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愚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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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靈還在掙紮,咒力的聚合沒受到多少阻礙,直直砸向村子。
    原本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村民一下子炸開鍋,大家四散逃命,唯獨隻有一個人還站在原地,他看著不遠處燃起的火和濃煙終於不再露出虛偽的笑,取而代之的,是發自肺腑,大仇得報的快意。
    他隨意抓住從身邊逃跑的村民,大笑著讓他們看前方逐漸變大的火勢。可惜沒人理會他。
    “安彥!你在幹什麽?!快點疏散村民去避難啊!”
    “避難?不不不,今天大家要一起死在這兒!”
    “你被嚇瘋了嗎?你在說什麽?!…”
    周圍不停傳來爆炸聲,是安彥惇放在村子各處的火藥起了作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帶著癲狂的大笑讓人脊背發涼。
    原本還想和他一起疏散村民的村長見到此狀也放棄了再勸說他。
    “所有人都去學校避難!去小學的操場!快!…”
    ……
    “快點給我去死啊!”
    注意到了村子方向發出爆炸聲的立川悠奈,用上全部的咒力將咒靈粉碎。咒靈消失後的她再次倒在地上,再也沒力氣去理會後麵發生更多的爆炸聲。
    少女趴在地上,恍惚間看到了一身黑色的人正朝她的方向走來。
    ‘…太好了…支援…終於……’
    她的眼前好像有一層迷霧,拚命地想要睜大眼睛,卻怎麽也看不清東西。
    意識消散的前一秒,穿著黑色的西服的男人在她跟前站定,是張立川悠奈認識的臉…和……
    男人微微低頭,用灰色的瞳孔打量著趴在地上滿是傷痕的少女。
    “看,把礙事的人都遣走也不是難嘛。井上。”
    男人彎下腰抓著少女的左手手腕,毫無憐惜地將人從地上提起。
    女孩的頭向下垂著,雙眼緊閉,此時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任其擺布。
    “立川悠奈。”他念出女孩名字的時候,像是在鋪開一張被揉皺的紙。
    “你果然是特別的…我很期待你今後的表現,再加把勁,別讓我失望。”
    ……
    “原來你們都躲到這來了啊。”
    安彥惇身上和臉上都沾了灰,想來他從一片火海的村子中逃出來應該也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哎呀,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安靜一下,開始審判吧~”
    人群還處在驚慌之中,根本沒人理會他的話,直到“砰!”的一聲響起,人群最外側的一個男人大叫了一聲後倒地。
    “我說了!安靜!!!所有人都蹲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安彥惇,他手裏拿著類似手槍一樣的東西,剛才被他打中的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剩下的人大氣不敢喘一下,隻能照他說的做。
    “我從小在村子裏長大,前些年我在外頭讀完書回了村裏,負責處理村子的大事小情,所以想必大家應該都認識我…”
    他的眼睛不停在人群中搜尋他想找的人。
    “我今天呢,是想問大家一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我母親和妹妹到底是怎麽死的。”
    安彥這話問出許久,但人群中一直無人應聲。
    他不耐煩地走近,將自製的手槍抵在一個女人的頭上。
    “你來說。”
    “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女人腿腳發軟,癱坐在地上。
    “不知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別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女人一邊說著一邊雙手舉過頭頂,做出投降的姿勢。
    “看來還有很多人都被蒙在鼓裏啊…既然這樣,那就請村長大人給大家解答一下吧。“
    手槍離開女人的頭頂,轉而衝向年邁的村長。所有人一瞬間將目光投向他,等待他能給出眼前這個瘋子一個滿意的答複,還能放過他們所有人。
    老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被男人拉著拽到了最前麵。
    “你母親和妹妹是從山上跌落不小心摔…”
    “你還在騙人!!”安彥憤怒地把槍抵在村長的後腦勺上。
    不管有多大膽子的人麵對這種情況都會被嚇到,自知逃不過這劫的村長還是被頭皮上傳來的金屬的冰冷感嚇得眼睛都閉上了。
    “都是你們弄得這些狗屁祭祀!把她們害死了!什麽傳統、什麽水戶神…全都是假的!原田家的那個小丫頭說得沒錯!那山上隻有怪物!是你們這群愚昧無知的人造就的它!”
    有小孩子禁不住驚嚇放聲哭了起來,加上村民們的竊竊私語,一時間又亂了起來。
    “全都閉嘴!”
    “砰!”
    這一槍是衝著天空開的。人們再次安靜,哭鬧的小孩被家長死死抱在懷裏,用力捂住了嘴來降低分貝。
    畢竟誰也不想死。
    “五年前你們也是這樣,借著什麽祭祀的由頭把我妹妹送上山,我母親因為不放心她,所以趁著晚上沒人悄悄跟了上去,結果兩個人就都死在了山上!”
    說到這,男人聲淚俱下,“我在外麵讀書,連她們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沒錯!在那之後我畢業了,放著東京的工作不去,回來這個村子就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
    男人摸了一把鼻涕和眼淚,重新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不過當時的她們到底是被怪物殺死的還是真的跌落我並不知道。我當時隻想留在這個村子裏,守在她們留下的唯一能給我留戀的房子。”
    “後來,我想阻止那什麽愚蠢的祭祀,避免再出現什麽死傷的事情發生,我用我讀書學來的知識讓村子變得更好,可你們這幫愚蠢的家夥,把我的功勞歸結給那根本不存在的神明!糧食產得多了、村裏的施工順利…那全都是我的心血!你們這幫蠢貨!”
    “所以你今年不再阻止我們舉辦之前的儀式,並且拚命幫忙準備,為的就是今天。”
    聽到這裏,還被他用槍抵著的村長終於明白了發生到今天這一步的原因。
    “靠我一個人還真是辦不成,想不到我答應了那個外村人幫一點小忙,他就給我這麽大的回報…”男人忽然把槍從人頭上移開。
    “你們以為逃到這就安全了嗎?哈哈哈哈…真的是蠢…村裏的火藥就是我用采購的煙花準備的,還有那些也是。”
    所有人看向男人所指的方向,他們來不及分辨那些桶裏裝得都是什麽,隻見男人拿著槍的手再次扣下扳機。
    “全部化成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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