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二話不說，齊齊跪在了宮門口。
    有人回答廖永賢的話。
    “這位大人，我們也要為民請命，跪在這裏支持你們！”
    “好，大家有心了，我們一起求皇上！”
    廖永賢轉身帶著大臣們進宮。
    守宮門的侍衛，隻負責守門，沒有阻攔。
    一行人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到了老皇帝的養心殿外。
    衝守在外麵的小太監道“這位小公公，勞煩你進去通稟一下，就說本相和各位同僚求見皇上。”
    小太監一看，來了這麽多大臣，不敢怠慢，匆匆跑進殿稟報去了。
    養心殿內殿。
    瘦得皮包骨的老皇帝，哼哼唧唧地躺在龍床上。
    “朕好餓，朕想用早膳！”
    老皇帝身邊的太監不敢有異議，趕緊跑到門口，朝守在外麵的太監道“趕緊去禦膳房傳膳。”
    太監一陣小跑。
    很快，禦膳房的管事和太監們，魚貫送來了早膳。
    老皇帝被扶坐起來，看著精致的吃食，肚子更是“咕咕”直叫。
    太監試探性地，喂了一勺粥進老皇帝的嘴裏。
    老皇帝很努力地想往下咽。
    可喉嚨口就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般，無論他如何努力，脖子伸得如同鵝脖子般長，就是咽不下去。
    折騰了半天，連一口粥都沒能喝進肚子裏。
    把個老皇帝氣得想掀翻桌子，卻又力氣不夠，隻掀掉一盤吃食。
    吃不進東西，隻能喝水和湯，這不是等死嗎？
    餓得頭昏眼花的老皇帝，無力地癱倒在龍床上。
    太監很有眼力勁地，朝禦膳房的管事擺了擺手。
    管事和太監們隻得撤走了早膳。
    “皇上，要不再宣太醫來為您診治診治？”
    “還診治什麽？太醫都診治了無數回了，朕沒毛病，沒毛病！
    這是天要亡朕，天要收朕的命。
    不僅如此，太醫昨兒個就說，朕的皇兒們出氣多進氣少，估計時日無多了，天要收我們皇室所有人的命。
    要收就痛快點，賊老天為什麽，非要這般折磨我們？”
    太監忙勸阻“皇上，可不興這樣說！”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顧忌的？橫豎都是死。”
    這時，小太監匆匆跑進殿。
    “皇上，廖丞相和大臣們來了，都在養心殿外跪著呢，說要求見您。”
    “求見朕？朕這副樣子，還見什麽見？讓他們回去吧！”
    小太監隻得出去回話。
    “廖丞相，你們回去吧，皇上吃不下東西，都餓得起不來床了，怎麽見你們？”
    “小公公，皇上已經這麽久沒上朝了，無論如何總得見見我們吧？
    別國的敵人，都快打到我們的家門口了，皇上是個什麽安排，總得和我們這些大臣，交待一下是不是？
    你去告訴皇上，見不到皇上，我們就跪在這裏了。”
    小太監沒有辦法，隻得又跑進殿。
    “皇上，廖丞相說別國的敵人，都快打到我們的家門口了……”
    “他們愛跪，便讓他們跪著吧。”
    老皇帝心中窩火，幹脆閉上眼睛，來了個眼不見為靜。
    兩個時辰後，午膳時分。
    餓得怎麽躺都不舒服的老皇帝，轉頭望了望窗外。
    “他們走了嗎？”
    太監搖頭“沒有，還跪著呢，聽聞宮門口也跪了很多百姓，嚷著要求見皇上。”
    “朕都這樣了，他們還逼朕，是不是非要朕……”
    老皇帝惜命，終究還是沒能把“死了”兩字說出口。
    太監實在忍不住。
    “皇上，您就見見他們吧，外麵太陽大，跪久了會受不了的。
    您終歸是皇上，這樣對您的聲譽也有影響。”
    “朕都這樣了，還管得了那麽多？”
    又過了一個時辰，有些身子弱的大臣，扛不住被曬昏了。
    突的。
    大臣們的頭頂上，飄來一大片烏雲遮住了太陽。
    同時，一個奶音鑽進大臣們的耳朵裏。
    “你們是傻的嗎？這麽傻跪著，跪到死，他都不會喊你們進去。
    喊，大聲地喊！”
    得了提示的大臣們開始輪番大喊“皇上，求您見見臣等吧！”
    求見聲，聲聲不絕於耳。
    老皇帝的頭被吵得“嗡嗡”的，終於受不了，衝太監擺了擺手。
    “去讓他們進來吧，再讓他們這樣吵下去，朕非得被他們吵升天不可。”
    就你，還想升天？
    做夢呢吧？！
    下十八層地獄還差不多。
    隱在房頂上的南宮九，嘟著嘴直翻白眼。
    不多一會兒，大臣們互相攙扶著進了養心殿。
    見了老皇帝又趕緊跪下。
    “臣等拜見皇上！”
    被扶坐起來的老皇帝，有氣無力地靠坐在床頭。
    “起吧，朕龍體欠安，你們非要見朕，就是想聽朕有什麽安排，是吧？
    那朕就告訴你們。
    昨天，朕已給了調動軍隊的調令和兵符，守在東陵邊境的秦將軍，會到南晉邊境去鎮守。”
    廖永賢與各大臣對視了一眼，堅持跪在地上。
    “皇上，如果北月和南晉的軍隊同時攻打西越，秦將軍的軍隊也擋不住。
    臣等奏請皇上體恤百姓，寫一封歸順國書吧，這樣的話，東陵就會來幫我們的。
    東陵受神靈庇佑，我們歸順了東陵，也會被神靈庇護的。”
    “放肆！朕還沒死呢，你們就在想退路了？朕告訴你們，歸順東陵這事，你們想都別想！”
    廖永賢不緊不慢道“皇上，臣等不想也可以，請皇上勤政，上朝處理政務，讓皇子們也上朝，破除皇室出事的傳言。
    這樣，虎視眈眈的北月和南晉，自然就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了。”
    “對啊，皇上，我們都有十來天沒上朝了，這讓別國的探子怎麽想？”
    “您不上朝，至少得讓皇子們出來主持大局吧？
    如今，百姓們人心惶惶，各階官府幾乎全關門，這樣還像個國家嗎？”
    老皇帝被噎得沒話說“朕這些天龍體有恙，再過些天好些了，就會去上朝……”
    “皇上，您恐怕不是有恙，是很有恙吧？
    您身為皇上，近半月不上朝，甚至連床都起不來，人都瘦得變了形，過些天就真的能好嗎？”
    老皇帝聽著大臣們直白的質問，惱羞成怒。
    “你們想幹什麽？是在逼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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