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靜靜地站在東方夢雅的旁邊，雖然不知道空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也沒有催促，直到空最後調整好了情緒，才讓宮本浩將他帶進警車。
    在臨走前，高峰朝空比了一個“包在我身上”的手勢。
    白草園則一直跟在警車的後麵，跟著警車最後來到了位於市中心區的公共安全局總局。
    這其實已經不是空第一次來了，隻不過時過境遷，他被安排到了一個標準的單間拘押室中等待審判。
    這一次白草園不會再缺席，她就守在門外，寸步不離。
    而至於巴司刻，由於過於危險，他被轉移到了最高規格的地牢裏。
    夜深了，直到拘押室裏傳來了微弱均勻的呼吸聲，白草園那緊繃的心情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
    體育場內，人基本都走完了，隻剩下高峰與“羯”還沒有離開。
    高峰緩緩地走到了“羯”的旁邊，
    “你算的還真是準啊。”高峰歎道。
    “已經習慣了。”
    “羯”收起長劍，解除了限製解放狀態。一個非常年輕的麵孔展現在高峰麵前。
    此時天空中突然傳來嗡鳴聲，二人抬頭，發現天水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的旁邊。她手持長刀，刀鋒對準了“羯”。
    “你不應該，不應該讓她也卷進來的。”天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且無情，隻不過這一次可以明顯感受到不滿。
    “嗬嗬，你不要這麽說。”“羯”笑道，“在幾個月前，你與我做了類似的事情。”
    “是又怎麽樣？”
    “我想你一定從那次經曆裏，學到了一些事情。”“羯”慢悠悠地說著，“你很執著，可她比你還要執著。並不是我讓她卷入了這件事，而是她希望做出改變。”
    天水不語，她的神情有些動搖。
    “過程可能會有些艱難，但我們都期待一個圓滿的結局，不是嗎？就像你之前說的一樣，可以自己選擇結局，哪怕是死，也是一種仁慈！你知道嗎，我對於你的話非常讚同！”“羯”說道。
    “我有底線。”天水說道。
    “我知道，”“羯”點點頭，“雖然我不能向你保證，但我也不希望他們會走向滅亡。”
    天水神色掙紮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最後緩緩地放下了刀。
    “你默許了？”高峰挑挑眉，他聽不太懂二人的交流，準確來說是聽不懂“羯”的話。這家夥整天說話神神叨叨的。
    “算是吧。”天水冷哼一聲，隨後準備離開。
    “喂，等等。”“羯”出聲叫住了她。
    “怎麽？還有事？”
    “當然。”“羯”神秘地笑了笑，指了指高峰，“戲劇已經開始了，不過我們仍然需要演員。而且，出演的報酬對於你來說，非常珍貴。”
    高峰心領神會，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相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天水的神色瞬間緊繃。僅僅是看了視頻開頭，她就將相機一把搶過。
    “我們需要你。”“羯”看見天水的反應，非常滿意，“相機上記錄的東西，足夠打動你了嗎？”
    天水沒有回答他，而是聚精會神地看完了視頻。視頻很短，不過幾十秒而已，但對於她來說仿佛度過了一個一個月那麽久。
    “我需要考慮。”天水將相機遞給了高峰。
    “請便。”“羯”不覺得僅憑一個視頻就可以打動天水，不過他不著急。天水的戲份，還要在這之後。
    ……
    體育場外。
    原本嚴陣以待的警察陣列都散去了，因為天空突然變亮而慌亂的人群也終於散去。
    傾雪眼睛紅紅地倚靠在體育場高大的外牆上。她看著一道人影從出口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羯”。
    “‘羯’，現在你滿意了嗎？”傾雪調整好呼吸，質問道，“你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了嗎？”
    “羯”笑笑，在傾雪麵前不遠處停了下來。
    “人往往就是這樣。”他說，“在遭遇了挫折，困難，悲痛，或者那些接受不了的事情後，他們會開始自我反思，自我否定……最後他們會選擇改變。空也是如此。”
    “他已經開始了改變。他必須改變。如今這顆種子已經在他的心裏生了根，現在就等它發芽，成長。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會如何改變……”
    傾雪對於這個回答，不算很滿意，但也可以接受。
    “所以，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傾雪道。
    “不著急。這得看他。”“羯”說著，準備離開。臨走前扔給了傾雪一個通訊器。
    “記住，這之後你就當他是陌生人，這很重要！”
    傾雪點點頭，接過通訊器“這是什麽？”
    “如果我有了新的行動，需要你的參與，我會在通訊器上發信息。我們盡量少見麵，我怕被誤會，節外生枝。”
    “誤會？”
    傾雪一愣，她突然回想起，當時在玻璃房裏麵，空問她的那個問題
    “傾雪，你和‘羯’到底是什麽關係？”
    “傻瓜。”淚水再次模糊了傾雪的雙眼，她背靠牆壁坐到了地上。“羯”早已不知所蹤，整個體育場外圍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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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頭發上輕輕摘下發卡，傾雪小心翼翼地撫摩著它。
    “傻瓜，我跟‘羯’根本就沒關係！如果再問我一遍，我一定能更加坦率一點。”
    ……
    一夜很快過去，終於到了審判的時候。
    太平州，市中心區，太平州最高法院。莊嚴而寬大的法庭中座無虛席，人頭攢動。後方一眾不明真相的普通市民翹首以盼，等待著這位轟動一時的通緝犯——空的下場。
    而在法院前排，白草園溫柔地注視著站在被告籠中，有些拘謹的空，用眼神以示撫慰。空如今還戴著墨鏡，看起來很怪異。
    另一側，天水，宮本浩，司徒陽等人也在場，天安基地這邊，來了幾人空都見過，是何小光和他的三名隊員。
    而五方這邊，“崇”和“罡”都來了，方鵬程也在場，他麵色陰沉，一雙斜眼恨恨地盯著空。至於“鎮”，據說他氣的不想動彈。
    東方夢雅當然也在場，她可以說是最認真的一個。
    門外緩緩走進來一個人。伴隨著他的進入，法庭瞬間鴉雀無聲。
    “哢嚓，哢嚓！”相機的快門聲響起，無數鏡頭都對準了東方天。是的，在東方天的授意下，這場審判完全公開，甚至可以由媒體自由直播。
    東方天走到了天平椅的旁邊。此刻他的身份不再是市長，而是太平州最高法院的法官。
    “呯！”
    法槌的聲音鏗鏘有力，宣告著審判的降臨。
    “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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