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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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理會普利莫的哀求,扣下了所有的奴隸,陸斯恩一臉快意。
“滾蛋吧!”陸斯恩大度的一擺手,心中默念道,請務必要回來報仇啊!
“可是……”胖子畏畏縮縮的欲言又止。
“怎麽?你覺得他們價值不夠這麽多嗎?”陸斯恩輕蔑的看了普利莫一眼,打了一個手勢,便不再理會,至少是今天,這個胖子身上再也榨不出什麽油水了。
一直都無所事事的民兵隊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上前將兩人隔開,並且推推攘攘的趕走了包括胖子在內剩下的所有人,特別是那兩個騎士,在希拉目光有意無意的鎖定之下,一臉屈辱。
這是個很簡陋的礦場,在陸斯恩視線的遠處,還有一道木牆,大約是是分割整個生產區和生活的地方。
掃視一圈,入目可見的有奴隸礦工生活的窩棚,旁邊堆放著一堆礦稿,還有一些小推車。然後大概是守衛們的營地,廚房,之後一間還算是比較可以的屋子,應該就是胖子還有兩名騎士平時的居所。
陸斯恩依次的邊走邊打量了過去,然後在奴隸營地的門口,就被那一股子餿味,臭味混雜在一起的氣息熏得停頓了腳步。
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像身後圍觀的新兵們開口,“帶著他們所有人去外邊洗洗幹淨,然後把這塊地方給我燒了,實在是太惡心了。唔,還有,把鑰匙找出來,把他們身下的鐐銬都給我卸了,都什麽些破爛玩意兒。”
向這些本地的礦工了解一下情況,本來是陸斯恩的第一選擇,不過,綜上種種,他暫時放棄了。
繼續向前走,晃了一眼曾經守備部隊的營地,唔,還算勉強,以後那些礦工就睡著這裏好了。
走到廚房,裏邊空空蕩蕩出了一堆麥糠之外什麽都沒有,回過頭,正好看見一名新兵正拖著一車雜物過來,仔細一看,裏邊正是那些應該擺在廚房中的鍋鏟,菜刀一類的玩意兒,幾塊甘藍菜,幾袋小麥和一些麵米分,半塊有些異味的熏肉。
“這些人平時就吃這些?”陸斯恩鄙夷的撇撇嘴,不發表任何評論,不過到底是鐵礦的關係,鐵鍋,鐵罐,鐵叉什麽的玩意兒倒是不少,算得上是個比陸斯恩村莊稍微強上那麽一點的地方。
畢竟穆恩的物資實在是太過貧瘠,就算經過陸斯恩的補充,也是無法一蹴而就的。至少鐵料這方麵,每次通過交易換來的鐵錠,都被做成了各式工具用於工用,距離民用普及仍然還有好大的一部分距離。至少是石鍋什麽的,村子裏邊除了陸斯恩的莊園,至今都全部用的石鍋,而且快要消耗殆盡了。
薩蒙每天打鐵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有時間來加工這些現在他看起來不值一提的東西。以前的時候,薩蒙交易一個石鍋,大概可以用上個半年的樣子,作價,二十塊卷心菜,童叟無欺……
“這些東西今天一會兒全部用了吧,明天再從莊園運新的過來……”陸斯恩隨意吩咐道,又轉身進入了最後的一間大屋子。
分成三個小房間,不大不小,裏邊一片狼藉,可以看到一張桌子還有幾張拆壞了的床。希拉帶著幾位新兵,把幾輛小車拖了過來。
陸斯恩在裏邊翻找了一下,幾副皮甲,油燈,一些味道頗重的被褥,“這些給我拿出去扔了,”隨手把被褥扯出來,扔到一邊,繼續翻找,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全部被丟到一邊,一堆裝了金幣的小錢袋,隨手丟了一個到新兵的懷裏,砸的他手忙腳亂,“拿去分了吧。”
保養武器用的油,繼續丟到一邊,一紮書,額,終於是找到了。
隨意的打開了這種麻繩編製的某種動物皮質做成的書籍,果然不出陸斯恩所料,礦場的流水賬本。
走出房間,隨意的找了一個光線合適的地方,陸斯恩一個人翻看起來。
寥寥幾頁,所以記載的內容不是很多。
陸斯恩很快的級看完了,大約建立這個基地,用了接近三個月的時間,第一頁的前兩個月的產量都標準的是零,也許應該有一些出產,但是並沒有足夠的精力去販賣。
第三個月的時候,產出了160000斤的鐵礦,然後在第四個月的時候又產出了120000斤的鐵礦,這個應該是才是一個月的產能了,然後再向後翻,月產量每個月都會有一些上升,偶爾也會有一些波動,不過總體的來看,還是上揚的。
直到上個月的時候,已經達到了每個月11000斤的數量。
這些都是小節,陸斯恩看到了另外比較玩味的信息,每個月的出產,都被分成了10份,有六成的份量被運走了,送到商會的本部銷售去了,剩下三成,交易給了黑蹄伯爵,每一千斤作價220第納爾,而最後的一成,則是被賣給了迪卡爾侯爵,價格是200第納爾。
也就是說,每個月,這個礦場至少能夠帶給這個什麽馬可拉商會接近30000第納爾的毛利潤,而他們付出的,隻是區區的200第納爾,每年?
而且,這些鐵礦石被他們賣到牡鹿領之後煉成鐵錠之後,然後陸斯恩在自己花大價錢給他買回來?
陸斯恩一想到有人在他身上吸了這麽多的血,心中就不由的隱隱作痛,順便在心中把馬可拉商會的聲望等級,從仇恨,直接上升到了不共戴天。
輕輕的一用力,這個製作粗劣的皮冊就在陸斯恩的手中化成了碎片,上邊已經沒有什麽其他有價值的信息了。
陸斯恩重新收拾一下心情,準備打量一下這個鐵礦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因為他完全不懂的,所以,必須要一位明白人來給他講講。
奴隸營地的大火已經熄滅了,此刻隻留有一些餘燼,大概再過不久,就會完全變成灰燼。味道已經散去了很多,至少能在陸斯恩忍受的範圍內了,是忍受,並不是接受,在這種環境裏邊呆久了的話,陸斯恩還是會發脾氣。
大概要是這裏再撒上一層石灰米分的話,陸斯恩差不多就能接受了。隻是,陸斯恩在邊上看著,都已經過了多久了,這邊的火都完全熄滅了,怎麽那群泥腿子還沒有回來,本身就沒有什麽好心情的陸斯恩在這種環境下,耐性更是少得可憐。
轉身就朝外邊走了出去。
……
此刻河邊碼頭的位置,正式份外熱鬧的時候。
那群被分配去看守奴隸清潔的新兵,就像是在狂歡一樣。
“噢謔謔謔謔,你想要幹什麽,造反嗎?給我滾下去!”一位剛剛從河水裏邊爬上來的奴隸被他一腳又提了下去,“把你的身上清洗幹淨!”
“可是我們已經清洗的夠幹淨了!”確實是這樣,一名奴隸在水中哆哆嗦嗦的掙紮著開口,長時間待在冰涼的河水裏邊,嘴唇已經發青,卻仍舊撲騰著,新兵選得這個位置絕對是滿懷惡意的,這邊的河水,大約兩米深的樣子,剛剛好沒過了這群奴隸的頭頂多一些。
“嗯?還敢強嘴?你給我把裏邊也給我好好的洗洗幹淨!你這個下賤的家夥!”另一位新兵上前去,用帶鞘的戰劍,按著剛剛說話的那個人的腦袋,將按進了水裏。觸不及防的奴隸來不及換氣,烏魯魯的突出一大串泡泡。
引得周圍一陣哈哈大笑。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士兵被人狠狠的一腳踢在屁股上,跌進了水裏。
不用懷疑,那個人就是陸斯恩。
“把他們拉上來!”陸斯恩麵沉似水,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種事情竟然發生在了他的隊伍裏邊。
周圍的新兵噤聲,趕快上前兩人,準備把陸斯恩剛剛踢下去的那個家夥拉起來,卻猝不及防,又是被陸斯恩飛起兩腳踢了下去。
“我特麽說得是他們!不是他!”這次陸斯恩是怒吼出聲,順便上前一步,把剛剛把手搭上岸的那名新兵,一腳又踹回了河裏。“聽不到嗎?”
暴怒的聲音把還在礦場裏邊忙活的人全部都引了出來,隻是看到陸斯恩發怒的樣子,都尷尬的立在一邊,不敢上前,也不敢離開。
參與的十來個新兵,這才手忙腳亂的把水中的奴隸們拉了上來,衣不蔽體的他們即在一團,瑟瑟發抖的看著陸斯恩,不過陸斯恩還顧不上他們。
“現在,你們都給我滾下去。”對於這幾個惡劣的新兵,陸斯恩說出了他們瑞瑞不安的內心中最不想聽到的那句話,“要我一個個請你們下去嗎?”平靜下來的陸斯恩語調中的寒意讓周圍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有,如果誰準備把自己的護甲卸下來的話,那麽他以後就永遠不用再穿了!”
語畢,幾名正在接觸身上鏈胸甲的新兵如遭雷殛,僵硬的手抬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下去!”陸斯恩再次爆吼一聲,“我說的話不管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