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然買了早餐回來，敲門喊兩人起來吃早飯。
    柳依依穿著有點皺的襯衫直接跑了出來，“我先洗漱。”
    過了一會，蘇沐月穿戴整齊地走出客臥。
    “我那個衛生間也能用的。”
    “我等她好了。”
    秦然看著蘇沐月，心裏忍不住犯嘀咕。
    昨晚有人想進他的房間。
    但由於他擔心自己犯錯誤，而且一犯就是兩個，所以他把門鎖了。
    他聽見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隻是他那會沒出聲，更沒開門，並不清楚是柳依依還是蘇沐月。
    當然，後來他發現還有一種可能，小偷。
    不過他醒來後仔細看過屋內，沒有小偷入室盜竊的痕跡。
    所以隻能是兩個人中的一個。
    但到底是哪一個，他不清楚。
    正常走路時，秦然區分兩人的腳步聲。
    可昨晚的深夜來客，大概率是赤腳、輕手輕腳摸黑過來的。
    腳步聲非常輕微。
    若不是門把手被擰動，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人深夜想找他聊天。
    秦然起初以為是柳依依。
    在他想來，柳依依要更大膽一些，上次在客廳，就當著蘇沐月的麵偷親了一下他。
    可剛才柳依依跑去衛生間洗漱，還跟他招了招呼，並沒有什麽異常。
    而且真是柳依依的話，可能還會輕輕敲門。
    第二種可能就是蘇沐月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的蘇沐月比柳依依還要大膽！
    上次在車裏，讓秦然至今印象深刻！
    這陣子蘇沐月太不對勁了。
    以至於他都不敢跟蘇沐月單獨相處，昨天特意不留宿禦翠園。
    卻沒想到蘇沐月竟然跟來了，而且還叫來了柳依依。
    所以昨晚是蘇沐月的可能性也不小。
    但他剛才跟蘇沐月對視，後者的表情也很正常，沒什麽異樣。
    至少他沒看出來。
    秦然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昨晚幻聽了，或者是半夢半醒之間的錯覺。
    不過不管是不是，他都不好去問兩人。
    這事隻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吃早餐時，秦然問蘇沐月，“等等我再去一趟醫院，你還要去嗎？”
    “嗯。”
    “你們中午回來吃飯嗎？”柳依依抿了抿嘴唇上的豆漿，“我來準備晚飯。”
    “下午我可能要去趟公司。你們直接回校好了。”
    “今天不是周末嗎？”
    秦然手一頓，麵色自然道，“昨天沒去公司，一些事情還沒處理。”
    其實秦然並不需要去公司，他隻是不想回來跟兩人待在一起。
    又不好直接說“你們走吧，我不想你們住這裏，不然我怕出事”。
    秦然是真的怕出事。
    要不是昨晚睡前他把門鎖了，可能已經“大事不好”了。
    萬一今晚又來，他真的很難辦！
    而且他很害怕來的是蘇沐月。
    但他的理由顯然不足以打發走柳依依。
    “那你先去公司，下班回來前發條消息給我。我算好時間做菜。”
    秦然搖搖頭，“不用麻煩。我下班到公司樓下隨便吃點就行。”
    “那些不怎麽衛生，而且沒營養。小沐月不是生病了麽，正好也要補充一下營養。”
    本來柳依依是不想拉上蘇沐月的。
    可她一個人很難說服秦然讓她留下。
    秦然見蘇沐月臉色確實不太好，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大不了還是鎖門睡覺。
    “我們早點回來。”
    “不著急，去醫院一來一回也要挺長時間的。”
    吃完飯後，秦然回房間換衣服。
    柳依依放下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沐月。
    後者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一直看我幹嘛？下午我也會回來的。”
    “昨晚睡得好嗎？”柳依依突然問道。
    蘇沐月夾小籠包的手一頓，“挺好的。”
    “你以前有沒有夢遊的習慣？”
    “你有？”
    “我沒有。”柳依依笑眯眯道，“我還以為你昨晚夢遊了呢。”
    “我上廁所。”
    “是嗎？我可沒有聽見衝水聲。”
    “人睡著的時候，很容易忘掉夜裏醒來發生的事。”
    “如果沒睡呢？”
    蘇沐月眼神一變，“你想說什麽？”
    “嘖嘖嘖~”
    柳依依低聲道，“我真是小瞧你了，蘇沐月。”
    “看來我們的小沐月長大了噢~”
    “無聊。”
    蘇沐月放下筷子，起身往客臥走去。
    柳依依回頭道，“今晚我抱著你睡，不然我怕你夢遊。”
    “你才夢遊！”蘇沐月加快腳步回了房間，關上門後，捂住了胸口。
    “咚咚咚咚~”
    心跳很快！
    快到要跳出胸膛了。
    蘇沐月閉著眼，深呼吸三次，告訴自己沒什麽。
    昨天夜裏，她確實去了秦然房門口。
    但她並沒有做什麽，後來上了個廁所就回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站在秦然房間門口。
    或許真有那麽一刻，她被另一個自己控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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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沐月倒希望自己是在夢遊。
    可惜並不是。
    客廳隻剩坐在餐桌旁的柳依依一人。
    她前後看看了看兩間臥室，幽幽歎了口氣。
    昨晚她上半夜沒睡。
    睡不著，想了很多。
    但十二點多的時候，她聽到身旁的蘇沐月起床。
    一開始她以為蘇沐月是去上廁所。
    可蘇沐月不僅沒開燈，連手機屏幕都沒亮，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她感覺不太對勁，就起身趴在門縫處看了看。
    結果嚇了她一跳！
    透過陽台外照進的光亮，她看到蘇沐月一動不動地站在秦然房間門口。
    柳依依起初以為蘇沐月膽大到如此地步，後來發現蘇沐月並沒有進屋。
    等蘇沐月轉身，她立刻跑回床上躺好。
    她想著可能是夢遊，也沒敢喊出聲。
    聽說叫醒夢遊的人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但聽到衛生間傳來的水聲，她又顛覆夢遊的猜想。
    誰夢遊還能正常摸黑上廁所，洗手的。
    這裏也不是蘇沐月自己的家，沒那麽熟悉。
    等蘇沐月回來睡著後，柳依依也起床摸到秦然房門口。
    不同的是，她擰了兩下把手。
    結果發現門鎖了，於是她隻好回屋睡覺。
    不然她真要給秦然看看她的一字馬可以到什麽程度。
    常規一字馬不是她的極限，哪怕單腳壓在床沿，她也可以做到。
    秦然的猜想錯了。
    不是兩人的某一人，而是兩人都曾深夜“拜訪”過他。
    其中一人還想給他表演點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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