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幹革命難免有犧牲！之前，為了革命，咱們已經犧牲了千千萬萬的戰友！所以，咱們工作時在一起，就算犧牲了又能怎麽樣呢？一塊共赴黃泉路也不錯嘛。”
    房雪展顏一笑。
    “我是說萬一，一起犧牲也是佳話。”
    話剛一出口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她立即補充道。
    嗯？這是什麽，話？
    第二句還不如第一句，莫名其妙！
    張曉東與柳克夫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見倆人目光房雪臉莫名的一紅。
    滴溜溜！
    柳克夫把眼看向張曉東又看回來略有所悟，房雪臉變得更紅了，張曉東忍不住看看兩人，眉頭皺起，覺得眼前的這兩個人怎麽感覺一下子就有些怪怪的？
    “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老柳、房雪，準備好過小年的東西，徐吉恒、譚玉成就算上當了前來攻打鶴崗城，他們也來不了太快！咱們讓食堂殺幾頭豬。”
    他話題一轉。
    眼看著土匪就要來攻城柳克夫、房雪哪有什麽有心思過小年？不過心思歸心思張曉東說的對，消息傳到蘿北城、再帶著人馬殺過來，如此這般一折騰，“徐大胡子”明天一定是來不了，一來一去，最快也要一天多一些。
    ……
    張曉東等人不知，這時候，身在蘿北縣城裏的譚玉成正在氣惱。
    攻打鶴崗城的事情原本已經同大當家的說好了，偏偏這時候，人民自治軍卻給鶴崗獨立團增添了一個加強連！之前，大當家的欲與“平東洋”綹子聯手攻打鶴崗城的計劃也一下子落了空，現在，僅憑蘿北縣七團的力量再攻打鶴崗城不是沒有勝算，隻不過，勝算沒多大。
    怎麽會這樣？這樣還能打回鶴崗過大年了嗎？
    這種心情搞得他連小年都沒法好好過，喝了半夜的悶酒。
    “什麽？！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當睡完一覺他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一個從天而降的好消息讓他直接跳了起來，他急匆匆地穿上棉鞋，連臉都沒有洗便趕到了徐吉恒的住處。
    “這不會是假的吧？扯淡！”
    聽了譚玉成的匯報徐吉恒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表現出過多的高興，從一些跡象中看出他們要攻打鶴崗城的事獨立團已通過一定渠道獲得，明明都知道了，卻在這時候張曉東、柳克夫抽掉了獨立團大部分兵力跑到湯原縣去剿匪？
    瘋了？！騙鬼呢？！
    “團長，這是合江人民自治軍的命令！錯不了！鶴崗獨立團兩個營是悄悄走的，絕密！很多人都不知道！而且，咱們的人也跟蹤進一步探查了，獨立團的二營、三營在邵萬財的帶領下確實開往了湯原縣，現在，鶴崗城裏的實際兵力滿打滿算不到兩百人！”
    “大哥，天賜良機啊！誰想攔都攔不住，這是老天爺想要滅鶴崗城姓張的啊！二百來人，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咱們就拿下鶴崗城了！到時，就算獨立團的二營、三營再回來，他那三百多人也拿咱們沒有辦法，你說是吧？”
    “打過鶴崗過大年，這回百分之百成真事了！”
    譚玉成興奮不已，雙眼直冒藍光。
    徐吉恒還是搖頭，他不是怕打仗，綹子本身就是靠打打殺殺過日子，從幹這行第一天起就沒怕過誰，他能有今天這番家業就是靠打打殺殺掙來的！
    要說怕，他擔心的是怕打不贏，如果是對方布下的局就更壞了，自己六百多人戰五百多人，戰場決定勝負的不僅僅隻是兵力，其結果難說啊。
    “大哥，要不，你留在蘿北城，給三百兄弟我去怎麽樣？”
    見徐吉恒猶豫不說話譚玉成急了。
    “這事緩一緩，繼續看看再說。”
    徐吉恒擺下手。
    為了確保妥當他要再等一等，等鶴崗獨立團的二營、三營在湯原真正同當地的綹子打起來的時候再動手不遲！如果獨立團的二營、三營真去了湯原縣，他一定會讓自家老二在鶴崗城裏過上大年。
    “大哥啊！不是我非要勸你，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機會難得啊！”
    譚玉成已經等不及了！
    徐吉恒性格他清楚，老大說不行的事情就不行，誰勸都沒有用，硬來更不行，情急之下一個念頭突然竄上他大腦，大哥之所以不更改主意是因為大哥的性格，反過來也可以這樣說，要想大哥更改主意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他性格中的缺點，眼前，大哥還真有個缺點明晃晃地擺在了那裏。
    “大哥，拋開打下鶴崗城的好處不說，說實話，我之所以這樣著急要去打它是因為兩點，第一，是為了自己，洗刷掉當初兄弟被姓張的驅除之辱，第二是為了大哥你的臉麵，原本這話我想爛在心裏永遠不說，但擔心大哥對兄弟產生什麽誤會，既然話說到了這裏，有些話兄弟就有些不敬了。”
    他噓口氣說道。
    “為我臉麵？你倒說說，怎麽個臉麵法？”
    “大哥，那，兄弟就有些冒昧了！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嘉蔭山丁蘭兩次拒絕了你的美意又兩次救了張曉東，你知道真正原因是什麽嗎？因為，丁蘭同姓張的曾在鶴崗的快活居深談過一夜，孤男寡女，談了整整一個晚上啊！大哥，一整夜啊，你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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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先不說他們之間當晚除了談話，還做沒做別的事，就說一點，你不會認為他們之間一點好感都沒有吧？以兄弟看，其實，如果大哥想得到丁蘭，就必須除去這姓張的！”
    譚玉成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徐吉恒一聽臉色巨變。
    “大哥，對丁蘭，你可能沒想這麽多，但作為兄弟，我不想不行啊！什麽叫兄弟？姓張的明明知道丁蘭是大哥相中的女人，他還敢跟你搶，我咽不下這口氣！攻下鶴崗城殺死姓張的，徹底除去丁蘭的念想，一了百了啊大哥！”
    譚玉成進一步拱火道。
    “王八犢子玩意兒！”
    啪！
    徐吉恒猛一拍桌子如夢方醒，丁蘭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好意，實在讓人鬱悶！自嘉蔭山回來後他心情就一直不好，這些天他動不動就發無名之火，前天還殺了幾個老百姓泄憤，可他無論做什麽這股火總是發泄不掉。
    “大哥，不會吧，千萬不要跟我說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你從來沒尋思過！這事我還以為你一清二楚心中有數呢，你不會今天聽兄弟這麽一說才知道吧？”
    譚玉成繼續添柴加火。
    “王八犢子！傳我命令，立即兵發鶴崗！”
    唰！
    徐吉恒騰地一下站起身。
    “明白！”
    “妥妥的！”
    譚玉成忍住喜怒點頭退了出去。
    一出門他忍不住笑了。
    他有小九九，攻下鶴崗城的好處不說，殺了張曉東等人的得意也不說，說過來說過去，此事若能成功要感謝的人卻是丁蘭，沒有她，大當家的絕對不會今天就發兵！
    哈哈哈，攻下鶴崗城，不能著急先把張曉東殺了，而是要灌他喝了自己的尿之後再殺！
    想到這他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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