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江慕雪一步步走過來，遮擋住了洞口射進來的光線。
    他背著光，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像一尊笑臉煞神一樣朝楚懷荷靠近。
    楚懷荷眼睛眯了眯，想從旁邊走開，卻被江慕雪攥住了手。
    “江慕雪，你要做什麽？”楚懷荷壓抑著聲音怒斥道。
    江慕雪勾唇一笑“說了聊聊，你跑什麽？”
    說罷，江慕雪另一隻手伸向楚懷荷的臉頰，要替她擦去嘴邊的血。
    楚懷荷別過臉，躲開他的手“別碰我！”
    江慕雪眼神一轉，一抹狠厲之色浮現，
    他用大拇指和中指掐住楚懷荷的臉頰，把她的臉轉過來，強迫她對上他的眼睛。
    “唔，放開。”楚懷荷怒視他的雙眼。
    江慕雪抬手輕輕擦去她嘴邊的血跡。
    末了，手指戀戀不舍地在她的嘴角輕輕摩擦著。
    他微微低頭，眼中帶著一種癡迷之色，狹長的雙眼中浮現著一種笑意，像是撅住獵物的獵人在欣賞著獵物掙紮的表情。
    “江慕雪！”楚懷荷低喝道。
    江慕雪聽到她的聲音，反而眼神愈加瘋狂，掐著楚懷荷臉頰的手收得更緊，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掐出了紅印。
    指腹輕輕地擦過楚懷荷的嘴唇，放肆地試探著。
    楚懷荷抓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是你妹妹！”
    江慕雪眼中的火焰卻燒得更烈，低頭在她耳邊輕笑
    “妹妹怎麽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這不是剛剛好嗎？”
    楚懷荷狠狠地瞪他“你現在就像條到處發情的公狗！”
    江慕雪不怒反笑“我是公狗，那你豈不是……
    “嘶……”
    他話還沒說完，楚懷荷狠狠地咬了那在她唇上放肆的手指，見他吃痛地收手，心中一陣快意。“滾！”
    下一秒，卻被他單手掐住脖頸按在山洞的洞壁之上。
    江慕雪此刻絲毫不掩飾他的暴虐之色，他繃著臉龐“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背後嶙峋的山石在楚懷荷的背上劃出了一道血口，但她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麵前這個男人像是瘋了一樣拉扯著她的衣衫。
    她死死地拽住裏衣“我是少主的未婚妻！”
    江慕雪的動作一頓，就在楚懷荷以為她的警告有效之時，他輕慢的話語回蕩在山洞之內“嘖，區區一個聞西陵，根本入不了我的耳。”
    “倒是你……”他看著抵死不從的楚懷荷露出一個微笑“放走趙辰的事若是傳到母親和大人耳中，你這條命恐怕不保吧？”
    他的話讓楚懷荷的臉白了幾分。
    江慕雪的手附在她雪白的手上，試圖拉開她的防線“若是你不想讓人知道……”
    楚懷荷被他蠱惑，漸漸放鬆了警惕。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清脆的聲線喝道
    “江慕雪，聽說你不把我放在眼裏？”
    聞西陵帶著禦衛隊出現在洞口之處。
    江慕雪鬆開了掐住楚懷荷脖子的大掌，輕輕一笑“少主，誤會而已。”
    楚懷荷順著洞壁滑坐在地，眼尾微微發紅地看向聞西陵。
    “拿下。”聞西陵一揮手，柳明臣偽裝的禦衛隊長身影一閃，下一秒便出現在江慕雪的身旁。
    但江慕雪的身影瞬間快同殘影，早已移到了另外一邊。
    他勾著唇角，手中折扇輕搖“少主，如此小事，你又何必動怒？”
    聞西陵冷冷地看他“你今日對我未婚妻出手，便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江慕雪戲謔一笑“在下不知你對殺父仇人用情如此深，冒犯了。”
    他的話讓聞西陵的臉色更沉了幾分“江慕雪，我要你死！”
    穿著盔甲的柳明臣再次往江慕雪方向移動，卻發現他的殘影布滿整個山洞，無數個江慕雪在向他們說話。
    好快的輕功。
    不對，是障眼法？
    也許真正的江慕雪已經離開了山洞也不一定。
    “少主，你這個願望恐怕是實現不了。”江慕雪聲音回蕩在整個山洞之內，讓人無法分辨哪個才是他的真身。
    “要知道……”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聞西陵的發絲猝不及防地落下了。“你雖然是少主，但我想殺你，不過是探囊取物。”
    “江慕雪！”聞西陵一個暴喝，忽而周身的氣場暴漲，衣服上的暗紋正在飛快地流轉，胸前那金龍仿佛在遊動。
    嘭的一聲，一股氣牆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原本柔韌有餘的江慕雪表情凍結在了臉上，有一瞬被定住了身形，柳明臣連忙提劍直插他的心髒位置。
    可惜，劍上捅穿的是一個木偶人。
    聞西陵身上的氣旋猛地散去，他臉上帶著驚愕之色，顯然是沒想到自己那麽強。
    一旁的楚懷荷開口替他解釋“這是大人的印在給你加持。”
    “印？”聞西陵忽然想到，那位老人曾經說過“所謂真命天子，不過是世上所有能量都為你加持。”
    他曾以為這也是老人臆想的一個說辭罷了，如今看來老人竟然真的在給他一些他所沒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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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西陵看向楚懷荷，但一看到她，他眼中的厭惡又忍不住流露出來“先穿好衣服，丟人現眼。”
    楚懷荷把衣服套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柳明臣假冒的禦衛隊隊長，忽而開口“這是江慕雪的替身人偶。”
    聞西陵和柳明臣對視一眼，自然是明白楚懷荷看穿了柳明臣偽裝的事實。
    “這裏情況如何？”聞西陵見山洞內板起臉問。
    楚懷荷掃了一眼禦衛隊的隊員。
    “你們先退下。”聞西陵微微抬手。
    “少主。”禦衛隊的隊員有些猶豫，大人有令不在天山之內，不能讓少主離開視線範圍。
    “怎麽？你們連自己的隊長也信不過？”聞西陵提了提音調。
    柳明臣隔著盔甲麵具看他們，無形的威壓襲來，他們不敢不從。
    禦衛隊隊員離開山洞之後，楚懷荷看著深潭，裏麵的水正在劇烈攪動，可以看到潭底深處有兩條巨蟒正在纏鬥。
    她隻冷冷地看著“你們要找的人在水下。蛇不死，人死。”
    她話音落下之際，身形更大的巨蟒被黑色的蟒蛇絞住，蛇頭被一口啃下，鮮血隨著氣泡染紅了水麵。
    楚懷荷隔空看著兩條蛇纏鬥在一起，居然露出幸災樂禍的冷笑。
    “你的蛇不救嗎？”聞西陵認出其中被絞住的正是楚懷荷傍身的八子。
    楚懷荷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冷血的東西有什麽好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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