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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好吧。”我走到江靈的身邊，拿過手邊的酒和煙遞到她的眼前，“還好麽？要不要喝點酒？還是抽根煙？陳凡已經從我這裏辭職了，估計很快也會把白辰蕭那裏的工作辭掉的。雖然我跟他呆的時間不長，但是我也看出來了，那個孩子倔著呢，他決定的事情，隻要他自己沒想開，基本上就是誰也阻止不了。”
    “是啊。”江靈無奈地一笑，“我攔不住他，也改變不了他。不然當年他要走的時候，我就應該攔住他了，可是我知道，陳凡他不說，但是他心裏有的時候，算的特別明白，我說了，也沒有用，而且他說的也是對的。我們兩個確實走不到一起。”
    “我們倆啊，很久之前就認識了，也很久之前就在一起了。”江靈嗬嗬一笑，拿過我手中的啤酒打開，喝了一口，“隻是當時我們都還小，彼此也不怎麽了解，就一直以為是愛，結果到了最後才發現，這世界上的愛有很多種。但是未必是每一種愛都能落得一個圓滿的結局。”
    “就比如說我和陳凡，我們足夠相愛，可是我們沒有資格相互陪伴到老。”江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這才注意到她的手心有刺青，是半個小翅膀的形狀，我這才明白過來，陳凡剛才大概看的也是自己手中的刺青，他們的情侶紋身，曾經有過愛情的證明。
    “不論我做什麽，我都會覺得孤獨，那種孤獨不是因為沒有人和你一起出去玩，沒有任何一起去做好玩的事的那種孤獨，而是從骨子裏衍生出來的那種，無論你做了什麽事情，無論有多少人在你身邊，哪怕你前一秒還在笑，可是下一秒脫離人群，就會瞬間收斂笑容的那種落寞與孤獨。”
    “我沒有辦法相信別人，我試過，但是我也做不到。我真的很愛陳凡，但是我做不到不傷害他。我們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很好，很甜蜜，可是很快，生活裏所有因為習慣不同和生活方式不同而產生出來的矛盾就讓我們漸漸越走越遠。”
    “我們每天都在爭吵，仿佛我們生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一般。所有曾經甜蜜的話還有秘密，在此時都成為了互相攻擊的工具，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們的麵目是那麽的醜陋，那麽的可憎，我累了，雖然我愛陳凡，可是我真的累了。”
    “我想，陳凡一定是跟我一樣的感覺。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心思細膩，雖然看起來溫暖而包容，但是我們都很自私，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我不覺得這樣的我和陳凡能夠一直走下去，雖然，我是真的很愛他，哪怕讓我替他去死我都願意的那種愛，但是我們真的走不下去了。就算陳凡不離開，我也很清楚，我們沒有以後。”
    “隻是因為陳凡先離開，所以江南會覺得陳凡對不起我，因為我當時瘋狂地去找陳凡，所以江南才會覺得是陳凡對不起我。但是當時，我其實隻是覺得，想要一個說法，想要一個答案。我隻是不甘心而已。”
    “雖然我知道陳凡和我不合適，可是我也一直猶豫著沒有敢放手，隻是我不能明白，陳凡怎麽能這麽狠心，竟然說離開，就離開了我。就算我們不合適，我們不還是相愛嗎？為什麽陳凡能做到一聲不吭就不告而別，可是我卻一直猶猶豫豫到現在都不敢放手，憑什麽？”
    “直到收到陳凡的e-mail，我才明白，其實，陳凡和我是一樣的心情。他也覺得，我們之間仍可以相愛，卻不能再在一起下去了。有一句話叫相見不如懷念，如果我們繼續每天都在一起，重複著爭吵的生活，那麽就算今天不散，明天也不散，也遲早有一天抵不住時間的磨練，把我們的愛全部磨光，變得一點都不剩，我們的結局，隻是會比現在更可悲。”
    “所以我放手了。就算是給陳凡一個結果，給我自己一個結果。我放手了。再也沒有去找過陳凡的消息，不過我一直在想，或許，離開之後，陳凡會過得更好，他會回到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家鄉，會一直堅持他的夢想，直到實現，他會成為最棒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