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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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青雪城那邊、陽宣城那邊都沒有派人來夕雲城告知,久而久之,他們也就把事情擱置了,嶽家的親戚知道此事,動不動就跑官府去鬧,可換來的皆是在搜捕中,請耐心等待。宋無興在夕雲城算是安穩下來,結束了擔驚受怕,風餐露宿的日子。
剛來的夕雲城,宋無興不好貿然在白天走在大街上,隻能等到晚上,出來買些吃食,可待了一段時日,宋無興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本性了。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陽宣城裏過慣了驕奢淫逸、揮霍無度的生活,哪裏受得了現在這般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日子啊。 風聲剛過,宋無興就開始琢磨如何滿足自己的欲望。
起初,他喬裝打扮,讓別人看不出自己的原本模樣,頻繁進出夕雲城的風月之地,吃喝玩樂,好不享受。可日子久了,他就厭倦了,玩膩了,減少了進出風月之地的次數。
一日晌午過後,宋無興餓得心煩,提著佩刀一身白衣走在長街上,心煩意亂的神情,看著哪兒哪兒都覺得不順眼,可又不能一通胡來,憋在心裏。
忽然,迎麵走過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兩縷發絲鏤空環繞在頭上,形成兩個圓環,中間則用牡丹花銀釵固定、耳邊一縷青絲垂下,少許發絲披散在後,膚白彩衣,銀珠落葉步搖佩戴於發髻兩側、粉色飄帶裝飾在後,耳飾三兩修飾,長相清新典雅,美麗動人的女子。此女子是城中最大酒樓——盛元薈的少東家元思墨,她號稱夕雲城第一美人。
宋無興看的入神,一瞬間心裏的煩悶就一掃而空,微微張開的嘴,口水不停的咽下,如癡如醉的雙眸:
“這是上天眷顧我宋無興啊!知我近日煩悶的緊,特地送這麽可人的美嬌娘讓我遇見啊!真是豔福到了,難以阻擋啊!”
宋無興若無其事的擦了擦即將流出來的口水,不懷好意的笑容,朝著那位女子走了過去。此時此刻,元思墨並未察覺有人盯上了她,依舊瞧著街上琳琅滿目的胭脂水粉、釵子鈿頭、點心的攤鋪。
“小姐,你等等梓兒啊!”
聞聲望去,一個身著素色衣裙、懷裏捧著諸多物品的女子在不停的呼喚著,雙手早就拿不下再多的東西了。原來,她叫梓兒,是盛元匯酒樓的少東家,元思墨的貼身丫鬟。
聽聞,梓兒出身荒清村,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在她九歲的時候,母親染上重病,沒多久就病死了。梓兒賣了家裏唯一的茅草屋,這才換得些許銀子,買了口棺材,給母親下葬。從此,梓兒就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
忙來忙去的,衣裙早已被剮蹭的破爛不堪,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遇見她的人,見她的樣子紛紛遠離,以為她是得了什麽瘟疫似的。
城門關閉前,梓兒總算是走進了夕雲城,扶著牆邊站立片刻,她還來不及也無暇去觀賞城中景象,眼前一黑,咣當一聲倒在牆邊上,此時的她早已不知痛意。許是她太過渺小,小到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步,直至夜幕降臨,都不曾有人瞧見不省人事的她。
深夜寒意席卷她弱小的身軀,她的意識這才緩緩清楚些,從昏迷中蘇醒,定睛瞧了瞧,原來已經這麽晚了。肚子咕嚕嚕的叫了幾聲,梓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過一粒米,沒有喝過一口水了。
深夜的寒冷,使她蜷縮成一團,蹲坐在牆根,困意襲來,梓兒饑腸轆轆的入了眠,但願熟睡可以帶走無盡的餓意。
次日清晨,陽光弄醒了梓兒,這一夜屬實有些難捱。時辰還早,這街上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原本還想著天亮了,就會有人出來,看自己可憐,或許會心生憐憫,賞口吃的。看來還得等些時辰。
就這樣,梓兒饑一頓飽一頓的在夕雲城中遊蕩著……
過了三年露宿街頭,沿街乞討的生活,總算是迎來了些許的雨後彩虹日子,盛元匯大酒樓的少東家元思墨,身邊跟著四個護院,在街上閑逛。十二歲的元思墨稚嫩可愛,路過的攤鋪,都買上一點,若是吃食之類,便分發給那些窮苦落魄之人。一來二去的,世人就認識了這個小姑娘。
抬眼望去,餘光飄過,元思墨仔細一看,那個蹲坐在角落裏,一身棉麻破洞裙子的模樣,引起了她的注意。護院見此,順著自家少東家的目光望去,趕忙攔住自家少東家的腳步,元思墨疑惑的問,
“你為何攔住我?”
護院見狀連忙解釋,這陌生之人,又是行乞者,萬一有什麽不知道的疾病,若是傳染給了自家少東家,那豈不是罪責難逃,老東家非打斷了他們的腿不可。元思墨仔細一想,可也是,但,自己瞧著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心裏莫名的生了憐憫之心,想帶她回去。
“無妨,若是她有什麽疾病,一切後果,我元思墨一人承擔,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
“好了,莫要多言。”
說著,元思墨往前走著,梓兒並沒有注意到有人朝她走過來,依舊自顧自的低著頭,雙手環抱著雙腿,坐在那兒。元思墨信步走了過去,片刻走至梓兒跟前,俯身蹲下,輕聲細語的詢問著。梓兒聞聲抬頭看,一個衣著華麗、看著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蹲在自己正前方。
梓兒以為又是什麽壞人來欺負自己了,趕忙抓起旁邊的一根木棒,緊緊攥在胸前,雙手恐懼的在顫抖。她知道自己弱小無力,旁人也定不會出手相救。元思墨見狀,立刻明白了她的舉動,不慌不忙的解釋好半天,這才打消了梓兒的擔憂,可那根木棒依舊握在手裏,沒有放下。
元思墨沒打算就此放棄,她思量了片刻,果斷的說出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以後,我元思墨護著你,請跟我走吧。”
看著元思墨伸向自己的手,梓兒內心是喜悅的,可半天也沒伸出自己的手予以確切的回答。元思墨堅定而溫柔的眼神望向她,在等她的答複,奈何小小的自己,手臂力量太單薄,一直伸著都酸了。
元思墨抽回自己的手,甩了甩,捶了又捶,嘴裏還不停的說著什麽,好似在說 : 你再不回答我,這手臂怕是要僵在半空中了啊!
甩了半天,總算是緩解了不少酸痛,便又伸向了她,剛剛見元思墨收回了手,梓兒心裏有些失落,這次,她不打算拒絕,鼓起勇氣伸出了自己的手,做出了肯定且堅定的回答。
“這就對了啊!”
元思墨拉著她的手,一路甩來甩去,徑直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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