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與姍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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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王!
    好個和尚,處變也不驚,不僅沒有慌亂,反而向著黑熊的劍而去,身子逼近黑熊。
    “哎呀,他這不是找死麽?”太子看得心驚肉跳,話音未落,倒下的,卻是……黑熊。
    原來,和尚故意往黑熊的劍撞去,是因為他的咽喉,練過的,黑熊的劍在他的脖子上劃了一道痕,卻不見流血。和尚趁著黑熊驚訝的空當,刀光閃過,一黑熊就倒了下去。
    “你……你……會金鍾罩?”黑熊捂著胸口,血順著手指縫流了出來。
    “金鍾罩,很難麽?”和尚撿起布片擦了擦自己的刀。
    “黑熊,你沒事吧。”蘿卜趕忙上前扶起黑熊。
    “我……我沒事…”黑熊掙紮著站起來,血,已經將他的胸口染紅了。
    “好,我為你報仇。”蘿卜叫道,一臉憤怒。
    “來吧……”和尚不以為意道。
    “不……不要去……你打不過他的…不要了……我們,我們輸了……”黑熊一把拉住了蘿卜,一個體力不支,差點摔倒。
    “黑熊,我怎麽能……”蘿卜有些為難地說道,忙上前去扶起黑熊。
    “扶我回去……”黑熊有些無力地說道,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拿去……”和尚扔過去一個小瓶子,蘿卜一手接住,“這是什麽?”
    “金瘡藥,趕快給他敷上。”和尚說道。
    “我是不會謝你的,下次,咱們在打過。”蘿卜語氣很冷,將黑熊放倒地上平躺,揭開衣衫,將藥敷了上去,黑熊幾聲。
    “我等著。”和尚撿起了地上的衣衫。
    “真厲害,那個光頭。”太子小聲說道。
    “他這是有恃無恐,你不知道,金鍾罩其實是一門極難練成的功夫,要保住童子身。練成之後皮膚堅硬如鐵,刀槍不入。隻是,每個練這種功夫的人都有一個致命的地方,那裏是他身體最薄弱的地方,隨便一戳下去,他的金鍾罩就破了。當然,一般高手都會將自己的罩門隱藏起來,不會輕易讓人發現……”我悄聲說道。
    “哦……我一直以為,這種功夫隻在電影裏麵才有,沒想到真的有這門功夫。”太子低聲道。
    “不好,有人來了……”我忽然感覺到一陣很強烈的殺氣……可是看看四周,又沒人。那陣殺氣越來越近……
    地上忽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感覺下麵似乎又東西在動,直向著和尚的方向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泥土裏一陣鬆動,我忽然想到了,這就是忍術裏麵的“土遁”,上次在朝天門賭鬼師父曾經演示過的。而那陣鬆動,很快就到了和尚身後。
    “小心……”情況危急,想必來者不善。我從竹林裏麵一躍而出,一邊喊道,飛刀在手,向著土裏發了出去,三把。
    和尚猛地回頭,血飲在手。
    “小心地下有人。”我大聲叫道,腳尖在竹竿上一點,到了他身前。
    地,猛地裂開一個大洞,一陣白煙升起,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地下一躍而起,到了半空,身子忽然不見了。
    和尚血飲在手,身子成守勢,緊張地看著竹林上空,我鼻子嗅著,“不好,是暗器……”我大聲叫道。一陣流星鏢從天而降,飛了下來。我身子往後一閃,往地上滾去,閃避著。和尚頂天而立,揮舞著血飲刀,一定叮叮乓乓,流星鏢被打得四處飛濺。
    “奶奶的,你就這麽兩下子麽。”和尚吼道,聲音震天。“跟老子滾出來。”
    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飛刀在手,警惕地觀察者四周。太子也從竹林裏跳出來,快步跑了過來。
    “小心……”我看到一個黑影已經到了太子身後,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刀也快速往太子脖子劈了過去。
    我的飛刀想出手,可是,太子就在我前麵,將那黑衣人擋住了,我是投鼠忌器,不敢貿然出手,就在我猶豫之際,和尚一個八步趕蟬,身法好快,刀尖直向著黑衣人的咽喉。可是,和尚總歸是慢一步,等他刺到黑衣人時,太子已經身首異處了,情況變得異常緊急……
    也許是太子命不該絕,就在黑衣人的刀劈出的時候,太子的身子卻一個重心不穩,一個趔趄,身子往前倒了下去,摔了個狗吃屎。
    “媽的……”太子忙從地上爬起來,沒等他坐好。身後的兩把刀已經劈上了,火星一閃。我忙上前將太子扶到一邊,“快躲到一邊去。”
    和尚和黑衣人已經打上了,都是刀,使的刀法也都是剛猛一路,以快打快,兩個人是難解難分。
    “蘿卜哥,快帶黑熊哥離開。”我對地上的蘿卜說道。“這裏危險。”
    蘿卜看了我一眼,扶起了黑熊。“太子,快去通知阿人和管家,說有敵人闖進來了。”我又對太子叫道。
    太子點點頭。可是,我沒想到黑衣人居然在和和尚拚刀的時候,還可以騰出手來,又是一陣流星鏢向著我們飛來。千鈞一發之際,我撿起地上黑熊的劍,揮舞成一個圈,說來也奇怪,流星鏢居然全部被這把劍吸住了。黑衣人不由得愣了一下,我們也是。
    “黑熊的劍帶著很大的磁性,當初打造時就是為了可以防止別人的暗器。”蘿卜說道。
    “幸虧是這樣……”我一陣後怕地說道,“你們快走。”
    “兄弟,我是有恩報恩的,下次有什麽事盡管找我。”蘿卜撂下一句話。
    太子回頭看了我一眼,滿是感激。
    “去吧。”我說道。
    “金鍾罩,果然名不虛傳。”黑衣人的聲音很渾厚,但是像是經過掩飾,聽不出何方的口音。說話間,已經接連出了十幾招,漸漸地,和尚感覺有些吃不消了,身上接連中了幾刀,可是他連黑衣人的衣角都沒沾過。
    “你也不賴。”和尚改變了自己出招的節奏,開始以慢打快,可是,還是敵不過。不由得大吼一聲,血飲在自己身上劃了一刀,血飲刀顏色變得血紅。
    “血飲刀,不錯。”黑衣人讚了句,居然收起刀,以肉掌來對付和尚揮過來的血飲。和尚舉刀朝他的麵門劈了下去,使出一招“開山刀”,可是,就是這招威力極猛的刀法,黑衣人雙手合十,猛地一夾,居然生生夾住了和尚的血飲,一腳狠狠向著和尚的胸口踢過去。好個和尚,也不是蓋的,居然手裏又多了一把刀……原來這血飲刀是雙層的,刀身裏麵居然還有一把刀,就是這把刀,向黑衣人的胸口刺去,這一招,好犀利……
    可是,黑衣人的居然也不躲閃,任由和尚的刀刺了過去,腿還是狠狠向著和尚踢過去……和尚被這一腳踹地往後一個跟鬥,翻了幾圈才穩住身子,刀,卻沒有傷到黑衣人分毫……
    和尚不由得大驚失色,我也是一愣。
    “原來,你也會金鍾罩……”和尚在地上撐了一下,站起。“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不需要知道。你也不配知道。”
    “為什麽?”
    “因為你馬上會變成死人。”黑衣人說著,雙手合十,一陣白色煙霧忽然散開,人,卻已經不見了。
    “和尚哥,我們先離開這裏吧,這個日本忍者好厲害。”我一邊警惕地看著四周,一邊對和尚說道。
    和尚握著血飲,一臉不以為意,“要走你自己走,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黑衣人忽然從天而降,身子旋轉著,刀光閃閃,直奔和尚的而來,和尚大駭之下,舉刀抵擋,但是明顯感覺不是對手,那忍者使的刀法又變得無比詭異,明明感覺他要刺左邊,可是他卻在半路畫個圈,往右劈過來,你去格擋之時,卻發現這隻是虛招,不一會,和尚身上又多了幾道刀痕,若不是金鍾罩護身,早已經掛掉了……黑衣人落地便遁入泥土裏,我們隻感覺四周的土地都在動著,可是,就是不知道他在哪裏。然後他又忽然從地裏殺出,打幾招之後又遁入地中,如此往複幾回,和尚已經累得渾身大汗……
    “你出來…你出來……”和尚揮舞著血飲,怒吼道……黑衣人真的出來了,隻不過這次,從和尚的正下方出來,刀尖朝上,眼看和尚就要被劈成兩半了,我一個眼疾手快,一腳把和尚踹到一邊,黑衣人的刀,擦著我的小腿而過,沒等他反應過來,我的飛刀出了手。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黑衣人身子還陷在泥土裏,扔掉了長刀,兩手捂著眼睛,血流如注。和尚一個轉身,血飲狠狠地往下插了進去,這一刀下去該由多麽大的力道,黑衣人的當場就噴了出來,身子一軟,死了。
    和尚喘著粗氣,一陣後怕。
    “多謝……”和尚將我拉了起來,“要不是你剛才的一腳,我就死定了。”
    “那裏是你的死穴吧。”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和尚點了點頭,“要是被他刺中那裏,我的金鍾罩就破了,不死也成了廢人一個。”
    我蹲下身子,強忍住嘔吐的感覺,解開了黑衣人的麵罩,在他們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個明顯的刺青,好像是編號。和尚一發力,將黑衣人的半截身子也拉了出來,放在地上。
    “你們沒事吧?”是太子的聲音,他身後是阿人和阿牛。
    “你覺得呢?”我笑了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害我擔心死了。”太子拍了拍我。“他……死了?”他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
    “他如果不死,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我們了。”我說道。
    阿人和阿牛沒有多說話,隻是蹲下身子來,解開了黑衣人的衣衫,前後檢查了幾下。
    “你們是怎麽到這裏來的?”阿人看了看我和和尚。
    “這個……”我和和尚對視了一眼。
    “是這樣的,我和蘿卜他們本來是打算在這裏切磋交流一下身手的,而他……”和尚看了看我。
    “哦……我是來給他們加油的……高手比武,總是需要觀眾的嘛。”我笑著說。
    阿人半信半疑的,但沒有多說什麽。
    “你看出這人是什麽身份沒有?”我問道。
    阿人觀察了幾下。看到了黑衣人脖子間的刺青,臉色變得深沉,“看來,他們又來了。”
    “他們,他們是什麽人?”太子問道。
    “敵人。”阿人留下一句話,說完就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湯姆是吧,剛才還真是要感謝你,隻不過,你們兩個跟過來幹什麽?”路上,和尚忽然問道。
    “我們?”我笑了笑,“我看到你們好像要打架,就跟過來看熱鬧咯。我們最喜歡看熱鬧了。”我拍了拍太子。
    “是嗎?你的飛刀,還真是厲害。看你的手法,像是練過很久了。”
    “這個嘛,興趣而已,碰巧他點子低,被我打到算他倒黴……”我笑道。
    和尚臉沉了沉,摸了摸下巴,“好像不對吧,你剛才跳出來的那個身法,也不錯呢,美國有人教這個麽?剛才你們不是說在哈佛念書麽?”
    “這個……”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我哥從小就跟這一位高人學過,後來我們才去的美國……”太子替我解了圍。
    “哦……這樣啊。”和尚點了點頭。
    “我懷疑剛才那個黑衣人隻是來探路的,等下還會有人出現的,說不定比這個還要厲害。”我不無擔心地說道。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裏的厲害麽?竟然說來就來。”和尚說道。
    “沒有幾分本事,他們也不敢擅闖,但是既然都來了第一個,肯定後麵還會有。”我說道。“千機樓,也不太平了。”
    “本來我是不相信的,可是剛才那一場惡戰,我相信了。“和尚也歎道。
    “你們回來啦?”姍姍看到我,跑上前來,“怎麽去了這麽久……”
    我微微一笑,摸了摸頭發,“去這麽久,當然有原因啦……”不知怎的,我一看到姍姍心情就特別好。
    太子也上前,和詩妍擁抱了一下,朝我招招手,向著賭桌走去了。
    “什麽原因啊,你沒帶紙?”姍姍半開玩笑道。
    “呃……”我搖搖頭,伸手去捏了捏姍姍的鼻子,你想象力還不是一般豐富啊。跟你說吧,我剛才是看到一件有趣的事了。”
    “哦?”姍姍忽閃著大眼睛,等著我的下文。
    我眼珠子一轉,開始瞎掰。“是這樣的,我剛才看到一條小狗…”
    “然後呢……”
    “那條小狗好可愛哦,白白的,粉嘟嘟的,可愛死了。毛的顏色和你裙子差不多……”
    “嗯…”
    “然後它一直追著自己的尾巴咬,咬不到還要一直咬,轉著圈字,把自己都要轉暈了……哈哈哈哈…”我大笑起來,“你說可不可笑……”
    姍姍麵無表情,“你就在那裏看了半天狗咬尾巴麽?”
    “嗯……”我繼續笑著,“你不知道哦,我當時都笑死了……”
    “很好笑麽?”姍姍像是生氣了,把臉轉到一邊。
    “你怎麽啦?生氣了?不是吧……”我將臉湊了過去,姍姍的手一把揪了過來,“你啊,不是說過一會就回來的麽,去了那麽久,還不肯說實話,跟你說,我們前幾樓壓根就沒你說的那條狗,撒謊都不會…”
    “哎呀,,疼,疼……”我連連叫喚。
    “要是再敢騙我,看我叫我姐姐不修理你,哼……”姍姍又在我腳上踩了一腳,這才鬆開手。
    我的耳根子都紅了,這個姍姍,手勁還真不小。
    “你看,你對我都這麽凶,以後誰娶了你,不要被你虐待死了。”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說道。
    “你還說……”姍姍抬起了腳,這下我學聰明了,一個後跳,躲得遠遠地。
    “回來…”姍姍向我勾了勾手指,“乖……”姍姍笑得不懷好意,其實她那點心思怎麽能逃得過我的眼睛。我拔腿就跑,姍姍邁步便追。
    我從來沒試過被一個女孩子這麽追,幸好她穿著高跟鞋,跑不快,她也幹脆,索性停下腳步來,脫掉了高跟鞋,小腳丫子一發動,居然跑得不比我慢。算了,讓一讓她吧,我停了下來,等她追上我。
    “叫你亂說,叫你亂說……”姍姍居然飛起雪白的腳丫子向我踢過來,這要是被她踢中,不死也要躺幾天吧,我忙往旁邊一閃,姍姍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就要往邊上倒去。我忙快步上前,摟住她的細腰,這個造型,絕對夠藝術。哪個電影裏麵出現過,忘記了。
    姍姍驚魂甫定,吐氣如蘭,定了定神,可是接下來就是一頓罵,“誰叫你閃的,誰叫你閃的,我踢人從來沒人敢閃的,你哥壞蛋居然還跑……”姍姍一陣粉拳打過來,我差點吐血…這下姍姍算是顯露出她的本性了,我忽然感覺,什麽人像是回到了我麵前……蘭蘭…蘭蘭不就是這個性格麽。
    我一陣恍惚,以前蘭蘭生氣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樣子麽。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麽……”姍姍忽然叫道,“扶我起來……”
    我回過神來,什麽都沒說,將姍姍放了下來。
    “來,我幫你穿鞋吧。”我柔聲說道。
    姍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怎麽,想討好我啊,看你還算有良心,準奏了。”姍姍頤指氣使道,一手搭在我肩上,將雪白的腳丫子遞到我麵前。
    我掏出紙巾來幫她擦了擦腳,她的腳長得極圓潤,很有肉感,我輕輕撫摸了幾下,“別摸啦,人家癢死了。”姍姍身子晃了晃,叫喚道。我笑了笑,將高跟鞋套了上去。
    幫她穿好鞋,我起身來。
    “我忽然發現,原來你對女孩子還挺細心地,難怪我姐姐會看上你。”姍姍淺笑道。
    “別誇我,我會驕傲的。”我裝作一臉得意。
    “去不去玩兩把?”姍姍指著那邊的人群說道。
    遠處的賭桌上,人聲鼎沸,不時傳來大笑聲,當然也有人賭輸了大腿拍腫的聲音,幾家歡喜家家愁。我忽然發現,朱貴和爵爺他們在一張桌上,人們圍在四周,個個都伸長脖子張望著。
    “不去了,我不喜歡賭錢的。”我搖搖頭說道。
    “會嗎?你們男人應該都喜歡賭啊,不然怎麽叫萬惡賭為源嘛。”姍姍笑道。
    頓了一下,“我想去看看你姐姐,你去不去?”我低聲說道。
    姍姍的臉色暗淡了一下,隨即笑笑,“好吧,我們一起去。”
    她很自然地挽起了我的胳膊,身子也向我靠了過來,身上還是那真香味,聞得我心神一蕩。
    “我可以叫你小刀哥麽?”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