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夜戰叛軍救劉琦

字數:9986   加入書籤

A+A-




    三國之季漢風流!
    訓練完畢這群世家子,劉銘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也難以睡安穩。[燃文書庫][][774][buy][]。。
    五胡‘亂’華,豪‘門’壓迫,多少年多少‘亂’世,多少寒‘門’士子命如狗。
    眼前的這些世家子弟,還不失有漢末的豪氣義氣,懂得奮起,可是後世堂堂中原幾乎沒有站直身子的人了。
    而眼前的這些人……或許很快就要死亡在戰爭之中,經曆過無數廝殺的劉銘,此刻在荊州作為局外人,才陡然意識到了戰爭的殘酷。
    畢竟在徐州,他可以用勝負來安慰自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然而在荊州,他不需要太多的安排,反而因為生死帶來了無數的感慨。張婉兒被張飛帶去了豫州,他還沒有給答應了的‘女’子一個婚禮,就像是秦嬰他們沒什麽區別。
    ‘迷’‘迷’糊糊裏,劉銘夢到廝殺的號角想起來,看不清麵貌或許名為‘亂’世的敵人舉起了屠刀。
    “嗚嗚~嗚嗚~嗚嗚”淒厲的號角聲卻從夢裏追到了夢外。劉銘抓起佩刀衝出房‘門’,看見城中心方向騰起數道火光。人喊聲、馬嘶聲充耳不絕,整個軍營‘亂’成了一鍋粥。
    有人趁‘亂’試圖衝入軍營,被埋伏在黑暗處的州牧府老兵用弓箭堵在了‘門’外。當值的士兵在低級軍官的帶領下衝上去幫忙,卻被敵人一個反衝殺潰。敗兵們推推搡搡,將自家的弓箭手也衝散了。外邊的攻擊者見到便宜,大喊著壓上。
    “哪個團當值,‘門’口列隊。後退者,斬!”年幼的陸遜提著一根長槍逆人流而前,接連兩次橫推,把潰下來的士兵硬頂在了‘門’外。秦嬰和張裕每人拎著一根鞭子,沒頭沒腦地向潰兵‘抽’打。
    “逃什麽逃,能逃到哪去?丟了軍糧,大夥一道問斬!”素來膽小口吃的秦嬰突然不再結巴,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有條理。慌慌張張向後退的士兵們楞住了,硬著頭皮轉過了身體。
    “當值的校尉,跟著我上。其餘各校尉,收攏本隊人馬!”劉銘趕到‘門’前,拔刀前衝。秦嬰和張裕扔下鞭子,‘抽’出了腰刀,緊跟在了陸遜身後。
    當值校尉楊方見劉銘親自出戰,不敢再逃,揮舞著兵器跟了上去。他麾下的旅率隊正們見主將帶頭,也紛紛停住了逃命的腳步。
    “不要慌,各回本隊。各隊隊正,約束本隊人馬!”陸遜衝著校場上紛‘亂’的人群大聲喊道。此刻劉銘最該做的事情是收攏兵馬而不是帶隊出擊,可如果他不出擊,整個軍營將全盤崩潰!這個時候,陸遜才明白一支‘精’銳跟這些他見慣了的世家子弟兵有什麽區別!
    “也好,拚一個算一個!”陸遜苦笑著想,彎腰從地上揀了一張別人丟下的弓和一壺箭,快步跑向了正‘門’。
    “各隊隊正,約束本隊人馬。各旅率,收集本旅士卒。各校尉,集結麾下弟兄聽令!”王通、齊凝等人的聲音在劉銘背後響了起來。大夥都是好兄弟,沒本事上前幫著朋友和敵人拚命,撒‘腿’逃跑之前,安撫軍心的工作至少幫忙幹一點。
    轉眼間,劉銘已經帶著士兵與來犯之敵殺到了一處。對方人數不多,沒想到傳言中不堪一擊的公子哥們這麽快又能殺回來,猝不及防之下,被劉銘當場拔刀斬殺了兩個。第三個從側翼‘欲’撲劉銘的後背,卻被秦嬰和張裕二人死死攔住。
    秦嬰是個立誌被巨艦得功名的世家子弟,根本沒怎麽學過武。張裕的刀法比秦嬰高明些,也隻是達到了舞全一個套路的地步。轉眼間,二人就被敵手打‘亂’了配合,險象環生。正當偷襲者獰笑著‘欲’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候。劉銘手中的單刀遊龍般橫掃而回。
    “鐺!”短刀被劉銘一擊磕飛,沒等刀的主人做出正確反應,單刀刀鋒如月,鋒刃如蛇信般找上了他的咽喉。
    “喝!”劉銘一聲輕叱,挑著對手的脖子將屍體甩上了半空。被一刀刺透了喉嚨的偷襲者還沒死透,在半空中手足‘抽’搐著,盤旋著,向自己的同伴飛去。
    來襲的敵人顯然被劉銘這一手嚇懵了,進攻的速度不覺滯了滯。就在這刹那間,半空中流星一閃,有根火把被陸遜當作羽箭‘射’了過來。
    沾滿了牛油的火把砰然炸開,濺得火星四處‘亂’飛。轉瞬即滅的火光照亮了正‘門’口偷襲者人數不多這個事實。有劉銘做主心骨的荊州官兵士氣立刻大振,呐喊著向對方發起了反攻。
    劉銘長刀直刺,挑翻一名偷襲者。斜斬,將另一名偷襲者掃去了半邊臉,縱然前一刻還在夢裏感慨唏噓,但是到了戰場上的劉銘隻要與人對上便立分生死。因為他知道,沒有霹靂手段,莫懷菩薩心腸!轉眼間,第六名偷襲者又命喪刀下,正當他揮刀‘欲’追第七個敵人時,一根羽箭擦著他身體飛過,‘射’穿了敵人的後頸。
    劉銘心下一驚,猛回頭,卻看見陸遜在營‘門’口拚命在向自己擺手。
    心思縝密的他立刻明白了陸遜的意思。橫刀後退,向原地一站,二百多名士卒立刻如撞上了岩石的‘浪’‘花’般,倒著退回了他的身邊。
    “收兵回營。有靠近營牆一百步內者,‘射’殺!”劉銘氣勢洶洶地大喝了一聲,帶著打了“勝仗”的弟兄們大步而回。行經陸遜身邊的時候,腳步卻停了停,胳膊輕輕搭在了好朋友的肩膀上。
    軍營內的秩序已經慢慢開始恢複,在睡夢中被驚醒的士卒們本能地試圖逃命,卻被隊正、旅率們帶著親信攔了下來。當人聚集到一定數量,大夥的膽氣便開始變壯。特別從‘門’口的喊殺聲中判斷出自己一方占了上風的時候,已經跳出嗓子的心就又被他們硬咽回到肚子內。
    李寄、劉臻、周遠三個不當值的校尉趁此機會發號施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士兵安穩了下來。他們抬頭張望,‘欲’找劉銘陸遜請示下一步動作,卻看見這兩個人待在一起,好像正在爭論著什麽。
    “州牧府和糧倉,必然有一處是他們的真正目標!”陸遜低聲說道,“而且如果糧倉有失,州牧府會不會平安無事?自古趁火打劫,製造了‘混’‘亂’之後,哪裏都有可能成為叛軍明攻的地點!”
    “可是叛軍究竟是怎麽突然殺進來的?“劉銘一邊整理自己的弓箭,鎧甲,一邊低聲皺眉問著問。這個問題他不需要陸遜來回答,目前形勢已經不需要再探討這個問題了。
    陸遜說得很有道理,如果糧倉被燒了,劉表的聲望必定下跌,至於劉表有沒有可以‘弄’險要置之死地而後生,為子孫重奪荊州真正控製權的想法,終究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用。劉銘想到這,他看了看整隊待發的騎兵,側身讓開了營‘門’。
    “劉表‘射’術不在你我之下!”劉銘回頭望了陸遜一眼,翻身上馬,帶著一百騎兵風一樣衝上了街道。
    街道上,不斷有小股的黑衣人四下縱火。江夏郡的那五百名援軍與縱火者在黑暗中分頭‘混’戰,刀槍碰撞聲和喊殺聲響成一片。無辜的百姓們一邊用水桶抗擊著飛來橫禍,一邊承受著明槍暗箭,哀哭聲,求援聲不絕於耳。
    劉銘沒有時間理睬這些幹擾,帶著自己親手訓練過的弟兄們直撲州牧府邸。這是他和陸遜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的唯一解決方案,敵軍既然是‘混’入城中偷襲,人數就不會太多。自家如果‘亂’了陣腳,反而正中對方下懷。
    “前邊好像有人攔路!”武尋在馬背上衝著劉銘大喊。他家道豪富,但背、景卻不夠深。在“藏龍臥虎”的護糧軍中隻‘混’上了一個小夥長當。因為與劉銘和陸遜關係密切,在才訓練當中當上了隊正的位置。方才劉銘和陸遜出營迎敵,虧了他把夏口虎翼旅騎兵集合了起來。
    “無論什麽人,衝過去就是!”劉府派來的另一個隊正李良大聲建議。說話間,三人已經衝過了兩條街,看見正前方五十步外,二十幾個身穿土黃‘色’戎裝的江夏兵封住了路口。
    “有人趁‘亂’縱火,街道封閉!”一個身穿兵曹服‘色’的低級軍官大聲喊道。本以為憑自己的官職可以將來人攔下,卻沒想到對方帶隊的人是個楞頭青,戰馬速度非但絲毫不減,反而加速向自己頭上踏來。
    “護糧鐵騎,擋路者讓開!”劉銘毫不猶豫地抖動韁繩先前衝去,且不說州牧府方向火頭越來越大,前方即便是懸崖他也得踏上去。況且以劉銘的身份,區區一個兵曹算得了什麽。在前蹄即將踏中兵曹肩膀的一瞬間,戰馬的身軀向前竄了半步,一人一馬驚鴻般從對方頭上飄過。
    “啊!”兵曹嚇得一抱腦袋,向道路兩邊翻滾。武尋和李良跟在主將身後,毫不客氣地從他身上躍過。其他一百名騎兵見狀,小‘腿’一磕馬肚子,跟在旅率大人身後衝了過去。
    “老子,老子跟你沒完!”臉‘色’嚇得鐵青的兵曹從地上爬起來,衝著騎兵們的背影喊道。喊完了,才想起上司臨時‘交’代的任務,‘腿’腳登時酸軟,一屁股坐到了路邊。
    這一百名騎兵已經被劉銘訓練了半個多月,彼此之間配合已經有了一定默契。遠遠地看見了州牧府,立刻調整速度組成了兩個攻擊陣列。彼此配合著,跟在劉銘身後‘逼’近了火頭。
    州牧府前後,此時已經燒成了一片火海。數百名黑衣武士圍著府牆,一邊攀援,一邊向內投擲火把。府牆內,不時有人探出頭來,將攀援到一半的黑衣武士用鋼刀掃落。一眨眼功夫,又有其他武士踩在同伴的屍體上向府牆爬去。
    “拔刀!”劉銘大聲喝令。兩隊騎兵同時拔刀,三尺秋水在火光中耀眼生寒。
    “左右平推,衝散他們!”劉銘高喊,一撥馬頭,直撲府‘門’左側的敵軍。武尋帶著五十名護糧軍跟上了他,另五十名‘精’銳被李良帶著,旋風般衝向敵軍右翼。
    襲擊州牧府的黑衣人沒想到身後會有對方援軍突然殺到,聽見馬蹄響趕緊回頭,卻已經來不及組織起完整防禦陣型。兩隊騎兵瞬間衝到近前,手起刀落,在圍牆下清出一條血路。
    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劉銘的刀法逐漸成熟。在戰馬的速度配合下,手中的彎刀將刃長特點發揮了個淋漓盡致。一名黑衣人沒來得及舉刀,就被他抹斷了脖子。第二個擋在戰馬前的黑衣人被他用刀刃蹭開了半個肩膀,第三個‘欲’從側麵砍他的大‘腿’,卻被劉銘一刀‘抽’在了‘胸’口上。
    “啊!”黑衣人慘叫著飛了出去。‘胸’口處血光四‘射’,紅彤彤地灑滿了青石街道。跟在劉銘身後的護糧兵們本來還有些緊張,見自家旅率如此狠辣,也被勾起了一身殺氣,踏著敵軍的血跡,將府牆外的缺口衝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攻打州牧府邸的黑衣人們不得不放棄眼前目標,集中起來應付突如其來的打擊。幾十名黑衣人在首領的嗬斥下快速整隊,排成刀陣試圖擋住黑風的腳步。
    “去死!”劉銘怒吼著,用力一拉韁繩。受了痛的戰馬發出“唏律律!”一聲長嘶,疾馳中做了一個漂亮的側轉。戰馬一下子從正衝變成了與敵兵側向相對,沒等黑衣人做出正確發應,劉銘在馬背上一探身,長刀橫著‘抽’了下來。
    “噗!”“噗!”兩名黑衣人身上的氈甲被長刀切紙一樣切透。刀陣立刻出現了缺口。武尋毫不猶豫,帶著騎兵們從缺口中擠了進去。馬蹄聲如驚雷般滾過,沸湯潑雪般將刀陣砸了個粉碎。
    隻有短兵器的步卒在平地上遇到騎兵,有多少力量也發揮不出來。黑衣武士的首領不甘心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了,怒吼著‘逼’迫武士們再度結陣。身邊才糾集了十幾個潰兵,突然,府牆上飛來一枝羽箭,不偏不倚‘插’進了他的喉嚨。
    “啊!”首領慘呼一聲,仰麵便倒。武尋策馬衝上,殺散周圍黑衣武士,一刀削下了那名首領的人頭,用手挽住發髻,高高地舉了起來。
    “護糧鐵騎,擋我者死!”劉銘趁機大喊。
    “護糧鐵騎,擋我者死!”護糧兵們齊聲喊了起來。少年時仗著家族背、景橫行鄉裏,他們曾經威風過,卻從來沒有一刻像今天這般威風。
    黑衣人早就支撐不住了,此刻見首領的人頭被人舉了起來,士氣立刻崩潰,驚叫著四下逃了下去。劉銘命令兩個隊正收攏士卒,清點傷亡,然後橫刀在鞍,抱拳向方才發箭‘射’死黑衣頭領的方位施禮,大喊道“旅率劉銘,奉命前來救援州牧!”
    “牆外何人?”黑暗亮起一支火把,州牧劉表站在火把下,手挽長弓,低聲喝問。
    “徐州劉銘劉譽之!”劉銘大聲回答,轉動馬頭,跑到一堆燃燒著的烈火旁。跳動的火焰照亮他一身黃‘色’戎裝,還有被敵人的鮮血染紅的半麵披風。
    “分一隊追殺敵軍,一隊進府救火!”劉表沉聲命令,臉上表情無喜無怒。
    “李良帶所部人馬追敵,武尋帶護糧隊入府救火!”劉銘大聲將州牧的命令細化了下去。眾騎兵聞令整隊,戰鬥力較強的一隊由李良帶著,繼續掃‘蕩’府‘門’外已經潰不成軍的殘敵。另一隊跳下馬背,列隊站在了劉表府邸前。
    危急時刻也顧不上什麽禮節,片刻後,劉府正‘門’、側‘門’同時打開,將眾人迎了進去。“趕快幫忙救火!”劉表壓低了聲音,目光之中甚至帶了份請求。原來,人數上遠遠落了下風的劉府衛士在剛才的戰鬥中傷亡慘重,根本沒有力量對付被人蓄意扔進家‘門’得火把。此刻風借火勢,將大半個府邸都燒成了火焰山。
    “武尋,叫弟兄們以夥為組,取水救火!”一進‘門’,劉銘立刻大聲命令。
    武尋答應一聲,扔下手中人頭,立刻去分派人手。這隊護糧兵戰鬥力不強,軍容卻被劉銘訓練得較為齊整。聞令後,快速分成小隊,在各自夥長的帶領下尋找家具,打水滅火。
    劉表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看著劉銘給麾下士卒分配任務,待所有士兵都散開了,才柱著長弓,低聲問道“糧倉那邊如何,可有人趁‘亂’偷襲!”
    “來人不多,被弟兄們打了下去。州牧盡管放心,弟兄們井然有序!”劉銘低聲回答。
    最後四個字聽得劉表甚為欣慰,糧庫和兵營外圍還有一道高牆,如果士兵們不出現‘混’‘亂’,少量敵軍很難製造出什麽大的災難。剛要問糧庫詳情,忽然聽見一聲尖叫,二公子劉琮灰頭土臉地從後院跑了過來。
    “爹,東院,火大,堵住,堵住‘門’了,大哥,大哥還在裏麵!”劉琮不知道為什麽,眼裏似乎還帶著淚水,語無倫次。幾句話,卻把像驚雷般把劉表打得晃了晃,支撐著手臂的長弓“咯嚓”一聲,斷為了兩截。
    劉銘抬頭一望,已經明白事情原委。東院本就是劉表家眷所住的地方,也是‘亂’兵重點照顧的對象,隻是劉琮跑出來了劉琦沒有出來,這個結果倒是很讓人玩味。
    “救火,救火!”劉表驚惶失措地叫道,帶著還能走動的衛士,一骨腦向西跨院奔去。才跑進跨院,腳步就被火頭‘逼’回。居住的幾處房屋已經被燒得啪啪做響,隨時都可能倒下去,把救火的人和被火阻攔在屋子裏的人一同砸死。
    “琦兒,琦兒!”劉表痛呼聲撕心裂肺,此時他不是一方諸侯,隻是一個年邁的父親。州牧府的親兵臉黑得如同鍋底,手上身上全是煙熏火燎的痕跡,啞著嗓子組織人手向房屋靠近。幾個護糧兵彼此掩護著試圖衝進房間,才上前幾步,就被濃煙和烈火生生迫回。
    “爹,這裏危險,快走!”劉琦的聲音在火焰跳動聲的襯托下,顯得是那樣的衰弱無力。
    聽著劉琦在大火中的話,劉銘歎了口氣,丟下彎刀,從士兵們手中搶過一個木桶,將裏邊的水全部倒在了自己身上。然後用木桶罩住腦袋,一頭衝進了火堆裏。
    “譽之!”已經絕望的劉表父子大聲驚叫。誰也沒料到,房屋已經快被燒塌的時候,劉銘還肯不顧‘性’命地衝進火中去救人。
    沾了水的牛皮鎧甲被火一烤,散發出此鼻的焦臭味道。劉銘不顧手、腳上鑽心的疼痛,快速衝過了烈火。木桶口微微一暗,緊跟著身前一空。他大喜,知道自己活著衝進了房間內。
    “你是誰?”走投無路的劉琦突然見身前衝來了一個火人,驚聲問道。
    “看不慣你小子逞英雄,老子徐州劉譽之!”劉銘一把扯下頭上木桶,大聲回答。皮甲上冒煙的地方被他快速拍滅,目光四下尋覓,卻找不到一個能讓劉琦脫身的去處。
    劉琦訥訥不能語,沒想到最後關頭衝進來救他的,竟然是隻有數麵之緣的劉銘!而原因竟然無比粗糙!
    情況緊急,也不容他再多想,就看到劉銘抓起木桶,兜頭把自己的腦袋和肩膀套在其中。
    劉琦本身並未怎麽習武,身體遠比劉銘瘦小,偌大的木桶套上去,一直套住了半個身軀。當即被嚇了一跳,恢複理智道“譽之兄,你衝進來救我,琦無以為報,能走快走,帶著我你如何出的去!”
    “男子漢大丈夫,哪來的這麽多廢話,走!”劉銘俯身,將劉琦攔腰抓起,順手扯了屋子中幾套尚未著火的被褥,接二連三丟到了烈焰上。厚厚的冬季被褥立刻壓得窗口的火頭一滯。說時遲,那時快,劉銘咬牙閉眼,抱著頭頂木桶劉琦,一躍跳了出來。
    幹熱的空氣灼得人鼻孔生痛,一涼,一熱,接著又是一涼,劉銘感覺到頭前再無火焰,向前猛衝幾步,借勢撲到了地上。一邊倒,一邊快速打滾,利用冰冷的地麵壓熄身上的火苗。
    十幾名驚呆了的士兵立刻上前,將大桶的冷水向他淋去。焦臭得味道熏得人眼淚橫流,冒著火星的餘燼卻盡數被澆熄掉。劉表和帶淚的劉琮同時衝上前,一個扶起劉銘,另一個扯起生了‘腿’的“木桶”。伸手抹去了對方臉上的泥漿和煙灰,‘露’出兩張充滿希望的麵孔。
    夏口被叛軍渡過長江夜襲,幾乎得手,若非是最後關頭劉銘力挽狂瀾,必將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然而此前沒有得到一分一毫的消息,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劉銘倒是沒工夫管這麽多,因為全身都塗上了‘藥’膏躺在房內,雖然燒傷並不嚴重,他也懶得下‘床’去接受軍營裏那些半大小子崇拜的目光。
    房‘門’被推開,劉銘勉強抬眼看了看,發現是劉琦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以及一隻食盒進來看望自己。
    “相比於大公子你來說,我還是更喜歡你手裏的食盒。”四下無人,又是一起經曆生死的關係,劉銘話語間也不禁放鬆了幾分,輕輕笑道。
    劉琦本身就謙和大度,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笑道“若是劉兄看不慣我,那我便將這食盒放下,自己離開就好。”
    “唉……畢竟吃人嘴短,你給我送東西來吃,我再把你趕出去顯得我多麽狼心狗肺。”劉銘笑了笑,從‘床’上坐起來。
    食盒裏的飯菜也並非什麽大補之物,隻是簡簡單單的三碟小菜和一盤‘肉’,看起來倒是清新爽口。
    “譽之兄,琦多謝譽之兄救命之恩,若不是譽之兄……”
    “大公子,你這話已經一路上說了不下十遍了,我實在沒有再聽的‘欲’望。”劉銘無奈的苦笑道“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就不應該救你,你說你在生死之境的大火裏,都能婆婆媽媽說上一大堆,救你出來一定會賴上我。”
    劉琦淡淡的一笑,也知道這是劉銘開的玩笑而已,反而語重心長道“在荊州,世家大族重視的就是禮儀風度,談吐風雅,譽之兄雖然直爽英雄,卻不見得能被人欣賞。”
    “風雅?世家大族如果靠風雅活著,恐怕也沒有那麽多齷齪了。遠的不說,就說昨天夜裏,那些黑衣人真的是叛軍?”劉銘衝著劉琦玩味的笑,本來不想這麽快幹涉荊州政務的,特別還是立儲一類的大事。隻不過劉琦這個人的確讓他感官很好,作為一個可‘交’的朋友,還是三緘其口,就不是劉銘的‘性’格了。
    劉琦歎了口氣,沉聲道“黃祖不聽前幾日出戰狙擊叛軍的甘寧的建議,兵敗‘欲’殺甘寧泄憤,後來不知被誰‘私’自放走了甘寧,藏匿在某處。而就在黃祖大發雷霆在江夏之中搜尋甘寧的時候,叛軍趁機又敗黃祖,還偷渡長江到了這裏……”
    “大公子,你當真還要這麽自欺欺人麽?”劉銘無奈的歎了口氣,抬頭望著劉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