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今天我想測試一下「岐反」的上限。”
    立川悠奈最近喜歡在體術課上讓五條悟幫她測試術式的強度。
    雖然為學生指導本就是作為老師的職責，但他總是會利用悠奈好說話這一點，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
    “哎呀，有點難辦，今天老師本來想帶著大家一起訓練體能呢…”
    “我之後會幫老師跑腿買甜品的！”
    悠奈用之前五條悟提過的要求作為這次陪練的報酬。
    “嗯…也行吧。”
    看著得到五條勉強同意後悠奈露出的高興樣子，旁邊的真希不禁用看“人渣”的眼神看向五條悟。但本人卻像毫無察覺一樣不在意。
    …
    兩人的手掌貼合，從外表看上去兩人之間什麽都沒發生，但在六眼的觀察下，五條悟這邊的咒力正通過手掌源源不斷地往立川悠奈那邊流動。
    “老師突然也有一個想要試驗的東西。”
    話音剛落，兩人雙手貼合處出現了空隙。是五條悟開啟了「無下限」
    “試試看隔著這個，悠奈術式還能不能起作用吧。”
    咒力和剛才一樣流向眼前的少女，但是由於「無下限」是自動觸發，可以完全不依靠五條悟本人意識地用自身的咒力補充流失的咒力缺口。
    “再加把勁。”五條悟笑嘻嘻地看著眼前還在努力的少女。
    五條悟的咒力可以通過他自身的反轉術式不斷恢複，不用擔心咒力枯竭，也不用擔心他會因此受傷。絕對是測試術式的最佳人選。
    但慢慢的，原本還看戲似的五條悟臉色開始嚴肅起來。
    立川悠奈渾身發抖，僅靠雙手貼合已經無法保持還觸碰著的狀態了。她猛然用捉住五條悟的右手，自己鼻子流出鮮血好像也感覺不到似的。
    “好了，差不多可以停了。”
    五條悟還放鬆著的左手扶上麵前少女的肩膀，但對方並不聽勸，反而更加賣力了。
    他的右手被對方雙手捉住，六眼之下看到的是對方體內的咒力滿得快要溢出來。
    “可以了，悠奈。”
    他再次晃動少女的肩膀，卻發現自己好像在戳一塊石頭，對方動也不動。
    立川悠奈鼻子上的血劃過薄薄的嘴唇，流過下巴，最終隱匿進寬鬆訓練服的領口。
    就在五條悟想要切斷與悠奈的觸碰，強行阻止少女術式的前一秒，立川悠奈突然用上全部的咒力，利用術式，就像以往自己用咒力操控別人咒力時一樣，在與五條悟手掌相觸的地方在無下限上撕開一道口子，兩者的手再次沒有任何阻隔的接觸到一起。
    繃帶下的六眼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老師被我捉住…哇啊！……”
    立川悠奈得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用無下限彈開而向後摔去。
    但她又在落地前的兩秒被五條悟捉住胳膊，免遭了屁股著地的悲劇。
    「無下限」被破壞的瞬間讓他那許久不再會為危險而顫動的心停滯了一秒。
    他本能地做出“反擊”後才發覺對方並非是他的敵人。
    “真是嚇了老師一大跳。”五條悟恢複平日裏那副放蕩不羈的模樣，笑嘻嘻道。
    立川悠奈站定後不自覺地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不想卻將臉上的血蹭得滿臉都是。
    “好了好了別再蹭了，馬上就要變成血腥恐怖片裏的女主角了。”
    真希像是給小朋友擦臉一樣一邊哄著她別亂動，一邊用沾了水的紙巾把血跡擦幹淨。
    “已經不再流了嗎？”
    悠奈點點頭，轉頭看向五條悟“老師，我的術式可以幫憂太解除與裏香的詛咒嗎？”
    “你想靠術式將裏香祓除？”真希捧起悠奈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那可是連眼前這個混蛋都沒辦法直接祓除的。”
    “哎呀，真希…你這樣捏著我的臉我都沒法好好說話啦…”
    立川悠奈小幅度地從真希的手中掙紮出來。
    “我是想，可以吸收其中一部分咒力，然後再用今天”
    “不行。”五條悟斬釘截鐵地說道。
    “且不說裏香會不會配合你完成操作，單就吸取咒力這一方麵來說就是行不通的，裏香的咒力龐大，比今天你從我這裏拿走的要多得多。”
    五條悟走到立川悠奈身前，用手指彈了一下少女的額頭。
    “啊！好痛！”
    立川悠奈向後踉蹌了兩步，她彎著腰，雙手用力地捂著額頭。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眼淚並不自覺地湧了上來。
    “剛才所吸取的咒力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再多的話會死的。”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吧。”五條悟說完這句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訓練室。
    立川悠奈獨自緩了好久才把雙手從頭上拿開。
    “好深的印子，悟下手也太沒輕重了。”
    “鮭魚子？”（要不要去家入醫生那看看？）
    大家湊近關心悠奈的狀況。
    但是悠奈最後以“這種小問題還是不去打擾家入小姐了”為由而放棄去醫治。
    往日散課後是自由活動時間，通常大家都會各自回房間休息，待到晚飯時間再一起約著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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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立川悠奈答應了會幫五條悟跑腿買甜品，她得趁這個時間趕緊買回來。
    去鬧市區買當然是來不及。
    ‘就去山下那家最近的便利店吧，照著和上次跑腿時買差不多的應該就行吧’
    這樣想著悠奈拿上錢包匆匆跑出宿舍樓，完全沒發現在長廊上看到她時欲言又止的乙骨憂太。
    “叩叩”
    “五條老師？您在嗎？”
    立川悠奈提著一大包東西站在五條悟的房間外，五條悟說過他今天會留在高專，明天方便出任務。
    但她站在門外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於是決定先離開。
    不想卻在樓梯口遇見了洗完澡正準備回房間的五條悟。
    “五條老師這麽早就去洗澡了嗎？”
    “在飯堂裏吃飯有種油膩膩的感覺，很不舒服。”
    他的鼻梁上架著墨鏡，濕漉漉的發尖向下垂著。邀請少女一起和他回自己的宿舍。
    立川悠奈還有話要說，所以躊躇片刻後最終還是進了門。
    穿著寬鬆體恤和運動長褲的男人將脖子上搭著的毛巾拽了下來，擦拭發絲上殘留的水分。
    “老師，這是我剛買的甜品，還有冰激淩…”
    “辛苦你啦……嗯！洗完澡後的冰激淩最好吃了！”
    一口咬掉大半個冰激淩的五條悟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
    現在正是開口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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