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將軍點頭。
    “行，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對了，你娘親如何了？”
    “娘親已經沒事了。”南宮九附在他耳邊悄悄道。
    然後拍著小手:“說起來，我都有好久沒吃席了，還挺想吃的！”
    楚老將軍歡喜地抱著小人兒“三個月沒見，我們九兒話都說利索了。”
    “嗯呐！”
    楚夫人起身，帶著南宮九去了楚霞的院子。
    青瑤、青芷等幾位婢女，看到楚夫人，哭著上前行禮。
    “夫人，少夫人和兩位小主子差點就……”
    楚夫人抹了把淚“是霞兒命中有九兒這個救星。
    不過，你們倒是說說，霞兒的日子明明還沒到，怎麽會提前？”
    婢女們齊齊跪下“夫人，少夫人之前一直不讓我們說，結果差點連命都丟了。
    夫人，少夫人受了大委屈。”
    楚夫人大驚“怎麽回事？趕緊說清楚。”
    青瑤跪行上前“一個多月前，夫人的娘家侄女陳柔兒小姐，突然來府裏，說是要住下陪夫人一段時日。
    頭幾天還好，慢慢的就把自己當主人，處處挑撥少夫人和一家人的關係。
    當著我們少夫人的麵，還故意和少爺做出一些親密舉動。
    編排我們少夫人不敬婆母，不去給婆母請安什麽的，惹了夫人不高興。
    今早，少夫人便早早起來，去給夫人請安。
    出來的時候，站在旁邊的陳小姐故意絆了少夫人一下，奴婢拉沒拉住，我們雙雙滾下了台階。
    幸虧暗衛及時出現，為少夫人當了肉墊。
    事後，陳小姐一會兒狡辯說不是她，一會兒又說不是故意的……”
    楚夫人氣得渾身顫抖“那你們少爺是什麽態度？”
    “一開始，少爺總說陳小姐是親戚，讓少夫人讓著些。
    時間長了，就有點不耐煩了，兩人還為此大吵過幾回。
    今天出了事，少爺看到少夫人的樣子，才害怕了，但還是沒有說陳小姐一句不是。”
    “豈有此理，我的霞兒還為他們家懷著孩子呢，他們竟然這樣對待她。
    還有，你們是我楚府的人，出了這些事情，為何不早一點給我們說？
    今天若不是九兒，霞兒就沒命了，你們知不知道？”
    青瑤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
    “是奴婢們的錯！少夫人再三打招呼，不讓我們說。
    奴婢們怕身懷六甲的少夫人生氣，才沒敢傳消息。若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即使打死奴婢，拚了命也會傳消息回來的。”
    楚夫人站起身“你們照顧好霞兒和孩子，我去找他們要個說法。”
    南宮九忙拉住楚夫人“舅婆，先等表姨醒來，看看她怎麽說，我們再做決定。”
    氣得咬牙的楚夫人，看了看南宮九。
    “九兒說得對，我們先看看霞兒怎麽說，若她想回楚家，我們這就接她走。”
    “好！我們的家人，她們也敢欺負，看我不揍得她們滿地找牙。”
    南宮九氣呼呼地說完，還應景地捥了捥衣袖。
    楚夫人坐在床邊，心疼地撫摸著自家女兒慘白的臉“九兒，霞兒身子這麽虛弱，帶她回去，有沒有問題？”
    “舅婆放心，一切有我！”
    南宮九把手覆上楚霞額頭，楚霞似有感應般醒了過來。
    看到楚夫人，眼淚直往下滾。
    “娘，您來了！女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楚夫人為她擦了擦眼淚“你現在在坐月子，不能哭。告訴娘，你是怎麽想的？”
    楚霞看了看楚夫人，又看了看南宮九。
    “若不是九兒，女兒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死過一次的人，有些事情也看開了。
    娘，若女兒想回家，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楚家永遠是你的家。你等著，娘這就去給你祖父說，我們帶你回去。”
    楚夫人看過兩個孩子後，就準備往前院去。
    南宮九忙跟上“舅婆，我與你一起去。”
    “好！他們欺人太甚，我們娘家也是有人的。”
    “舅婆，周家會這樣，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周夫人想納陳小姐進府為妾，想逼表姨答應。
    其二，是覺得我們沒幫他們的忙，沒把周家父子調到西州城任職，所以想給表姨吃些苦頭。
    他們隻是沒想到，會搞成今天這樣。”
    楚夫人氣得直拍胸脯。
    “讓霞兒下嫁到七品縣令之家，本想著隻要他們待霞兒好就行，不求高官厚祿，隻求能平安順遂地過一生。
    現在看來，這樁婚事是我們考慮不周了，他們到底還是眼皮子淺了些。
    早知這樣，就該讓霞兒和曦兒一樣嫁回京城。
    可現在，哎……”
    前院。
    一家子陪著楚老將軍在花廳喝茶。
    周淩川一下跪到了楚老將軍的麵前”祖父，對不起，是孫婿沒有照顧好霞兒。
    要打要罰，孫婿都無半點怨言。”
    “霞兒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沒到日子。”
    周夫人陪著笑“不小心摔著了。”
    楚老將軍皺起眉頭“這孩子，怎麽如此不小心？懷著身子的人……”
    “爹！”楚夫人牽著南宮九跨進花廳，打斷了楚老將軍接下來的話。
    “親家母，請把那個陳小姐叫出來吧，差點三條人命，總得給我們個交代才是！”
    楚老將軍心裏一咯噔，猛地一下盯向周淩川“怎麽回事？給本將說清楚！”
    周淩川自知瞞不過“是姨母家的女兒陳柔兒，調皮推了霞兒一下，她不知道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請祖父責罰孫婿。”
    “陳小姐多大了？比九兒大還是比九兒小？”
    周淩川抹了把汗“大、大些！”
    楚夫人冷笑著接話“大個十五六歲的樣子。”
    楚老將軍“騰”的一下站起身，顫著手指著兩母子。
    “周小子，本將還以為是像九兒這般大的孩子。沒想到啊，你們這麽一掩飾，反倒讓本將看清了你們。
    好，好得很！來人，去替本將把殺人凶手找出來。”
    周夫人賠笑求情“老爺子，是柔兒不對，但她倒底是個姑娘家，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她這一次。”
    “三條人命啊！你怎麽還有臉求情？這事跟你們也脫不了幹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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