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關鍵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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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的理智完全崩解。他受夠了。他受夠了這公館裏壓抑的氛圍,他受夠了被針對被誤解的滋味,他受夠了被朋友的懷疑。他無法忍受那些活生生的同伴就這麽死在自己眼前。明明是他非要出這個頭,來到地下城,拉上雷剛,羅奈,林清澄三人下水,現在好了,自己把他們害死了!
    是你把他們都害死了啊!空!
    他們三人多可憐啊,就是因為認識了你,所以死了!本來他們可以在基地裏平平安安的!
    “你根本不懂什麽是愛。”空的眼睛中爆發出了強烈的殺機。身後長槍入手,他振臂一揮,公館內的樓梯,吊燈,全部毀於一旦。整個空間亂做一團,它們無法承受住空的怒火。
    “這隻是私欲而已,想要占有的私欲!”空怒吼著,手中長槍已然來到阿麗雅的身前。幾乎毫無阻礙,阿麗雅也沒有任何躲避,金色長槍貫穿了她嬌小的身軀。
    阿麗雅痛呼一聲,她的臉上浮現出了害怕的神情。
    空愣住了。他不明白,為什麽對方連躲避都沒有躲避。
    “空,你為什麽生氣?是因為他們都死了嗎?”阿麗雅用雙手捧起空的臉,眼中溫柔無限。
    “阿麗雅沒有殺死任何人。阿麗雅隻是把他們都從公館裏趕走了。”
    “空,不要生氣,等你出去就能看見他們了。”
    空再次愣住了。沒有死?可是,他明明看見了他們血濺當場的畫麵!他臉上還沾染著他們的血跡!
    但阿麗雅清澈的眼睛卻沒有半點謊言的意味。
    “這是怎麽回事!”
    “空,不要生氣,”阿麗雅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愈合。她眼底湧出淚花,低著頭不再去看空,同時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空的脖子。
    “他們死亡的景象,都是幻象。阿麗雅以為,趕走他們,就可以和空在一起了。”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他們。“空沉身說道。得知所有人都還活著,他氣消了大半。
    “可是,可是,你答應過我的,要留在我身邊的。”阿麗雅烏咽著,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流了出來,流進了空的衣服裏。
    “那又怎麽樣?你不也一樣騙了我!你利用了我的同情!”
    “可是,可是……”
    “阿麗雅,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不要,不要…”
    空的聲音更加冷清,他猛地推開了抱在他身上的阿麗雅。
    “你說你愛我,你是如何愛我的?我隻看見了你蠻橫的私欲,你無法收斂的占有。你完全不明白什麽是愛。當然,我也不明白!”
    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他的話,仿佛如巨石一般,將阿麗雅壓垮。她呆呆地坐在地上,淚水如斷線珍珠。但她沒有去挽留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她知道,這樣隻會讓他更加憤怒。
    自己被討厭了。
    所以,愛究竟是什麽呢?
    ……
    空走到公館的大門前,一腳踢開了大門。整個遊戲界域隨之崩塌。當他走出公館,沐浴在外界明晃晃的光線下時,頓覺渾身一鬆。空朝身後望去,整個公館,像是泡沫一樣,在幾秒鍾之內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包括裏麵的阿麗雅。
    沒多想,空環視四周,他要確認雷剛,羅奈和林清澄是否還活著。但眼前卻不是他來時的那個山穀,而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山側小路。無奈之下,空隻能沿著山路,邊走邊找。
    幾個小時很快過去,空起伏的情緒也終於平複下來。他開始思考起阿麗雅的話中含義。
    阿麗雅是仿生人,而且是具備強大能力的仿生人。不僅如此,整個公館都是她的傑作,從中可以得出兩點結論。
    第一點,阿麗雅絕對是地下城中的關鍵人物。至於是不是敵對角色,暫時不清楚。因為阿麗雅說她沒有真的傷害到空的隊友。
    而第二點,就是他們走錯路了!這個公館不是赫爾伯特住的地方!
    然後就是阿麗雅自身的問題。她是被製造出來的仿生人,誰製造的?地主那種落後文明中的統治者能製造出阿麗雅嗎?顯然不能。那麽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是赫爾伯特製造出了阿麗雅。
    仿生人擁有與人類一樣的感情,空其實懷疑過,但當他看見阿麗雅的時候,他打消了心中的疑慮。從阿麗雅身上,空能感受到靈魂的存在。無論是她的歡喜,害怕,難過,都是發自內心的。如果說這樣的阿麗雅情感虛假,那許多人惺惺作態的樣子豈不是比機器人還要機器人?
    所以此刻,空的內心也有些懊悔。如果阿麗雅沒有騙他的話,那麽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傷害過任何一個人。她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對他依戀,因他嫉妒,為他難過。在過。這個“赫爾伯特公館事件”,更像是一個孩童的惡作劇。
    他最後這樣對待阿麗雅,是否有點過分了?
    阿麗雅的那一句“我愛你”,也許不僅僅是她內心中對空眷戀的表達,還是她對被愛的渴望。空無從知曉她究竟經曆了怎樣的痛苦,他如今已經無從補救了。
    還有一件重要的細節,空沒有忽視。阿麗雅居然知道他是其他世界過來的人!不僅如此,連他的那些隊友也不例外!
    地下城中被安排好命運的角色,真的知曉自己的身份麽?就像當初,“移山公”所言,他意外地附身到了“奎”的身上,才由此看破了他被操縱的命運。而阿麗雅,她是否又知曉這個世界背後的秘密呢?
    一切都無從詢問。並非阿麗雅丟下了他,是他拋棄了阿麗雅。
    歎息一聲,空繼續向山下走去。無論如何,先找到隊友再說。
    山路崎嶇,怪石嶙峋。景色隨著空的步伐在不斷變化。一會是鬱鬱蔥蔥的樹叢,一會又變成了枯木橫生的荒地。天色漸漸陰沉,又過了幾個小時之後,空來到了山腳下的一處水潭旁。
    空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嗅到了人類的氣息,而且是他熟悉的氣息。
    果然,幾分鍾不到,從水潭的另一邊,走出了一道性感的身影,那是一身天安基地標準製服的倪焱。
    倪焱還活著!空心裏鬆了一口氣。倪焱活著,那就代表他的其他隊友也活著,雷剛他們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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