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返回草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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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華箏別姬也帶著郭德海、郭德山前來迎接成吉思汗和郭寶玉。成吉思汗去了不兒罕山,郭寶玉、華箏和兩個兒子回到家裏。
一家人也是七年沒有見了。此時郭德海十五歲了,已經成為一名蒙古騎兵;郭德山也有十二歲,也被編入預備軍。
天氣寒冷,一家四口坐在帳篷裏喝酒吃肉、互訴衷腸。
郭德海、郭德海都能喝點馬奶酒,但酒量不好,吃飽喝好後,很快睡去。
華箏陪著郭寶玉繼續喝酒。
此時郭寶玉和華箏不再是甜言蜜語的小情侶,而成了飽經風霜的“老夫妻”。
郭寶玉說,我這一走就是七年,這七年真是辛苦你了,把兩個孩子拉扯的這麽大。
此時華箏也快四十歲了,頭上已有絲絲白發,臉上也有少許皺紋,不過還是那麽美麗動人。
華箏眼裏含著淚水說,辛苦,確實也有那麽一點,除了照顧兩個孩子,還要協助也遂妃料理國事。不過比起相思之苦,這點苦又算什麽。你聽說過嗎?四妹禿蠻倫,就是忍不住相思之苦,萬裏迢迢跑到花剌子模尋找她的丈夫赤古,我真的好羨慕她啊!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個孩子,我肯定會和她一起來花剌子模找你的,然後並肩戰鬥,就像當年我們一起去宋國一樣。
郭寶玉輕輕的抱著華箏說,這是戰爭,有戰爭就有妻離子散,有戰爭就有生離死別。我聽說最先跟隨成吉思汗出征花剌子模的十萬蒙古騎兵,有三分之二戰死了,其他民族士兵,能活下來的很少。我能活著回來見你們母子三人,已是萬幸了。
華箏又說,可不是嗎?赤古就不幸戰死了,禿滿倫隻得身懷六甲獨自返回,還沒有回到蒙古草原,就把孩子生了下來。她給我說了幾次,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她早就不想活了。我時時祈禱你能平安歸來,感謝長生天神,你終於回來。
郭寶玉緊緊的抱著華箏。
不兒罕山雖高但落差不大,成吉思汗等人打著火把來到不兒罕山頂,已是深夜。成吉思汗率眾兄弟、窩闊台等人祭拜母後柯額倫後,對別勒古台等人說,你們就在附近安營紮寨吧,今天晚上我想陪陪母後和合答安。
於是別勒古台、鐵木格、窩闊台指揮士兵在附近安營紮寨後,在柯額倫和合答安兩座墳墓之間升起一堆篝火,陪著成吉思汗一起守靈。
此時山頂寒冷,別勒古台還命士兵取來酒肉,幾個兄弟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他們圍在火堆旁邊,一邊喝酒一邊烤肉。
到了三更時分,成吉思汗對別勒古台他們說,你們都去睡吧,我單獨陪陪母後和合答安。
眾人離去後,成吉思汗一邊慢慢品嚐很久沒有喝到的正宗馬奶酒,一邊思念母親和合答安。
母親柯額倫在父親也速該去世之後,堅強地承擔起了主持整個家庭的重擔,含辛茹苦的把六個兒女拉扯大。成吉思汗一直認為,如果沒有這位如此坦率正直、吃苦耐勞的母親,如果母親像花剌子模圖兒罕太後那樣權欲熏心、貪得無厭,他很難成就今天這樣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愛妃合答安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人。當成吉思汗鐵十二歲時,為泰赤烏人塔裏忽台所獲,後來逃到合答安家。合答安和她一家人冒著生命危險搭救了鐵木真,並在羊毛堆裏產生了一段難忘的情緣。成吉思汗當上可汗,想要迎娶合答安時,合答安卻說,我不想做你的汗妃,就讓我做一個奴婢,侍候你一輩子吧。於是合答安以特殊的身份成為鐵木真的一個家庭成員,但在成吉思汗建立大蒙古國時,還是將她納為妃子。
次日淩晨,別勒古台等人起來,見成吉思汗還呆呆的坐在那裏,都上前勸說,成吉思汗,您已經坐了一晚上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保重龍體要緊。
這時成吉思汗才站了起來,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柯額倫和合答安,然後和他們下山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