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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奕銘臉一沉，語氣也加重：“如歌，你不適合說謊！”
    夏如歌肩膀顫了下，抿著嘴半晌，才沙啞的說：“她走了，回法國了。”
    傅奕銘挑挑眉，他自然知道柯婭回法國的事，畢竟他的人一直盯著。
    隻是昨晚在餐廳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狀態還不錯，所以他以為柯婭回法國對她的影響不大。
    看來，他低估了柯婭對她的影響力。
    “如歌，她離開藍城，對你才是好的，這樣你的生活才會平靜。”
    “更確切的說，是我們的生活都會平靜，我不用再擔心你這個小傻瓜做傻事。”
    夏如歌搖頭，“她給我留了一封信，還留下了給琪琪設計的舞蹈服，還有我的婚紗。”
    “你說，她是不是其實沒那麽恨我？她或許隻是不想讓我把腎給她才故意那麽說的？”
    “不然她為什麽要做這些？給琪琪的那些禮服，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這說明她早就準備好的。”
    來的路上她就一直這麽想，而且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她幾乎可以確定事實就是她想的這樣。
    越是這麽想，她就越是透不過氣，仿佛自己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傅奕銘皺眉，氣她單純，可最後他隻是戳了戳她的腦門，冷聲道：“蠢！隻有傻瓜才會像你這麽單純。”
    柯婭如今究竟恨不恨她，他無法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曾經一定是憎恨至極的。
    柯婭和童瑤會說那段話，明顯是在不知道她在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故意說給她聽的可能。
    他之所以沒有明說，隻是不想太殘忍。
    “傅奕銘，我心裏真的很難受。她是我親媽，可我卻明知道她要換腎還什麽都不做，我覺得自己很冷血。”
    “你啊……”
    傅奕銘長長的歎口氣，“你從來不是冷血的人，你隻是心太軟。”
    “你其實一直都想給柯婭換腎，就算親耳聽到她恨你，你也從來沒打消過念頭。”
    “你隻是在找一個突破口，所以當柯婭給了你這些東西，你立刻就堅定了想法。”
    “你告訴自己，你的媽媽不是真的恨你，她是有苦衷的，所以你要救她。”
    “我說的，對嗎？”
    夏如歌啞口無言，傅奕銘一針見血的戳穿了她，她沒辦法反駁。
    “如歌，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柯婭就更不可能要你的腎。”
    “她已經很愧疚了，如果這時候接受你的腎，她內心有多煎熬，你能想到嗎？”
    “如果柯婭不恨你，那就是在贖罪。為了曾經拋棄你而贖罪，也為了能餘生安心。”
    “所以，你應該尊重柯婭，這樣她會好過一些。”
    夏如歌恍然明白，也許正是傅奕銘說的這樣。
    可她身為女兒，真的能看著她死嗎？
    於佳悅曾經的話又鑽入腦海，她算什麽親生女兒？
    到底是生她的人，給了她生命，無論曾經做過什麽，那終究是她的親生媽媽，不是嗎？
    夏如歌繞不出這個旋渦，但傅奕銘沒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如歌，不是說想我了嗎？”
    “……嗯，想你了。”
    “走吧，跟我進去。”這個傻女人在這待了一天，肯定沒吃東西，難道都不知道餓嗎？
    夏如歌趕緊搖頭：“我不進去了，不方便，被奶奶看到又該發脾氣了。”
    昨晚石嵐打電話的時候脾氣很大，而且聲音遠不如之前那麽有力氣，她不想刺激石嵐。
    傅奕銘捏了捏她的臉：“放心吧，我們偷偷進去。”
    的確是偷偷進去，一進門他就冷眼警告所有的傭人：“你們什麽都沒看到。”
    之後傅奕銘領著她上樓，直接領著她去了他的臥室，“你在這等我。”
    夏如歌苦笑，總覺得這樣不好，她很心虛，擔心會被發現。
    傅奕銘不知道下樓幹什麽去了，她就打量這房間。
    以前他的房間都是黑白灰的色調，裝修得很現代，符合他冷硬的性格，卻讓人覺得壓抑，至少她不喜歡這種風格。
    可這個套間卻很居家，都是淺色調為主，就算是窗簾也是米粉色。
    這房間裏還有不少她的照片，有些是相冊裏沒有的，還有幾張是上次在半山別墅拍的照片，他竟然都放大了。
    沒過一會兒傅奕銘就又上樓，手裏端著一碗藜麥飯，還有一盤小酥肉和一盤萵筍炒山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