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雖然一直坐在後排沒有說話，但依靠多年與五條悟相處總結出來的規律告訴伊地知五條先生今天心情不大好。
    “伊地知。”
    被叫到名字的人顫顫巍巍地答應“我在…”
    比在平安夜加班更糟糕的事，大概也隻有在加班的同時碰上了心情正不好的五條悟了吧。
    “如果我做了違反規定的事，你會怎麽辦？”
    “五條先生又做違反規定的事了嗎？！”伊地知急得連聲音都高了兩度。
    “看前麵啊看前麵…司機怎麽能在開車的時候看別的地方呢？”
    雖然五條悟喜歡違反規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伊地知永遠也適應不了。
    “五條先生到底做什麽事啊？”聽得出，他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沒有申請封鎖交通？還是幹脆根本沒有放「帳」？”
    “不是，都不是。我什麽都沒做啊，隻是在假設，假設。”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紅綠燈的功夫伊地知終於有空閑擦一擦額頭上的汗，順便把車子的暖風調低一檔。
    “我……”
    他又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我是個沒什麽才能的人，沒有辦法很好的回應五條先生的期待，我所能做的，也隻有幫忙善後這種小事了。”
    信號燈轉綠，車子重新啟動。
    伊地知說完話後安靜了好久，久得令他發毛。
    ‘糟了…是生氣了嗎？…’
    握住方向盤的手心裏全是汗，但此時他隻能通過後視鏡觀察五條悟的表情。
    但問題在於，旁人常常無法通過五條悟那隻露出半張的臉上獲取什麽有用的信息。
    “幹嘛突然說這種妄自菲薄的話。”
    “欸？”
    五條悟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他略過剛才的話，哼笑了一聲高興道“也就是說，就算我闖了塌天大禍，被整個咒術界驅逐，伊地知也會幫我善後嗎？”
    “塌天大禍！？驅逐！？…五條先生你到底做什麽了？”
    伊地知覺得在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減壽的。
    “嗨呀，都說了隻是假設…”
    “鈴鈴鈴…”
    “啊啊…這幫老橘子，一刻也不讓人消停。”五條悟對電話鈴聲打斷他說話表現出極其不滿，“幹脆全部殺掉算了…”
    “要殺掉誰？”
    電話裏意外的傳出了女性的聲音，五條悟將手機從耳邊拿開才看到打電話的是冥冥。
    “雇傭我的價格可不低，至少是情報調查的兩倍哦，如果是咒術界人士還要再翻上一番。”
    “不，這種事還是我親自動手比較好。”
    “好吧，要是改主意了記得來找我。”
    兩人的玩笑到此為止，冥冥緊接著說出此次電話的目的。
    “你要我幫忙調查的東西已經有結果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嗯…總之，先聽聽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的確有內奸將咒術界情報倒賣到外界，等下我會把具體的信息發到你郵箱裏。”
    五條悟不禁疑惑“這是好消息？”
    “你的錢沒有白花，難道不算好消息嗎？”
    五條悟難得無力反駁，繼續問道“那壞消息是什麽？”
    “壞消息是，內奸不止一人，從監督到總監會，甚至是高層都有。”
    這兩個消息說到底不是都在說同一件事嘛。
    內奸的事五條悟早有預料，他讓冥冥去查也隻不過是把渾水裏的魚都打上標簽，讓站在岸上的人容易分辨。但他最關心的不是這個。
    “學生裏呢？”五條悟的語氣沒了剛才的從容。
    “高層裏的確對個別的學生格外關注，但是，並不存在學生向上麵傳遞信息這種情況。”
    “我知道了。”
    五條悟撂下電話沒多久就收到了來自冥冥的郵件，郵件裏的人大多是他不熟悉的，他粗略的瀏覽一遍之後聽到了伊地知的聲音“五條先生我們到了。”
    五條悟下了車，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鍾。
    “伊地知今天就提前下班回去過節吧，剩下的交給我解決。”
    還沒思慮清楚對方是不是故意給他出什麽難題，就被重新推上車子。
    事出反常，伊地知猶豫著不肯走。
    直到聽到五條悟“要是再不走就要揍你了哦”的威脅之後才開著車子離開任務地點。
    五條悟看著遠去的車子 ，轉頭急匆匆地往任務所在的建築裏去。
    “速戰速決，還有一大幫學生在等著我呢。”
    ……
    另一邊，立川悠奈所執行的任務遇到了點麻煩，她遇到的咒靈和情報中提及的有些不同。
    拜錯誤的情報所賜，她的身上破破爛爛的，幾處被咒靈突襲造成的傷口還淌著血。
    她單膝跪在地上喘著粗氣。對麵的咒靈見立川應接不暇再次發動攻擊。
    隻是，咒靈終歸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麽聰明。
    這次的近身是被立川悠奈計算好的。
    立川悠奈借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跪地滑步躲開咒靈的進攻，順勢登腳反擊然後借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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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咒靈，也能分析出這個人類剛才的虛弱是裝出來的了。
    隻可惜為時已晚，悠奈已經具備了施術條件。
    “萬類操術·「汲繼」！”
    「岐反」的原理是吸取自身以外的咒力，過多的咒力會不受本人控製的治愈身體，但她所能吸收的咒力是有上限的。
    既然池子裏的水會盛滿，那隻要一邊進水一邊出水就好了。「汲繼」就是這樣的原理。
    在家入硝子的診療室學會的不止有反轉術式，還有她受到啟發而改良過的新術式。
    立川悠奈校服上的破損不是能依靠物理手段恢複的，雖然她的外套放在監督先生的車上完好無損，但室內需要脫掉外套，就這樣去和朋友們聚餐未免有些狼狽。
    ‘去附近買件新衣服吧。’
    悠奈走出任務地點，準備與監督先生交接一下任務的後續。
    “抱歉立川咒術師，今天的任務請您前往總監部親自匯報。”
    一級及以上的任務需要咒術師本人匯報，但一般情況下隻要寫報告書就好了。
    “這次的詛咒傷到了不少普通群眾，所以需要您親自過去。”
    監督做出的解釋讓人沒法反駁，說起來，上次她和七海建人一起去總監部也是因為有大量普通人涉事其中。
    “好，那勞煩您開車了。”
    立川悠奈坐在車子上擺弄手機，告訴真希自己要去趟總監部但會在晚飯開始之前趕到。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這次總監部的邀請不是匯報任務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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