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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戰辰無法和人同床共枕這件事，就連慕戰辰的爺爺都不知道。
    這件事，是慕戰辰一個人的秘密。因為他不近女色，平素又冷傲，即使最好的朋友，也不會有和他同睡一房這種經曆，所以這個毛病從未暴露過。
    起初他不在意這個。
    對於一個心裏沒有任何人的人來說，能不能和誰同床共枕根本是不需要考慮的問題。
    然而顧棉棉這個意外出現了。
    當一個人開始渴求另外一個人，肌膚之親、同床共枕，就是必經之路。
    慕戰辰必須要克服這個問題。
    叫人把顧棉棉那邊的燈光調暗了，慕戰辰深吸一口氣，堅持在燈光下看書。
    他不敢睡也不能睡，決定就這樣堅持一晚上。
    其實隻要他理智還在的時候，慕戰辰是不怕的。他怕的是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時候，例如睡著之後毫無知覺的時間。
    那段時間會發生什麽，夢魘？夜遊症？還是第二人格蘇醒。他不知道。所以他幹脆杜絕了可能發生這種事。
    顧棉棉迷迷糊糊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半夜裏翻身迷蒙中，看到慕戰辰還在看書，顧棉棉迷迷糊糊的嘟囔：“怎麽還不睡啊，都幾點了。”
    慕戰辰看了她一眼，騙她道：“才十二點剛過，我等下就睡，你快睡吧。”
    “哦。”顧棉棉翻了個身，背對著慕戰辰繼續睡了。
    她睡的稀裏糊塗的，隻隱約的想著，怎麽才十二點呢，她感覺睡了好久了。
    此時時鍾指向的時間是半夜三點鍾。
    慕戰辰麵前的燈依然十分亮，他也沒有半點要睡的意思。
    繼續翻看著麵前的書。
    東野圭吾——《白夜行》
    我的天空裏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麽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借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
    慕戰辰偏頭，伸出手輕輕揉了揉顧棉棉的頭發，小心翼翼。
    第二天一早，顧棉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慕戰辰微閉著雙眸，竟還像昨晚一般，是坐在她身邊的。
    顧棉棉翻身看向他，發現他手邊的小桌板放著那本《白夜行》。
    顧棉棉小聲嘟囔：“我也讀過，我不喜歡那結局。”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結局？”
    本來以為慕戰辰睡著了，誰知道卻是醒著的。
    顧棉棉努嘴：“說好的一起走下去，最後男主角死了，女主角卻一句不認識男主角，擺脫了男主角，好好的活了下去。這太殘忍了，男主角明明為她做了那麽多。”
    “正因為男主角為她做了那麽多，所以她珍惜這一切，好好活下去，有什麽不對嗎？”
    “不是不對，隻是不讚同。如果我是女主角，我會選擇和男主角一起死。我要認罪，告訴那個警察，我認得他，他是我愛的人，我和他是共犯。”
    最後一句話讓慕戰辰睜開了雙眼，歪頭看向她，陽光打在顧棉棉的身上，耀眼到慕戰辰眼睛都有些刺痛。
    “你是小女生單純的浪漫嗎，共犯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顧棉棉抱著被子道：“我才二十歲，就是小女生啊。再說了愛一個人不就是這樣麽，要麽阻止他，要麽和他一起下地獄。”
    慕戰辰唇角勾了勾，又閉上了眼睛：“幼稚。”
    你像是春天的花朵一般柔軟可愛，誰會舍得叫你陪他一起下地獄呢。
    你該從肥沃的土地裏生長起來，接受最柔軟的風，最甘美的雨露，最溫暖的陽光。
    你是要被我捧在手心裏的，誰也不能讓你下地獄。
    但，偶爾我也會教訓下你。
    不輕不重，剛剛好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