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跑了？！”
    這速度看得一直在尋找劉山東子等匪首影的李鐵直發懵。
    “繼續追！”
    張曉東大喝一聲。
    他掠過李鐵以最快的速度向土匪追過去，樹林裏很安靜，滿地腳印，雜亂無章，追出去一百多米遠土匪潰逃的範圍更大了，向哪個方向逃跑的都有。
    眾人有些不知所措——
    這沒法追，不可能也像土匪一樣分兵四麵八方地瞎追吧。
    “師長，不管他有多少個腳印咱們沿著較大的一股追下去就行。”
    這時莫二哥大聲說道。
    “好，就追他們。”
    張曉東眼睛一亮一指腳下雪地。
    腳下雪地這條印記最大。
    部隊沿著這條土匪蹤跡追了下去。
    追著追著，這條匪蹤越來越大，到了最後，好像所有土匪都匯集了進來，要到天黑的時候，根據腳印判斷，估計土匪人數已達三百多人！
    張曉東等人對莫二哥是越來越佩服了。
    沿著這股腳印，戰士們追了一天一夜。
    咦？！
    可是，當再追出去幾十裏路之後，雪地上的腳印卻突然消失了！
    “怎麽沒了？！”
    噗嗤！如鼓滿氣的皮球突然讓人刀捅了個大洞戰士們一下子沮喪倒地，這不怪他們，餓時啃幾口玉米餅子和鹹菜疙瘩，渴時吃幾口白雪或飲幾口山泉水，沒白沒黑地作戰大家已經十分疲憊，原以為能追上土匪殲滅他們，想不到土匪到後來卻被追沒影了，誰都會泄氣。
    “終於到地方了，他們就在附近。”
    見此王瑞益了望四周不愁反喜。
    “對！”
    做出同樣判斷的張曉東用力點下頭。
    “什麽？原來土匪沒被跑掉啊！”
    此言如一劑良藥戰士們立時恢複了精神頭。
    部隊放緩腳步仔細搜索。
    “師長！”
    大約搜索了十來裏路李鐵手向前方一指。
    前方三百多米遠處出現了十來堆篝火，篝火旁圍著一個個土匪，借著火光能看清篝火後麵有一群木刻楞子房，由於追得緊，土匪們到達這裏的時間並不長，看情形他們是打算先烤烤火然後再吃飯睡覺休息，在他們旁邊的兩棵樹上綁著兩個人。
    “行啊，神態很舒服很放鬆啊！”
    張曉東見此暗暗點頭。
    分散潰逃，這一招一定讓東北聯軍摸不著頭腦，此刻，土匪們一定認為其詭計已得逞，認為現在東北聯軍不知道正在哪片樹林或溝塘裏瞎轉悠呢，要不然不會出現眼前一幕。
    可是，得意歸得意，土匪不可能不在營地四周布置崗哨，隊伍直接撲殺過去被發現後效果一定不佳，再說，張曉東沒有把雞蛋全放在一個籃子裏，為了多一份發現匪蹤的概率，他已命令後加入戰鬥的那個加強連像之前那樣離開單獨行動。
    現在，如果不采取偷襲，直接攻打三百多土匪不太容易。
    “咱們，這樣——”
    他眼望前方舉起右手向前指了兩指。
    說完他彎腰悄悄地向土匪右側繞去，李鐵明白了他的作戰意圖，悄悄在此處留下一個連負責截殺土匪，然後率領其餘人緊緊跟在師長的身後。
    土匪此處密營後身地勢略高，張曉東等人繞路來到近前，這個方向的防備果然鬆懈了很多，在連續幹掉藏匿在大樹上的兩名暗哨後隊伍悄悄摸到距離土匪八十多米遠處。
    “大鋼，把那個火堆給我炸了！
    張曉東低喊一聲手一伸接過來兩顆手榴彈遞給身後的大鋼。
    肉眼可見，前麵圍坐在正中間火堆旁的正是劉光才、徐吉恒、楊大華、“老占山”四位匪首！
    “王八犢子玩意兒！一隻蚊子在我麵前飛過我都知道是公是母！哼，你倆到底是幹什麽的能瞞過我眼睛？抓緊說實話，要不，扒了你倆的皮信不信？”
    劉山東子在審問被綁在樹上的兩個人。
    早不出現玩不出現，不信事情就這樣巧！這倆名獵人打扮的小子一定是東北民主聯軍探子，已是驚弓之鳥的他們確實被東北民主聯軍追怕了。
    轟！
    他話音未落大鋼扔出的手榴彈精準無誤地落在了距離正中間火堆最近的那一處篝火堆中間，身體橫飛，三名土匪被炸死，炸起的燃燒著的樹木隨著少量泥土、枯草、積雪、樹葉四處橫飛。
    “誰把彈藥箱子掉火堆裏了？！”
    徐吉恒不明就裏一個高地跳起來轉過頭大聲罵道。
    “打！”
    張曉東一聲大喊。
    砰砰砰！
    噠噠噠！
    轟轟轟！
    眾人手中的機槍怒吼起來，亂槍齊鳴。
    啊？！
    許多土匪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稀裏糊塗地做了地下鬼。
    轟！
    沒有二話，活著的故技重施如受到驚嚇的麻雀一般向四周急速潰散，潰逃得那叫一個幹淨，一槍未發，好幾百的土匪竟然還如之前的那個樣子未有一人做抵抗！
    “追！”
    張曉東等人緊追不舍。
    砰砰砰！
    這時候隱藏在暗處負責截殺的那個連的作用與功效立刻凸顯了出來，他們迎著潰逃的土匪直直地殺了過去，不少來不及返身的土匪被當場打倒在地，不過，像演練了多少次一般，這個方向活下來的土匪也馬上分散而逃。
    “走！”
    張曉東等人仍采用咬住較大一股土匪的腳印進行追擊。
    黑夜追擊難度原本很大，此刻又起了風，西北風越刮越大，狂風帶起滿地白雪，打著旋，合著樹葉等物卷起老高，如一頭頭野獸一般嗚嗚作響。
    這種天氣被東北老百姓稱作為“刮大煙泡”，在這種天氣中，別說在深山老林裏行走，就是在平坦之處挪動一下身影也極其不易，好在有莫二哥與王瑞益在，得以追擊仍能繼續進行。
    “同誌們，眼前這點困難算什麽？再深的溝我們敢進！再高的山我們敢爬！再惡劣的鬼天氣我們都不懼怕！因為我們紅軍就是從雪山草地爬出來的，我們八路軍就是從山裏打出來的！對此，我有信心，相信大家一定也有！”
    “劉山東子、徐大胡子、一枝花等土匪作惡多端、凶狠殘暴，我知道現在大家已經很疲憊了，但在咱們前麵不遠的土匪們，一定比咱們也好受不到哪裏去！除惡務盡，這次，無論是天堂地獄，無論土匪們跑到哪，咱們都必須消滅他們！”
    半夜部隊小憩時張曉東給大家鼓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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