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翰匝兒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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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淩晨,翰匝兒(即斡匝兒)又帶著副萬戶長赤勒堂、黑山熊及一千餘名騎兵,出城打獵。
大蒙古國第二路軍包括第四萬人隊原本是沒有騎兵的,但是自從蒙古大軍第二次打敗西遼後,畏兀兒、哈剌魯、乞爾吉斯等地再也沒有受到戰爭的襲擾,人口慢慢增加,經濟逐漸複蘇,這幾年又風調雨順、牛馬成群。翰匝兒遂從自己的萬人隊裏挑選一千名精兵,每人配備一匹戰馬,像訓練蒙古騎兵一樣訓練他們。後來翰匝兒升任第二軍副指揮使,還是親自帶著這支騎兵千人隊進行訓練。
翰匝兒所部騎兵出阿裏麻裏城後,一路向西行進。阿裏麻裏城以西二百裏之外,有一座山林,名叫野狼嶺,山中有成千上萬隻野狼,故取其名。不過經過翰匝兒所部騎兵幾年圍獵,山上野狼也不多了。翰匝兒命令士兵各自到城庫領取兩斤麵餅、一斤牛肉,一斤酒,以便路上吃喝。
翰匝兒所部騎兵一路上一邊訓練一邊打獵,中午時分,就到達阿裏麻裏城以西二百多裏的野狼嶺。
野狼嶺並不高,騎馬可上,山頂則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地,周圍樹木茂盛。
此次翰匝兒所部騎兵斬獲頗豐,有野狼十餘支、各類飛禽二十餘隻。翰匝兒見天色已晚,即命令全軍安營紮寨,生火煮肉。吃飽喝足後,翰匝兒按照戰時模式,放出哨探,讓全軍好好休息。
次日淩晨,全軍吃過早飯,翰匝兒即率領全軍翻過野狼嶺,繼續西進。
赤勒堂說,大哥,翻過夜狼嶺,前麵就是西遼境內,成吉思汗可是不讓我們到西遼去的。
翰匝兒說,此處距離西遼邊境還有五十裏呢,我們就在這範圍內打獵吧,不要進入西遼邊境即可。
於是翰匝兒所部騎兵就在靠近西遼邊境的草原一帶打獵。
翰匝兒不知道,此時危險已經悄然而至。屈出律率領的十萬騎兵已經悄然運動至西遼和南哈剌魯的邊境處。
當屈出律收到前方哨探的稟報,說翰匝兒率領一千餘名騎兵正在南哈剌魯西部邊境一帶打獵。屈出律大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於是迅速出擊,率領十萬騎兵向翰匝兒所部騎兵圍了上去。
翰匝兒所部騎兵正在邊境上打獵,忽然看見西邊塵土飛揚。
翰匝兒心想,大事不好,定是西遼軍隊前來偷襲。
不過翰匝兒是匹夫之勇的性情,他也不管敵人來了多少人馬,即命令全軍迎著敵人衝上去。
翰匝兒所部騎兵這幾年在翰匝兒、赤勒堂的訓練下,確實十分英勇,不到一刻鍾就把西遼騎兵的先頭部隊殺的節節敗退。不過好景不長,過了一會兒,西遼十萬騎兵就全部壓了上來,把翰匝兒所部騎兵團團圍住,兩軍展開一場血戰。
翰匝兒所部騎兵雖然英勇,但畢竟寡不敵眾,一個時辰後,漸漸不敵西遼騎兵。但翰匝兒及其所部騎兵死戰不退。又過了一個時辰,翰匝兒所部騎兵幾乎全軍覆滅,赤勒堂和黑山熊先後戰死,翰匝兒重傷被俘。被俘前,翰匝兒派自己最親近的侍衛馬上回阿裏麻裏城和不剌城,叫城裏的守軍趕緊布防、加強戒備,無論如何都不能打開城門。
不過翰匝兒所部騎兵也是拚死一戰,一仗下來,西遼騎兵居然戰死一萬餘人。屈出律惱羞成怒,發誓一定要拿下整個哈剌魯地區。
屈出律命人把翰匝兒傷口簡單包紮一下,然後找來一輛馬車,將翰匝兒綁在車上,然後命令騎兵快速向阿裏麻裏城開進。
次日午時,西遼十萬騎兵兵臨阿裏麻裏城下。屈出律命人將翰匝兒抬出來,並對城牆上的守軍說,快快打開城門,不然的話立即殺死翰匝兒。
此時鎮守阿裏麻裏城的是翰匝兒的大兒子、萬戶長昔格納黑的金,他見西遼騎兵兵臨城下,迅速組織一萬步兵和兩萬預備軍上城牆布防。
站在城牆上的昔格納黑的金見翰匝兒身負重傷,十分痛心,但他已收到翰匝兒貼身侍衛傳來的命令,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的翰匝兒身中一箭,還有兩處刀傷,又經過一天一夜的顛簸,已經奄奄一息了。他用盡力氣朝城牆上喊著,昔格納黑的金,父親已是將死之人,你絕對不能打開城門,讓遼狗的陰謀得逞,否則你就不是我的兒子!
屈出律大怒,命令士兵用布料堵住翰匝兒的嘴,然後命令全軍攻城。
阿裏麻裏城牆高大穩固,有三萬兵力防守,之前翰匝兒還命人製造了大量的弓箭,收集大量的石塊。西遼雖有十萬騎兵,但無攻城器械,二十萬步兵也未開到,所以連續攻城三天三夜,沒有一點進展。
於是屈出律命令十萬騎兵將阿裏麻裏麻團團圍住,一邊休整,一邊派快馬催促西遼步兵加快行軍速度。
三天以後,西遼二十萬步兵才珊珊到來。可是這時分別駐守在畏兀兒、乞爾吉斯、北哈剌魯的大蒙古國第二路軍三支軍隊,也從南、北、東三個方向陸續進入南哈剌魯境內。
從南邊來的是第二路軍指揮使耶律不花,和已升任副指揮使的巴兒術率領的駐紮於畏兀兒的五萬餘人馬。
耶律不花收到西遼大軍攻打南哈剌魯的緊急軍情後,一邊集合人馬快速增援南哈剌魯,一邊快馬通知駐守乞爾吉斯、北哈剌魯的軍隊馳援南哈剌魯,並特別叮囑他們到了以後先找安全的地方駐紮下來,等大軍全部到了再行進攻。
於此同時,耶律不花還派快馬將此緊急軍情通報給駐守在乞爾吉斯東北方向的大蒙古國第三路軍,也請他們前來增援南哈剌魯。
耶律不花率領五萬人馬來到南哈剌魯後,也不急於救援阿裏麻裏城,他知道此次西遼出動了三十萬人馬,自己兵力相去甚遠,這時去救阿裏麻裏城不疑於送死。於是耶律不花命令全軍駐守於阿裏麻裏城南邊的伊利河南岸。伊利河河麵不寬,平均寬度約在半裏左右,河水也不深,而此時又是枯水季節,也就一尺來深。
耶律不花命令全軍,如果遼軍攻打阿裏麻裏城即出擊營救,如果遼軍前來攻擊則據河拒敵。
耶律不花大軍在伊利河駐紮三日後,其他幾路蒙古大軍也陸續開至南哈剌魯境內,駐守北哈剌魯的大蒙古國第二路軍副指揮使馬木篤率領三萬人馬進入阿裏麻裏城以北二十裏處的天山餘脈;駐守乞爾吉斯的第一萬人隊則在萬戶長先迪的率領下入駐阿裏麻裏城以西三十裏處的科古爾琴山。
又過了幾日,大蒙古國第三路軍十萬人馬在指揮使豁爾赤的率領下也來到南哈剌魯境內,堂而皇之的在阿裏麻裏城以東二十裏處的平原上安營紮寨。
當西遼步兵和耶律不花率領的五萬人馬同時開到南哈剌魯境內時,屈出律心想讓西遼步兵休整一下再來攻擊耶律不花大軍不遲,沒想到蒙古大軍越來越多。不到半個月,蒙古大軍兵力增加至二十萬。屈出律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心想,如果我軍進攻阿裏麻裏城,駐紮於附近的二十萬蒙古大軍對我軍三麵合圍,那就太凶險了。
於是屈出律一邊命令全軍退至夜狼嶺休整,一邊派出特使快馬前往花剌子模撒馬爾罕,請阿拉丁摩訶末蘇丹即刻出兵來援。
撤退的路上,屈出律認為翰匝兒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就命令士兵將翰匝兒殺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