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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人行道做指示的紅綠燈上顯示的綠燈一直放著行人通行。
    盡管已經接近十一點鍾，人行道上麵的人兒還是三五成對，不會讓這個深夜顯得孤靜。
    傅明深為車子掛上了一檔。
    紅綠燈上開始進行了十位數的倒數。
    在傅明深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在某一天突然抱著一個仍在繈褓中的女孩問他是不是喜歡這個女孩，之後也沒有管顧他的內心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就叫他一定要保護好繈褓中的妹妹，因為那是他的妹妹，保護她就是他的天職；在他按部就班的上完小學初中高中正準備好好想想自己喜歡的東西，選擇一個喜歡的專業上大學的時候，他的父親將他叫去了書房，問他喜不喜歡經商，也沒有多聽當時的他的想法，就和他說經商的好處、在商場中滅掉競爭對手的快感，後來他真的選擇了金融專業，無關乎於喜歡；在他因為真的對某個女孩子產生好感的時候，那個女孩滿口對他說著喜歡，最終的目的卻是他身後的利益……
    所以在莫清琳問他是不是真的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
    在他的成長軌跡中，並不是他能不能去喜歡，而是他沒有選擇喜歡的權力。
    “沒有。”最終，他選擇了誠實。
    這個回答距離莫清琳問出話已經隔了大約十來分鍾，是以乍一聽到莫清琳還愣了一下。
    隨之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已經在馬路邊停了下來。
    “去哪兒？”莫清琳轉頭看向駕駛座的時候，那上麵的男人已經解下了自己的安全帶，繼而打開車門離開。
    見狀，莫清琳也低頭將自己的安全帶給解下，抬頭的時候，自己身旁的車門已經打開了，一個身形傾長的人兒就這樣安靜的站在車門旁等待著她下車。
    “晚上有點涼。”發現莫清琳出來的時候將自己的外套放在了車座上，傅明深彎腰從椅背上將她鵝黃色的外套拿出來遞上給她。
    “謝謝。”莫清琳微微勾起一抹笑，禮貌道謝。
    “晚上不能吃太油膩，就帶你來這一家了。”在他們兩個眼前的是一家粥店，盡管已經十一點多，這一家店的座位也近乎坐滿了。
    進去以後，莫清琳左右打量了一下這一家店的布局——就像是普通的飯店一樣，將各色各樣的人都迎進了店裏麵，木桌木椅上麵擺著一條米黃色的餐布，有些木桌上還能看出來上麵反光的油漬。周圍很嘈雜，有三五個男人灌著酒大聲吆喝著什麽，也有單純一家三口出來吃頓宵夜，還有剛下班的下班族低頭喝著熱騰騰的粥。
    傅明深很自然的在這個飯店尋了一個位置坐下，平日裏麵高高在上的總裁形象也因為這個飯店自帶的氣氛而染上了煙火氣息。
    “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地方。”莫清琳看到傅明深很自然的叫了一份蝦粥，額外點了幾盤小菜以後，對著對麵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的傅明深說話。
    “我高中的時候會過來。”服務員很快將碗筷和一盆熱水端上來，傅明深一邊說話一邊將自己袖口的紐扣給解開，將手腕處得長袖束起至臂彎間就開始了清洗碗筷的動作。
    男人修長的把碗筷放進熱水中清洗，手指像是鋼琴盤上飛舞一樣靈活的在碗筷間穿梭。
    他清洗的動作極為熟撚。
    “那時候會和幾個人一起，晚上上完課不急著回去，就來這裏。”傅明深似乎是來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說話的方式都比平常多了一些不易察覺的親切。
    莫清琳幫著接過他洗好的碗盤，並且一副一副的擺放好。
    “是你啊。”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端著一個托盤放在莫清琳所在的木桌上，她的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好久沒見到你啦。”
    那個婦女對著傅明深笑嘻嘻的說著話，在眼神看到莫清琳的時候，扯著大嗓門說道：“帶女朋友過來吃啊？”
    “沈姨。”聽著熟悉的音量，難得的傅明深的臉上掛上幾分輕鬆的笑容，“這麽晚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