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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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行人的圍觀中,穿著水手服的嬋兒大聲哭喊著想要擺脫父親的手,整個人跪坐在冰冷的濕地上不願前行。
    拽她的父親許是煩了,罵了句髒話後回頭奮力甩了她一耳光,巴掌聲很響,直打的女孩兒頭暈目眩,身子一軟撲倒在街道中,口中的哭喊聲也戛然而止。
    之後,男人罵罵咧咧的將她拉拽到那幾個年輕人麵前。
    與麵對女兒時的凶狠不同,麵對這幾個比自己要小上十幾歲的年輕人,中年男人立刻換上一張獻媚的笑臉
    “人我帶來了,我女兒才十歲,保證還是處,之前的賬一筆勾銷,再給我五百積分點,她就是你們的了。”
    一名留著火紅色飛機頭的消瘦青年騎在摩托上,笑眯眯看了男人一眼,然後又將目光移到鼻腔滲血,近乎暈厥的嬋兒身上,最後,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周圍的同伴。
    “你們覺得……五百值不值?”他笑問。
    一名鼻子上掛著金屬鼻環,左腿是機械義肢的光頭仿佛聽見了笑話一樣嘲諷
    “這條老狗欠咱們賭場兩千積分點,現在拉自己女兒給他抵債還要再加五百?這特麽瘋了吧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是跟著哈哈大笑,刺耳的笑聲穿透在燈紅酒綠的霓虹街夜晚,也讓中年男人的麵容一僵。
    “這這,這我們說好的,你怎麽能不作數。”男人急了,拽著嬋兒的手急道“我女兒還是雛兒,長的也水靈,怎麽就不值兩千五百點積分!”
    “值不值我們說了算。”身穿皮衣夾克,側臉紋著玫瑰花紋的年輕人冷笑。
    他看著跪在地上,眼眸空洞絕望的嬋兒,目光在她還未發育完全的身子上遊蕩,隨後有些不耐煩的哼道
    “這樣吧,你也是咱們賭場的老顧客了,我呢,就當是發發善心,你女兒給我們,之前的賬一筆勾銷,另外我再給你五十積分。”
    “五十!”中年人急了,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太少了。”
    “少?”另一名年輕人麵露鄙夷“行啊,那你女兒我們賭場不要了,你還積分吧,今晚你要是還不上兩千積分,你知道自己什麽下場。”
    中年男人聽後身子一顫,局促不安的拉著女兒的手,站在這幾個年輕人麵前身形微顫,胸膛更是一起一伏的劇烈。
    他害怕,害怕到骨子裏。
    就這樣過了好一陣,似乎是在心底狠狠權衡了一番利弊後,男人用力一拉女兒細弱的手腕:
    “行,五十就五十,我現在就要積分!”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嬋兒瞬間抬起受傷的臉,聲嘶力竭的對男人哭喊:
    “爸,不要~”
    可男人仿佛聽不見似的,硬拽著她的手往年輕人的掌心中伸去。
    那一瞬間,女孩兒清澈幹淨的目中倒映出深深的絕望與恐懼。
    這一刻,摩托車上的年輕人笑嗬嗬的抓向女孩兒的手,高高翹起的嘴角讓他臉上精致的花紋皺起,顯得有些猙獰。
    然而,就在他即將抓到女孩兒手腕的時候,一個幹淨白淨的手掌“啪!”的一聲,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腕。
    ……
    ……
    說真的,其實管閑事並不是個好習慣,因為這往往會讓自己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在危機四伏的荒野,這可能會讓自己丟掉性命,甚至還會迫害到其他的人。
    這些道理鯨落其實也都懂,也都明白,但他剛才已經得到靶子叔的示意。
    嗯,靶子叔好像真沒吹牛,他在霓虹街確實有一號,雖然他很弱小,但霓虹街的人更弱小。
    燈火通明的街道路邊,騎坐在摩托車上的年輕人看著麵前身穿白色合成服,額前的碎發隨著夜風輕輕微蕩的少年。螺紋狀的金屬液晶眼球閃現出人性化的疑惑。
    而見到突然出現的鯨落,嬋兒淚眼婆娑的目光中也微微亮起了一絲希望。
    “你特麽誰啊你!鬆開!”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急著賣女兒的中年男人卻率先開口訓斥,而在他訓斥之後,這幾個年輕人也紛紛從摩托車上下來,慢慢將這忽然出現的少年圍了起來,一個個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被少年抓住手腕的年輕人則仿佛遇見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似的,騎坐在摩托上嗤笑
    “小子,想多管閑”
    “啪!”
    麵目表情狂傲的年輕人話還未說完,身體就突然跟不聽使喚似的,一頭從摩托車上栽下,整個人於天旋地轉之間狠狠輕吻了冰涼且堅固的地麵。
    這一幕發生的速度簡直快到了極點,連一秒鍾的時間都沒有,許多人甚至都還沒看清,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被少年老練狠辣的身手嚇了一跳,一個個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靜寂的夜晚,街邊電玩廳的霓虹廣告牌上投射出幽藍色的光芒,將一身白衣的少年渲染成了藍色。
    身穿皮衣皮褲的紅發年輕人上一秒還高高在上的坐在摩托車上不可一世,下一秒卻趴在濕冷的地上,整個人“哼哧哼哧”的抽搐,這給人一種荒誕的感覺,充滿了戲劇性。
    此刻,鯨落站在他旁邊,背對著其他身穿皮衣皮褲的年輕人,緩緩扭過了半張臉:
    “欠錢的是嬋兒的父親,所以你們找他就可以了…”
    他的雙目被霓虹燈照耀成了兩抹幽藍,聲音也是平靜祥和到了極點,仿佛在對這些人說“你早飯吃了嗎?沒吃來我家吃點吧。”
    短暫的安靜中,餘下的幾個年輕人怔怔的看著還在抽搐的同伴。
    下一秒,一名留著飛機頭的年輕人忽然麵目猙獰,一抬自己的機械義肢,機械義肢上便“嗖!”的一聲彈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而他身後的四個年輕人也紛紛抽出各自的武器。
    機械義肢上的匕首,或是藏在腰上的斧頭,肋差武士刀等短柄冷兵器一一出現。
    這一刻,夜霧朦朧,卻又五光十色的霓虹街,因為這些兵刃的出現,而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意。
    街道中,許多路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但大家也都沒有什麽反應,最多就是唏噓兩下。
    壁壘是個不需要英雄的地方,因為英雄往往都代表著麻煩,且會破壞壁壘人按照計劃過日子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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