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寒劍寧千暮奪冠了。”
    “英雄宴，血衣寒劍寧千暮拔得頭籌！”
    “血衣寒劍？”
    “他來參加比賽？”
    集市上瞬間熱鬧起來，今日都在等英雄宴的結果，有人傳來消息，百姓們熱鬧起來。
    青鋒劍山上爆煙花，慶祝一年一度英雄宴。
    程雲歸穿過人群，繼續找黑袍少年，走到街頭也沒找到。
    城外。
    程雲歸找了一座破寺廟，撿了幾根樹枝燒火取暖，十月的天本該不冷，天上打雷，不過幾刻，大雨傾下。
    程雲歸烤著火，越想越氣，想不到初入江湖的第一天，被人偷走銀錢。
    想著想著，程雲歸拔冥玨劍開始練劍。
    習武之人，不能停下一日練劍，想要保持同等水平，隻能不停的修煉。
    打雷的聲音越來越大，時不時地照亮寺廟內，屋頂上滴落雨水與泥土混合，滴在地上時變成泥水。
    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輕盈而緩慢，漸漸地越來越近。
    程雲歸停下來，門外的人腳步聲也停下來。
    “寧某路過此地，想借宿一晚，可否行個方便。”
    門外的人聲音清冷又洪亮，聽起來像改聲期少年的聲音。
    程雲歸撿起地上的彩雲劍，去開門看到雨中紅衣少年郎，她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浸濕，鬥笠上滴落雨水，看不清臉。
    紅衣服，黑色腰帶，黑色的劍鞘，衣領上有深色的花紋，很好認。
    “進來吧，”程雲歸側身示意她進去，寧千暮看了眼她手上的兩把劍，走進屋內。
    火堆的光線下，寧千暮看清眼前的人，明眸微變，“是你？！”
    “幸會，”程雲歸把劍放入劍鞘內，掛在腰帶，“在下雲歸，來自北方，你叫什麽？”
    寧千暮擰著衣擺脫水“寧千暮，來自西北。”
    “寧千暮？”程雲歸驚到眼睛都變大了一倍“今天英雄宴第一名寧千暮？”
    “嗯，”寧千暮低下頭，避過程雲歸好奇的眼神。
    “今日在客棧相見，竟沒能發現你這麽厲害，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寧千暮停頓了一會，“吧！”
    程雲歸忽略掉“吧，”走近左看右看，忽地拔劍對準寧千暮。
    “咱倆比試比試。”
    寧千暮在她拔劍的瞬間，手已經抓住劍柄了，抬眸望著程雲歸興奮的臉，說“不要。”
    “不要？為何？”程雲歸舉著劍傻了。
    “衣服濕了，不想動，”寧千暮放下劍柄，繼續擰衣服。
    程雲歸有五年沒跟人交道過，一時也不知如何再交流。
    “……額，哦。”
    程雲歸烤著火坐下，寧千暮摘下鬥笠，再解衣服，把劍插進柱子中間，把衣服掛在劍上，程雲歸望著她的一舉一動。
    寧千暮又脫了裏衣，少女身材曲線顯露出來。
    “為何扮男人？”
    “方便，”寧千暮站著舉衣服烤火，她身上還有白色繃帶繞著上半身，應當是受過傷了。
    程雲歸並不是多管閑事之人，幾次問話，寧千暮都冷淡回答，程雲歸自討沒趣，也就不再找話了。
    程雲歸把兩把劍枕枕頭睡下，寧千暮還在烤衣服。
    醜時三更。
    雨已停，夜已靜，隻有遠處傳來的雞鳴聲。
    寧千暮看了眼躺在地上沒睡相的程雲歸，在她對麵的柱子前靠近坐下，閉上眼睛。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在夜空中越來越近。
    寧千暮睜開眼睛，手搭上劍柄，看向程雲歸，程雲歸嘴微張著，均勻的呼吸，沒有半點要醒來的意思。
    屋外，慌忙跑進來的人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前傾去，摔倒在泥土上，吐了一口血。
    若程雲歸看到的話，會認出這個少年正是自己找了一個時辰的小偷。
    寧千暮沒出去，等著屋外的人進來，屋外的人倒下去後，幾十人追進來，刀刀相見的刺裂聲在夜空中格外清晰，然而某些人可以睡到似乎不覺。
    寧千暮又看了眼程雲歸，懷疑她枕在頭下的兩把劍是擺設。
    屋外少年一手舉著小刀，一手捂著胸，眼下一片青黑，沒有白日裏的燦爛輝煌。
    進來的一群人沒有停留，繼續攻擊他，少年一個側身，瞬間移動，出現在屋頂上，打算繼續跑，腳一跨，破爛的寺廟屋頂承受不住少年的體重，塌了。
    少年重重地摔倒在火堆上，寧千暮已經穿上了裏衣和外衣，劍對準少年居高臨下。
    少年又吐了一身血，馬上要短命似的，虛弱到不能起身。
    程雲歸其實早就醒了，秉著敵不動，我不懂的想法繼續躺著，奈何身邊還有一個英雄宴第一名的寧千暮在身，輪不到她出場。
    “有同夥，殺。”
    人群中有人說道，程雲歸和寧千暮莫名其妙，被人當做同夥，參入這場戰鬥。
    “不是，與我無關，”程雲歸試圖解釋，這幫人根本不聽，拔劍向她出擊，程雲歸同時拔兩把劍。
    “修煉了那麽多年，終於有實戰機會了。”
    程雲歸空中跳躍，速度快得肉眼看不見，似乎轉了幾圈，周圍的四個人倒下。
    寧千暮第一次看到使用雙劍的人，看入迷忘了防禦。
    兩人向她攻擊，一刹那間，寧千暮回過神，擋住他們的攻擊，隻見黑色的劍一揮，兩人身體被切成兩半。
    程雲歸看到她如此決絕的招式，出了身冷汗，回避眼神往她那處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場上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右邊都是寧千暮打倒的，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左邊為程雲歸所殺，全都一劍致命，完整的屍體。
    程雲歸殺完人不適應，轉身屏住呼吸，血腥味實在是讓人惡心，程雲歸不習慣這些味。
    “兩位少俠，多謝救命之恩，趙某永生不忘，”少年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向兩位行禮。
    寧千暮後退低下頭，喉嚨裏哼出一聲“嗯。”
    月光照在少年臉上，五官逐漸清晰，程雲歸轉身，本來準備好要說“沒事，”看到少年的模樣。
    “你你你你，你是下午那個小偷，”程雲歸提刀對準他的脖頸“交出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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