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對徐洛欣道
    “洛欣，你跟念情出去一下，我打個電話。”
    徐洛欣瞥了一眼王凱手機，看到“安妮”兩個字，立刻懂了。
    她眼眸低垂，小心翼翼問道
    “老板，這房子您還給我嗎？”
    王凱思索了兩秒，點了點頭。
    徐洛欣臉上頓時綻開笑顏，踮著腳，親了一口王凱臉蛋，隨後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後，王凱按下了接聽鍵，第一句話便笑道
    “認輸了吧？”
    電話裏安妮的語氣很是疑惑
    “認輸？老板，你是說我嗎？”
    “當然。”
    “嗬嗬！”
    王凱有些無語。
    安妮的輕笑表明，這小妮子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發了照片，按說應該明白了什麽意思吧？
    可安妮怎麽了，一直都挺聰明的，今天卻反應不過來？
    他對著電話問道
    “那我問你，你給我打電話什麽意思？”
    “老板，你在房子裏？”
    “對！跟顧念情和徐洛欣一起。”
    接著，在電話裏，安妮得意的一笑，語氣似乎在炫耀，也似乎在分享。
    “這房子不錯吧？”
    王凱有些瞧不上的輕哼一聲，回道
    “比不上我檀香府的別墅，不過對一個秘書來說，算很不錯了。”
    “放心，檀香府的別墅以後我也會有的，但這套房子也是我精心挑選的，格局和位置都是最好的，我也值得這麽好的房子。”
    “值得，值得，你打電話，隻是說這房子好嗎？”
    “我還有話要說。老板你知道嗎？這座小區，我兩年前就看中了。隻是那時的我，根本沒能力買。”
    安妮的語氣很認真，也沒了之前的嘚瑟語氣，即便不在身邊，王凱也想象得到，安妮肯定是陷入了回憶。
    王凱也開始變得認真，回道
    “你現在有能力買了，隻要簽了那份婚前協議，五千零一萬，第二天就轉給你。”
    電話那邊傳過來紙張翻頁的聲音，安妮道
    “就是放在你桌子上的那份協議吧？”
    王凱冷哼一聲，不爽道
    “對。你去我辦公室了？你知道規矩，我不在的時候，除了顧念情之外，別人不允許隨便進我的辦公室。況且，平時辦公室都是鎖著的，你怎麽進去的？”
    “老板，您就別裝了。辦公室的門，不是你故意留給我的嗎？”
    安妮說對了，王凱故意沒鎖門，就是為了讓她看到辦公桌上的婚前協議。
    而安妮也很懂老板的心思，看在照片的第一時間，便去了辦公室，輕輕一擰，便推開了門。
    可王凱卻故意裝傻道
    “今天走得急，忘了鎖門。安妮，就算我不鎖門，你也不應該隨便進去。”
    安妮用她那慵懶性感的嗓音隨口回道
    “好好好，知道了，以後不會隨便進了。為了懲罰，扣我半個月工資，可以吧？”
    “可以。”
    安妮鼻子輕哼一聲，隨後話筒裏響起高跟鞋走路的聲音，走了幾秒鍾，又聽見沉悶的一聲後，再次想起翻頁的聲音。
    王凱聽得出，安妮肯定是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著婚前協議。
    他不說話，坐在主臥的飄窗上，靜靜地等著。
    話筒那邊，每隔十幾秒，便有紙張翻頁的聲音。
    那份婚前協議條款眾多，正反兩頁，足足有十八張紙，三十六頁。
    或許是翻著無聊，安妮開始閑聊。
    “老板，你覺得咱倆，誰比誰更幸運一些？是我幸運的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還是你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王凱被逗笑了。
    “我想你比我幸運一些！我身邊除了你，至少還有個顧念情！徐洛欣和鹿小滿稍微差一些，但擁有她倆也足夠幸運了。而你，嗬嗬”
    安妮也笑了，電話那頭， 她又翻了一頁。
    “老板，我本想反駁你，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你們男人的底線一貫如此，很是靈活。我就不一樣，我隻要最好的，所以，我承認我是比較幸運的那一個。”
    這句話讓王凱聽得很舒服，他問道
    “你翻到哪一頁了？”
    “翻到婚後的投資權益這一塊。老板，你從哪兒請來的律師，非常專業。”
    “顧念情幫我找的，她的能量很大。”
    “是啊，她的能量很大，但她卻不懂得如何利用。如果我是她，嗬嗬，想必”
    “別想那些，沒用。”
    “好吧好吧，我不多想了。我隻是老板，我在想，有時候我是不是過於貪心了？”
    王凱聽得出來，安妮的語氣越來越沒底氣。
    這雖然是他的目的，但他仍不免有些心疼。
    “安妮，我喜歡你的貪心，這讓我覺得你很有生命力，隻是，我需要遏製你的貪欲。”
    “我明白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做。”
    安妮又翻了一頁。
    她又歎了一聲。
    那些條款就像一扇密不透風的玻璃罩子，讓安妮看得清未來會有多大的利益，卻讓她隻能看著，卻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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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凱心軟了，但他還是忍著不鬆口。
    安妮是個有韌性的女人，跟她這樣一來一往的博弈，是王凱最大的樂趣之一。
    “老板，我有個請求。”
    “你說。”
    “簽了婚前協議後，咱倆辦一個小型的訂婚儀式吧。”
    王凱沉默兩秒
    “有必要嗎？”
    “有，這個儀式最重要的目的，是從那天之後，我不會再叫你老板，而是會改口，叫你老公！”
    王凱全身酥麻，閉著眼睛靠在牆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他隻覺得人生極樂不過如此。
    他睜開眼睛，看著繁華的城市，深吸一口氣，回道
    “好。”
    安妮似乎沒了耐心，連續翻了兩頁。
    “老板。”
    安妮的聲音很小，王凱回道
    “說。”
    “你能不能說一句‘我愛你’。”
    王凱沉默了片刻。
    “你把婚前協議簽了，我會說的。”
    安妮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回道
    “好！我現在就簽，我等著你這句話。”
    王凱笑了。
    這通電話一開始，安妮便否認了她要“認輸”的想法。
    可聊了這麽長時間，王凱才發現，她隻是沒用“認輸”的字眼，來表達她認輸的態度而已。
    一貫如此的嘴硬。
    王凱這招，管用了！
    “很好，我半小時後回公司。”
    公司裏，安妮的辦公室。
    安妮掛斷電話，嘴角扯起壞笑。
    此時她手裏有一份婚前協議，麵前的辦公桌上也有一份婚前協議。
    兩份婚前協議長得一模一樣，不管是字體，還是文字，甚至就連紙張用的克數和品牌，都一模一樣。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辦公桌上的婚前協議還有些餘溫，因為那是剛從打印機裏取出來的。
    她撥動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手裏的婚前協議，隨後轉動椅子，將手裏的那份婚前協議塞入了碎紙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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