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柔心許舊人！
    楊希撐到了考試結束，周圍同學臨走時還過來問她情況，她搖搖頭表示謝意，並沒有多說。
    直到剩她最後一人，老師還關心道“晚上煲點紅糖水喝下去。”
    等所有人離去，日落而息。
    從窗外投進來的夕陽拉長了教室桌椅的影子，暖暖的顏色卻暖不了她的心，唯有她一人，孤單地坐在那裏。
    楊希抿著嘴，太難受了……
    前所未有的劇痛……
    再也……再也不要承受了……
    止疼藥吃下去有作用，楊希整理好情緒，緊接著盡量行走得步伐穩健，去見大小傑。
    方藤晚上回來，楊希已經躺在床上，蜷縮在被子下，非常瘦小。
    方藤坐在床邊，床墊微微下凹。
    她總是把被子蓋過腦袋，這樣對身體不好，方藤幫她把被子掀開，昏暗的燈光下，卻看到楊希臉色發青，眼袋腫大，整個人非常低迷。
    方藤皺眉，伸手撫摸她額頭，沒有發燒，可是她看起來如此虛弱。
    楊希因被他觸碰而醒來，緩緩睜開的眼睛，眼白布滿血絲，隻能微微睜著眼睛。
    “希希，你病了嗎？”方藤的掌心撫摸她的麵頰，指尖滑過的地方，柔和之中滿是心疼。
    楊希微張嘴，啞啞的喉嚨傳出低沉的聲音。
    “我……沒事，隻是有點累了。”楊希害怕他再進行探究，連忙改口，“我有點餓了，想喝粥……”
    方藤點頭，這麽晚梅姨已經回去了，煮個粥他也可以，把被子掖好，他下去煮粥。
    楊希從床上爬起，剛睡醒身體表現很差，不可以讓他發現，她踉蹌地走到洗手間，照鏡子時差點被自己嚇到。
    那是多憔悴不堪的一張臉，仿佛三日沒睡，又搬了十天磚的可悲模樣，怪不得剛才光線昏暗他還差點發現了。
    她打開水龍頭，毛巾浸濕，用熱水敷臉，整理頭發，塗抹精華霜……最後對著鏡子微微一笑，好難看。
    楊希坐在馬桶上，看到衛生巾大量血跡，著急地更換衛生巾，離開馬桶時還看到裏麵血水被稀釋……
    楊希著急用力按壓衝水開關，待全部血水流去換成透明白水，她才安心。
    她坐在床上，止疼藥藥效已去，陣痛持續不斷，在她按住腹部時，方藤推開門，看到她坐著，打開了房間燈。
    楊希把手移開腹部，回頭道“不好意思……要你親自去煮。”
    “很快就好。”方藤走到楊希麵前，問她“順便煮了紅糖水，下去喝吧。”
    幸好，他誤以為是來月經了！
    楊希頓時欣悅，道“馬上就來。”說著起身，卻被腹部刺痛打斷，往前一摔，方藤上前扶住她，輕輕歎了口氣，把人按在床上。
    “坐好，我端上來。”方藤把床邊桌清空，下樓端粥和紅糖水。
    楊希乖乖坐著，一刻也不敢躺，怕自己躺下就起不來了。
    等到方藤把碗放在桌麵，楊希有些暈乎乎地，說“沒想到你還會照顧人。”
    “我媽也經常身體不好。”方藤淡淡道，坐在楊希身邊，攪拌著粥食，熱氣騰騰，再等會。
    “那我真是榮幸。”楊希坐得端正，不想被看出太多。
    “你值得。”他覺得此時似乎可以聊下去，可楊希的話下一刻便斷了。
    她的沉默是疼，好像有人拿著幾把刀在她肚子裏削剪皮肉，一點一點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早已把她給折磨得痛不欲生。
    空氣明明是春季的清涼，可她坐在這裏，冒著冷汗，方藤吹著熱粥時，看到她不聲不吭疲軟地往後一倒……
    “希希！”方藤放下粥，太用力而濺灑在桌麵。
    他俯在楊希身邊，楊希抬起腳，蜷縮起來，終於忍不住溢聲，聲聲淒厲，那些難受太過於誇張，很難讓人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