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單刀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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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王!
可是,那人的臉色忽然暗了下來。“我是風魔黨頭號忍者,翼。取你最得意的手下蕭青頭顱的,就是我。”
“是嗎?”邪神隻是淡淡地放下了酒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沒聽到這句話一樣。
“你……難道就一點也不生氣?”連翼也為邪神的沉穩所折服,他重新審視著眼前他曾暗中監視了半個月的人,感覺還是那麽陌生。
“我為什麽要生氣?江湖中人,總是要死的。”邪神淡淡地笑著。十分淡然。
翼年輕而又靈活的手猛地緊了一下,他的手裏,是他最的手的武器,隻要按動機關,哪怕邪神的天羅步法也難逃,打中邪神完全不在話下。可是,他沒有。因為邪神拿出了一件東西,羽毛。
黑色的羽毛,可是他手裏拿著的,是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身上才會佩戴的羽毛,翼。
翼的眼神忽然變了,眼裏閃過的是吃驚,訝異,仿佛看著世界上最離奇的東西一般,臉上沁出了冷汗。
“你……原來你一直都知道……”翼忽然想到,就在他奉命監視邪神的最後一天,半夜,當他像獵豹緊緊守在邪神的窗外樹上,身邊忽然刮了一陣風。似風又非風,隻在那一瞬。他沒有在意。
“這個東西,還是還給你吧。”邪神起身,將黑色羽毛扔在桌上。
翼輸了,哪怕是一招,他也輸了。如果當時邪神不是摘走他的羽毛,而是摘走他的……性命……
翼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手裏最精巧最稱心如意的暗器,他也沒有勇氣去打開。
“你贏了,請上二樓。”翼說完起身,一個人走出了煙雨樓。
台階很軟,軟得像女人的身體,因為上麵是一層花瓣,秋日的花瓣,帶著成熟的氣息。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卻比花朵還要嬌豔,還要誘人犯罪。紅燭滴淚,美人酥手,粉紅色的紗帳下,側躺著一個美人。
絕對的尤物,嫵媚的眼神裏帶著萬種風情,高聳的乳峰露出一半讓人血脈賁張,細細的腰肢輕微扭動,要命的是她居然長了一雙讓男人甘願死在她裙下的腿,渾圓修長結實的腿,可以讓任何男人看了就不願收回視線。更要命的是,她那似有似無的。就是這麽一個女人,躺在你麵前,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麽?
狠命撲上去?那是色中餓鬼;關門而逃,那是懦夫加白癡。邪神兩樣都沒選,隻是慢慢走進去。
看著眼前的尤物,邪神居然沒有一絲邪念。在這裏,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必須異常謹慎小心,哪怕他的一個細微破綻,都有可能讓他命喪於此。
可是,物極必反,邪神的小心翼翼到了極致,反而變得無所謂,壓抑的心情也開始轉好。反正是要死的,想到了這一點,他笑了。
他隻做了一件事,誰也想不到。他隻是迎接著女人火辣誘惑的眼神,輕輕的上前,細心地幫女人蓋好了被子。
“天氣冷,還是蓋上被子比較好。”邪神說了一句話。
女人一臉不解的望著眼前這個硬朗的男人。身上那股男人的氣息讓她有些迷醉。
“你難道是個瞎子?難道我不夠美嗎?”女人聲音帶著些許嬌嗔和溫柔,手指在邪神胸膛劃過。
“我不是瞎子,而且你也很美。”邪神握住了女人的手,手心裏多了個細小的刺,這上麵肯定是布滿劇毒。
“隻可惜,你身上都是刺,我怕疼。”邪神似笑非笑地說。
女人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很有趣,有趣得緊。
女人忽的從床上飛身下來,薄紗怎麽也裹不住她那嬌媚地身軀。“能陪我喝一杯嗎?”女人聲音酥麻。沒走一步都讓人心神蕩漾。
“好啊,我喜歡漂亮女人,更喜歡酒。”邪神笑了。
古樸的酒壺。
美酒,美人,人世間還有比這兩樣更好的麽?美人笑語盈盈,“你是我見過第二個真正的男人。”美人笑的很美。
美人在側,邪神不禁開始有些心猿意馬,“是嗎?”
美人點點頭。
“不過,真正的男人總是死的很早。“美人臉上還是帶著笑,”比如,死在牡丹花下。”
邪神笑了起來,笑的是豪氣衝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又幹了一杯。
“隻可惜,你馬上就要死了。”美人依舊在笑,笑的十分神秘,又是那麽罪人。
“是嗎?我活了這麽大,還沒死過呢,想試試看。”邪神也在笑,沒有一絲恐懼。
美人忽然開始數數,“三,二,一。倒……”
可是邪神並沒有倒,美人臉色變了,“你……是不是人?中了我的天香軟筋散還能好端端坐著……你……”
邪神微微一笑,“你認為我真的喝進去了麽?喝了這麽多年酒,酒裏加了什麽我會不知道?你這個酒壺又暗格吧?”邪神一手拿起酒壺,猛地一用力,酒壺裂成兩半,顯出一個暗格來。美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是她行動以來首次失誤。
“知道你的破綻在哪裏嗎?”邪神說。
“哪裏?”
“你在給自己倒酒喝給我倒酒的時候,使用的力道是不一樣的,很明顯,酒壺中間有個空心處,而且,你的眼神……就是你的眼神,看著我的杯子的時候,有一種很自信的感覺。是那種藏著秘密的自信。”
“那你喝下去了為什麽會沒事。”美人還不死心。
“你看桌下。”桌下赫然是一灘水跡。
“你用內功,把酒給逼出來的?”美人手裏的杯子落地,破碎。
“你可以走了,三樓。”美人轉過臉去,再也沒有看邪神一眼。
邪神回頭看了美人一眼,“對不起,這是你的發簪。”邪神將幫她蓋被子時順下來的發簪放在了桌上,上了三樓。
隻聽見美人一聲歎息。
三樓,又會是什麽人在等著他。邪神不知道。
可是,三樓沒人,隻有一盤棋,圍棋,這個在黑白子之間凝聚了無窮智慧的遊戲。
桌上是一副殘局,黑子白字廝殺成一片。
破了這局才能走入更上一層,邪神知道。可是,這局該怎麽破,憑邪神對圍棋的那點造詣,怎麽可能破得了。邪神凝視著棋盤,久久不能下子。
棋盤越看越久,邪神感覺眼前一片恍惚,那一顆顆棋子,仿佛越變越大,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你就是邪神?”麵前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精神矍鑠。
邪神點點頭,“我,我見過你。”邪神說,“你…”邪神在腦海裏仔細搜索著,“你就是昨天在小西湖釣魚的,老者。”
老者笑了,笑的是紅光滿麵,“看來你眼力還不錯。你知道我是誰嗎?”
“前輩……請恕晚輩眼拙,莫非您就是幻術之神,風魔小次郎?”邪神感覺聲音有些發抖,眼前這位老者一臉慈祥,身上居然沒有半點殺氣。“昨天,那都是您的幻術?”
“確實是,不過,你說的風魔小次郎,正是家師。”老者捋了捋胡子,“我是幻影。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什麽?他居然不是?眼看這位老者少說也有七十,那風魔小次郎是他的師父,豈不是都一百多歲了。
可是,一切都那麽真實,邪神的手幾乎感覺到桌子的溫度。
“我是來陪你下棋的,隻要過了我這關,你便可上四樓,家師就在樓上。”幻影笑著說。
“這是老朽花了一生精力研究出來的一盤棋,名叫九劫連環,老朽拿這盤棋一臉挫敗了一十三位當今頂級圍棋名家,無人可破解。”幻影笑著,帶著幾分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