫狗東西罵的太難聽了，揍他們一頓出出氣。”說著就上了手。陳氏一見這麽多人打她娘家人，立馬撲了上去，“你們不能打人，誰讓你們打人的。”
    一夥人見陳氏撲了過來就都停了手，沈家弟兄三個也坐在地上休息。沈晨翔何等聰明，一看形勢就知道怎麽回事，他轉頭對圍觀的村民說道“麻煩你們跑一趟，把裏正和族長請來。”說完他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在陳氏身上，沉著臉說道“奶，你是要兒子，還是要娘家，你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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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看著陳部強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就心疼，沒有聽出沈晨翔的話頭，“他是我弟弟，你們的親舅舅，你們怎麽能打他，我打死你們不孝子。”說著就撲向沈孝海。
    “夠了。”沈晨翔大怒。她知道自己太偏心，看到了更覺得心寒。沈晨翔說道“既然你那麽心疼弟弟，就跟著他一起回去吧。”
    陳氏聽了一愣，“我不回去，我要讓我弟弟住在這裏。”
    眾人一聽更心寒了，這日子還沒發過呢，要是陳家人住進來就別過了。
    沈晨翔沉著臉說道“你能不能住到這裏還不一定呢，他更不可能了。”沈晨翔用手指了一下陳部強。
    這時裏正和族長也來了，一進院子就看到好多人躺在地上。“這是怎麽回事。”
    沈晨翔見裏正和族長來了，行了一禮說道“族長，裏正，這些人上門搶劫，被我伯伯看到了，這打了起來就成這樣了。”
    陳部強一聽沈晨翔說他搶劫，立馬大喊“你放屁，我沒有搶劫。這個兔崽子上次打了我，我這是報複來了。”
    沈晨翔怒道“你說誰兔崽子呢？不給硬拿就叫搶。帶著一幫人來打架叫聚眾鬧事。想著是親戚硬要叫匪。裏正，麻煩你把這些人送到衙門。”
    陳氏一聽要把自己弟弟送進大牢“好你個沈晨翔，你現在發達了就不認舅佬了，還要把舅佬送進大牢，我不要活了，死了算了，一個個的不孝順我。”
    沈晨翔沒有理會陳氏，對著沈晨陽說道“去給裏正和族長爺爺搬把椅子，再把爺爺請來。”
    沈晨陽點頭“我這就去。”
    三把椅子擺好，沈晨陽把沈茂升請了出來？沈茂升佝僂著背，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沈晨翔一見波蘭大怒“奶奶，你是沈家婦，理應照顧公婆，相夫教子，照顧好夫君的一切。你看看你是怎麽照顧爺爺的。五十多歲的年齡活出了八十歲的樣子。整天心不在沈家，就在陳家，既然你不喜歡沈家，那我們就不強留你了。免得你心有埋怨。”說完他轉向沈茂升，跟在沈茂升身後。冷眼看著院子裏的所有人。陳氏一聽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這個十來歲的男孩竟然要讓自己回娘家，陳家人則是慌了，他們就是想從沈家扛回點糧食，怎麽就發展到這樣了呢？他們還沒有吃的呢，怎麽養活一個老太婆。沈家兄弟也愣住了，沈晨翔這是什麽意思，要爹休妻嗎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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