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她一直做一個媽媽的好女兒，一旦不聽她的話，她會被拋棄，小時候期末考試第二名，她被媽媽丟在高速公路上，從他們後麵跑，讓他們不要丟下自己，高速公路上，她被貨車撞到差點死了。
    在醫院躺了近半年，出院後拚命學習，不敢再考第二名，她是母親的玩偶，想要讓她什麽樣，她就像機器一樣，完成她想要的樣子。
    死了以後，又來到讓人窒息的皇宮，又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害死。
    青鋒劍塚那一天，她身上插滿了銀針時，她沒有昏迷，所有的話，她都聽到了。
    程雲歸膽子太小了，她不敢讓人知道自己還醒著，後來又主動找無憂，怕他拋下自己，心甘情願成為那個高速公路上追車的小雲歸。
    程雲歸沒有注意到背上微微發紅光的冥玨劍，看著地上的白老虎，又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再丟眼淚。
    已經經曆了兩次，她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這殘忍的畫麵。
    白老虎一次性吃不完一匹成年的馬，時刻警惕保護自己的糧食，中途一隻狐狸來搶食，被它嚇跑。
    程雲歸抱著樹坐到身體麻木，眼皮重合，實在是熬不動了。
    “女娃，”一股清冷的聲音響起，程雲歸嚇得往四周看，幾個月沒聽到的聲音再次響起。
    “拔劍吧。”
    “什麽？”程雲歸幾個時辰沒說話，嗓子都幹了，傳出詭異的聲音。
    “拔劍，殺了那隻小老虎，”冥玨的聲音傳來，程雲歸把兩把劍拿到前麵來，把冥玨拿出來了。
    冥玨的劍柄在微微發紅光，事出反常必有妖，沒有馬上拔劍。
    “我不會，”程雲歸搖頭道:“彩雲，你也醒了嗎？”
    彩雲劍沒有說話，冥玨顫抖:“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你這個窩囊活法了，我允許你拔劍，教你怎麽殺那隻小老虎。”
    程雲歸半信半疑，試著拔劍，劍脫鞘而出，劍身帶著一股詭異的紅霧。
    “抓緊了。”
    程雲歸立刻抓緊劍柄，程雲歸像吊威亞一樣，慢慢地落在了地上，白老虎警惕地護食，向程雲歸低吼。
    程雲歸不忘記問冥玨:“我不信你就為了這一件事讓我拔劍，你有什麽邪念全都使出來，畢竟我現在比你弱，臣服在你下麵是合理的。”
    程雲歸身邊出現若有若無的紅霧，像似穿著一身紅衣黑發的女子，飄在空中，身形不穩定。
    白老虎後退一步又往前邁了那一步，看著前麵的程雲歸和紅霧，低下頭準備進攻。
    “女娃，不要閉眼，今晚吃老虎肉，”說完，程雲歸手上的冥玨劍連帶著程雲歸往前衝。
    程雲歸下盤不穩定，來不及進攻，被冥玨劍拖著往前滑過去。
    白老虎進攻，向程雲歸脖頸咬，冥玨劍往右，程雲歸跟著一起躲過。
    “女娃，站穩，”冥玨的分身玲她站起來，迅速翻身，把劍刺進白老虎，白老虎指甲刺進程雲歸的肩膀，差一點咬到她的脖頸，白老虎岔氣了。
    冥玨的分身消失，程雲歸把老虎全力推到一邊，把冥玨扔在地上，剛剛都忘記疼得傷口，現在疼得無法站力，右手抓住左臂，眼淚又不停地掉，生理反應，控製不住，實在是太疼了。
    冥玨立起來，跳到白老虎身上:“快扒皮，吃老虎肉。”
    “你急什麽？你又吃不了，”程雲歸站起來從包裹裏拿出一件衣服撕下來綁在手臂上。
    背上包裹，撿了那兩把劍，不管冥玨的嘮叨，繼續往前走，找河喝水。
    “女娃，老虎肉很好吃的，你就這麽放棄了？”
    “其實馬肉也不錯。”
    “找村落？”
    “找個有人的地方唄。”
    “女娃，女娃？哎~那邊有火光，有村落，”冥玨跳到地上:“去那邊，有人的……”
    冥玨的話還沒說完，馬蹄聲響，一群騎馬的人群出現，手上拿著火把圍住程雲歸，有人搖手中的繩子套住程雲歸。
    “放開我，”程雲歸掙脫，但是被他一拉，摔倒在地上，就這樣脫著她，歡呼著離開。
    程雲歸身上穿的是比較厚的衣服，拖在地上，衣物破爛不堪，身上都破皮了。
    冥玨早在他們來之前跳到她的包裹裏，微微發光，程雲歸耳邊傳來冥玨的聲音。
    “女娃，生氣不？想不想殺死他們？”
    程雲歸無法回答，身上火辣辣地灼熱之痛，使她無法保持神智。
    有個山賊對拖程雲歸的人說:“上山的路上再拖，她就要死了。”
    拖程雲歸的山賊停馬下來:“劫了一夥人又遇到一個小娃，今日真是走運，”來到程雲歸前麵，一手把她拎起來放在馬背上離開。
    到了他們的山莊，程雲歸被他們關在一間牢房裏，牢房內有十多個婦女，都隻有裏衣，就算是裏衣，服裝布料極好，與京都官家婦女穿的差不多。
    程雲歸被扔進去，躺在地上神誌不清，身上地傷口都麻木到感覺不到疼樂，她的彩雲劍和冥玨劍被搶走，包裹也被搶走，她身上隻有無憂留下的那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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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雲歸死躺在地上，有個女子爬過來看她傷勢:“他們連對小女孩都出重手，不是人。”
    靠著牆的老婦人緩緩開口:“可有氣？”她身旁是兩名中年女子，她們麵麵相覷，察看程雲歸傷勢地女子低下頭:“回老婦人，有一口氣。”
    程雲歸轉頭看向他們，一共十一個人，角落裏兩名女子衣衫不堪，依背著低聲哭泣，其他人都害怕得抱住自己。
    程雲歸眼神停留在那兩名女子身上，1617歲的年紀，身上的淤青和神情，她們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在古代發生這種事，她們以後還能活下去嗎？
    就算被人救了，她們還能重見天日嗎？
    程雲歸轉過頭，看天花板，抬起手從懷裏拿出一張紙，艱難地抬起另一隻手，慢慢地打開。
    程雲歸旁邊的女子雙手拿她的草紙:“我給你打開。”
    程雲歸這才看向她的臉，半邊臉是灼傷的疤痕，1415歲的樣子，完好的半邊臉足以看出是個美人。
    程雲歸撐著一口氣坐起來女子把草紙給她，站起來到牆邊拿了一個蠟燭來到程雲歸前麵，給她照亮:“小妹妹，你識字嗎？”
    程雲歸點頭，看向無憂留下的信。
    “我走了，就當我死了，這個世間沒有無憂，以後在江湖沒有雲歸這號人，我要從棺材裏爬出來抽你耳朵，別浪費了身上的兩把好劍，保重，死了不要來找我。”
    程雲歸被他的話給氣笑了，早就知道他不會留什麽好信，真是他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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