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言止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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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日子裏,成吉思汗每天都會召邱處機前來,主要是學習養身之法。邱處機認真的教,成吉思汗認真的跟著他學,並請耶律楚才做好記錄,有空的時候翻譯成蒙古文字,以便自己可以時時閱讀。

    成吉思汗對身邊的侍衛們說,長春真人講的養生之道,很合我意。不過這些都是天機,你們可不要把這些道法隨意泄露到外麵去。

    此時已到九月,花剌子模南部地區戰事已穩。成吉思汗準備回師撒馬爾罕。

    九月十五日,成吉思汗命令拖雷率領其所部一萬騎兵、一萬重兵器車兵、一萬後勤步兵,繼續駐守申河北岸,自己率領蒙古騎兵主力返回撒馬爾罕。邱處機也隨駕北上,不時的向成吉思汗講解道法。

    九月三十日,蒙古騎兵主力返回撒馬爾罕。成吉思汗入住行宮,邱處機上奏說不習慣住在城內,想回到城北山崖原來阿拉丁摩訶末蘇丹的行宮住宿。成吉思汗表示同意。

    十月六日,成吉思汗召邱處機覲見。成吉思汗說,五天時間沒有見到真人,都覺得十分想念,還是請真人隨我左右,寸步不離,如何?

    邱處機說,山野之人修行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喜歡在安靜的地方單獨修行。而您的行宮之內,除了忽蘭汗妃,還有許多女眷,如果隨您一同起居活動,多有不便,也讓我精神苦悶。要不這樣,貧道還是住在北麵山崖,此處離行宮不足二十裏,成吉思汗如要召見貧道,半個時辰貧道就可以趕來。

    成吉思汗隻得同意。

    之後邱處機一行一直住在撒馬爾罕北麵山裏原阿拉丁行宮,成吉思汗派人給他們送來大量糧食物資。邱處機每次進城向成吉思汗講道時,都會看見沿途有很多餓死的百姓。於是邱處機讓弟子們把多餘的糧食搬上他的馬車,遇到饑餓無食的百姓,就把糧食送給他們食用,救活了很多百姓。當地百姓都尊稱邱處機為“邱神仙”。

    邱處機覺得時機成熟了,就對成吉思汗說,蒙古大軍在外征戰三年有餘,將士們十分辛苦。現在花剌子模已經完全被占領,成吉思汗可能還是要考慮回師蒙古草原的事,不能一直呆在異國他鄉吧。

    成吉思汗說,其實我早有此意,我也六十有餘了,時刻感覺到長生天神的召喚。雖然真人傳我養身延命之法,但我在這方麵悟性甚低,遲遲不得要領。我怕再這樣下去,就不能返回蒙古草原了。

    邱處機說,成吉思汗,您被酒色傷身,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您現在修習龍門丹道的養身之法,也僅一月有餘。隻要您能摒棄酒色,假以時日,定能增加陽壽。不過這裏的氣候不適宜您的體質,如果您能返回蒙古草原進行修行,一定能夠提升養身效果。

    成吉思汗說,是啊!不光如此,我還要回去看看母親,她老人家臨終時,我也沒能在她身邊盡下孝道。我還要回去看看孛兒帖、合答安,看看華箏別姬、阿剌合別姬,不知道她們怎樣了,現在過得好不好……

    成吉思汗說到這裏,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時天空突然響起巨雷。

    成吉思汗擔憂的問邱處機,真人,冬天打雷,是不是因為我們觸怒了長生天神?

    邱處機說,我聽說蒙古人不在流動的河裏洗澡、洗衣服,可能是因為畏懼天威吧,但這並不是奉行天道的做法。三千種罪之中沒有比不孝更大的罪過,上天特意用打雷來警醒人們。蒙古將士出征三年有餘,都沒能孝敬父母,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用這種方式來警醒我們。

    成吉思汗思緒良久,然後斬釘截鐵的對耶律楚才說,傳我的命令,大軍班師,返回蒙古草原!

    十月二十六日,成吉思汗正式下詔,蒙古大軍主力回師蒙古草原。同時命令哲別和速不台所部人馬也通過欽察草原直接返回蒙古草原;術赤率領所部人馬鎮守玉龍傑赤和花剌子模西部地區,察合台率領所部人馬鎮守撒馬爾罕和花剌子模東部地區;拖雷率領所部人馬鎮守花剌子模南部地區和申河北岸。

    十月二十七日,成吉思汗率領五萬蒙古騎兵和一萬步兵正式啟程,回師蒙古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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