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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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段家段正淳,前來拜會聰辯先生!”
    段浪內力雄渾,聲音在內力加持下,遠遠傳了出去,猶如長江後浪推前浪,回蕩在山林之間。
    片刻後。
    山上下來兩個黃衣聾啞大漢,他們健步如飛,快速來到段浪身前,恭敬一拜,虛手一引,請段浪上山。
    “請!”
    段浪帶同三公四護衛跟著兩個黃衣聾啞大漢上山。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一個山穀。
    穀中都是鬆樹,山風過去,鬆聲若濤。
    在林間行了裏許,來到三間木屋之前。
    隻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一個矮瘦的幹癟老頭兒起身,對著段浪拱手,邀請段浪上前。
    “正淳見過聰辯先生。”
    段浪沒有倨傲,也沒有叫破聰辯先生蘇星河並非聾啞。
    “好一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
    蘇星河眼睛一亮,打量著段浪,越看越滿意。
    段正淳原本四十二歲,養尊處優,功力深厚,看起來三十多模樣,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帥大叔,
    否則也不會輕鬆勾搭那麽多紅顏美婦。
    段浪覺醒後,修煉北冥神功,變得更加年輕,氣質更加,宛如二十七八歲的青年。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素聞大理鎮南王段正淳精擅一陽指神技,最難得的是風流倜儻,江湖上不論黃花閨女,半老徐娘,一見他便神魂顛倒,情不自禁。”
    想著段浪的情報和蘇星河心中大喜:“原本我正要派弟子去大理邀請他,沒想到他竟然自己來了!莫非這就是天意?”
    強壓下心中激動,蘇星河伸手一指身前大石。
    這是一塊大青石,棋盤雕刻其上,黑子、白子全是晶瑩發光,正是珍瓏棋局。
    段浪知道隻要破了珍瓏棋局,就能獲得無崖子的傳承。
    當即坐下與蘇星河對弈。
    段浪前世不會圍棋,但今生作為大理鎮南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棋藝不比段譽弱,甚至比段延慶也不差。
    他知道想要破解棋局,需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目光掃過棋局,加上破解之法了然於心,當即拈起一枚白子落在一塊已被黑棋圍得密不通風的白棋之中。
    這一塊黑棋、白棋互相圍住,雙方無眼,剩下兩個公氣。
    黑棋如想收氣,填去一氣,白棋一子便可將黑棋吃光。
    白棋如想收氣,填去一氣,黑棋一子便可將白棋吃光。
    圍棋中稱為‘共活’,又稱‘雙活’。
    所謂‘此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雙方都隻能住手不下。
    段浪在一塊共活的大棋中下了一子,自己收氣,那是將自己大片活棋奉上給對方吃。
    對方若是不吃白棋,便會給白棋吃了。
    因此黑棋非吃白棋不可。
    棋道中從無這等自殺行徑。
    “王爺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下這種自尋死路的昏招?”
    朱丹臣一臉疑惑,他精通棋藝,平時也跟王爺下棋,知道王爺棋藝精湛,比他厲害。
    但不明白王爺此刻怎麽下如此昏招。
    稍微有點常識的都不會這樣下。
    蘇星河眉頭一抖,感覺段浪是來消遣他的。
    “胡鬧!”
    他瞪著段浪,忍不住怒道:
    “你自填一氣,共活變成不活,自己殺死一塊白棋,哪有這等下棋的?”
    “聰辯先生,怎麽下棋,我自由分寸,等先生贏了我再訓斥也不遲。”
    段浪微微一笑,平靜的聲音充滿自信狂傲。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贏我!”
    蘇星河當即落下一子,將段浪自己擠死了的一大片白棋吃掉,從棋盤上提取下來。
    然而局麵頓時開朗,黑棋雖大占優勢,但白棋卻已有回旋餘地,不再像之前縛手縛腳,顧此失彼。
    段浪一子落下,精通棋藝,研究了無數年的蘇星河頓時恍然,眼睛大亮。
    顯然已經看出段浪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妙處。
    當即和段浪對弈起來。
    “聾啞先生竟不是殘疾,一點都不啞,似乎也不聾啊。”
    巴天石、範驊等人望著蘇星河,陷入沉思。
    朱丹臣暗道:
    “我本以為聾啞先生身有殘疾,卻偏偏要自稱‘聰辯先生’,想來是自以為‘心聰’、‘筆辯’,勝過常人的‘耳聰’、‘舌辯’,卻不曾想到對方壓根不聾不啞。”
    不多時。
    段浪和蘇星河已對弈百子,原本處於絕對劣勢的白棋竟反壓製了黑棋。
    “王爺第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真是神來之筆,真不知道王爺是如何想到的,真是不可思議!”
    看著棋局,範驊等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換做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看似自尋死路的送對方數十子,但之後卻天地一寬,既不必顧念這大塊白棋的死活,更不再有自己白棋處處掣肘,反而騰挪自如,不如以前般進退維穀了。
    當段浪最後一字落下,白棋大勝,珍瓏棋局就此破解。
    蘇星河滿臉笑容,拱手道:
    “王爺天賦英才,可喜可賀,之前老朽愚鈍,未能明白王爺深意,還請王爺恕罪!”
    “先生言重了”
    段浪拱手,心裏長長舒了口氣。
    蘇星河棋藝不低。
    在這個珍瓏棋局中本來就占據絕對優勢,哪怕他知道珍瓏棋局需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卻也沒有必勝把握。
    好在他棋藝精湛。
    僥幸勝了。
    蘇星河站起身來,滿心歡喜道:“先師布下此局,數十年來無人能解,王爺解開這個珍瓏,在下感激不盡。”
    他走到那三間木屋之前,伸手肅客,道:
    “王爺,請進!”
    段浪看著沒有門戶的三間木屋,也不奇怪,抬手一掌,劈開門板,大步走了進去。
    望著段浪的背影,蘇星河滿是欣慰:
    “三十年了,總算替師父找到悟性奇高,又英俊瀟灑的美男子了!”
    “段正淳拈花惹草,號稱武林中第一風流浪子,對付女人可謂手到擒來......”
    蘇星河越想越滿意。
    感覺完美完成了師父的囑托。
    而段浪進入木屋後,見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一無所有,但他強大的內功修為感應隔壁有一個人。
    他隨手劈開木板,來到隔壁房間。
    段浪一眼望去,空空蕩蕩的房間中有一個人坐在半空。
    身上有一條黑色繩子縛著,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梁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一眼瞧去,宛然是淩空而坐。
    隻見他長須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無半絲皺紋,年紀顯然已經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閑雅。
    段浪拱手一禮,知道麵前就是逍遙派掌門無崖子。
    他情人李青蘿之父。
    “晚輩段正淳,拜見前輩。”
    “風流倜儻,處變不驚,好,好,好,好,好,好!”
    無崖子端詳著段浪,很是滿意:
    “你是如何解開珍瓏棋局的?”
    “此棋局精妙,需得斷尾求生,置之死地而後生......”
    段浪簡單說了下。
    無崖子精通棋藝,聽到段浪第一字的下法後已然明白,撫掌讚歎:
    “長江後浪推前浪,甚好甚好!”
    “由你繼承衣缽,定能辦我大事,你跪下磕頭罷!”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