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前美麗動人的女孩，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離他們上次分別其實沒過多久，但在空的視角來看，他們仿佛隔了有半年沒有見麵了，甚至連白草園的聲音，他都覺得有些陌生。
    然而白草園卻飄然地來到空的跟前，微微彎腰，很是俏皮地擺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咬著耳朵“空，你有沒有想我呀？”
    對方麵色微微發紅，在稍微思索兩秒後，笑著答道“如果不是想你，我到這裏來做什麽？”
    少女笑靨如花，她捂著嘴背過身，半作吃驚半作高興地哼道“空，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看來身邊的女孩子漸漸多起來了。”
    說著，她又轉過身來，輕輕地在他身上嗅了嗅。
    “嗯，確實有別的女孩的味道。”
    空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今天一大早，雷剛就帶著他們三個來到西城區最大的商場去購物。他真想不到雷剛一個大老爺們這麽喜歡逛商場。羅奈和空都淪為了運貨員，隻不過空還比他多了一項職能。
    那就是林清澄的衣架。整個上午她幾乎都泡在各種服裝店裏，拉著空陪她試了一件又一件。但是直到最後，她其實什麽都沒有買。
    “哦，對了，這個給你。”思緒收束，空回到現實中，他把左手上提的一個袋子遞給了白草園。
    “這是什麽？”白草園好奇地接過袋子，她的表情逐漸變成了驚喜。
    “哇，居然還有我的禮物！”
    “快拿出來看看吧。”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袋子裏麵裝的是一件米白色的大衣，質地柔軟，修長挺拔，白草園穿起來一定很好看。這是空跟著林清澄在經過許多家服裝店之後，精心挑選出來的。
    “很合身誒。”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小屋，白草園在鏡子前左看右看，俏臉微紅，最後像個小女孩一樣在原地轉了一圈。
    “我好看麽？”
    “好看。”空誠實地點點頭。如今他對白草園的認知已經徹底改變了。一開始空對她充滿警惕，不信任與忌憚，以至於看見她那張絕美的容顏都有種邪魅的感覺。
    現在的他知道，自己眼前的人不僅有一副漂亮的外表，還有一顆純淨的靈魂。
    “可是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尺碼？”白草園在鏡子前又看了一會，忽然問道。她神情認真，雙眉間充滿了狐疑。
    “啊？這…”空大窘，“我猜的你信嗎？”
    ……
    白草園小心翼翼的收好衣服，招呼空落座，給他沏了一杯壺茶。現在離睡覺的時間還早，她很明顯希望對方能夠多待一會。
    “地下城怎麽樣？”她像以前一樣，很自然地就打開了話題。
    但這一次，空的回應就很明顯沒有以前那麽自然了。他喝了一口茶，半天不語。
    自從地下城歸來後，空先是在病床上躺了很久，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蘇醒後，幾乎沒有跟任何人談起，他究竟經曆了什麽。
    他無從定義，他達成的究竟是好結局還是壞結局。阿麗雅死的無意義，甚至擊敗拾壹對現狀也沒什麽影響。唯一的收獲就是，他們兩人都曾告訴過空，絕對不能讓其他人將所有的通關證明都集齊。
    這是為什麽？有什麽說法在其中？空現在毫無頭緒，他也無從考證。而且他也認為，就算現在說出來，也不過隻是徒增兩人的煩惱罷了。
    猶豫再三，他隻是平靜地回答道“挺順利的，進度漲了百分之五。”
    白草園知道空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她沒有過多追問，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知道‘太陽’嗎？”空突然冷不丁地問道。有些小細節，他不能不在意。
    “嗯？”白草園有些沒有聽明白，“‘太陽’是什麽？”
    “在不同於這個世界的一個遙遠的位麵上，有一個叫做藍星的地方。”空解釋道，“藍星圍繞著一個叫做太陽的巨大星球旋轉。你可以把藍星理解為小石頭，而太陽是個大火球。”
    白草園何等聰明，她很快就理解了這個概念。
    “當大火球照射到藍星的表麵時，它會給藍星上的生靈帶來光明與溫暖。對於人們來說，它是美好的象征。”空繼續說著，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內，他努力將自己腦子裏勉強回憶起的記憶碎片都搜刮幹淨，極力向白草園解釋著。
    對方聽得很認真，甚至還掏出小本本記了下來。
    “所以你知道嗎？”空最後完成了自己的敘述，又問道。
    “不知道。”白草園遺憾地搖了搖頭，可當她看見空有點失望的表情時，又趕忙話鋒一轉“但是……”
    “但是什麽？”
    “安全區有一個人，他肯定會知道。因為他的能力與你所說的太陽，真的很像。”
    “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白草園遺憾地搖了搖頭，“你知道的，很多時候，一些特殊的玩家情報是不被公開的。
    空神色一動，他知道要去找誰打聽此人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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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就算知道了這個玩家又能怎樣呢？這個問題的答案如何，有什麽意義呢？思索再三，他最後還是決定先存疑。
    兩人又聊了一些輕鬆的話題之後，空就準備起身離開了。畢竟黑燈瞎火的，孤男寡女在一起總讓他感覺有點不適應。在他自己看來，他們的關係還沒到這麽親密的程度。
    “你要走了嗎？”白草園察覺到對方的去意，很善解人意地站起身來，“我送你去車站吧？”
    “嗯。”空也起身，與白草園一起走出了小屋。外麵的溫度比他開始還要冷了，兩人走在小路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空，這些天，你要小心一點了。”白草園走著走著，往空那邊湊了湊，“在散人玩家中，有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他進度很高，神出鬼沒，能力是控製冰雪。而且……”
    白草園頓了頓，似乎是感覺有點冷，她又繼續往空的方向靠了靠，肩膀貼在了空的手臂上。
    “而且隨著凜冬的來臨，他的力量也會日益強大。他的名字叫巴司刻，他喜歡在冬季活動。”
    “我知道了。”空點點頭，暗自把這條信息記錄了下來。巴司刻，巴司刻，這個名字他從來沒有聽過，總之要多留意一點了。
    白草園的小屋離輕軌站的距離也不過幾公裏，以玩家正常的步伐也就不到二十分鍾就走完了，但雪地裏的這兩人，硬生生地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夜晚，飄雪，寂靜的小路，空回首走過的路，那躲祥和的小屋，那挺立的大樹，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一絲不舍之情。
    “又不是下次不來了，這麽難過過什麽。”他晃了晃腦袋，把腦子裏麵的負麵情緒全部甩出去，最後走向了麵前明亮的輕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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