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就當還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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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念你如初!
    《玉簪記琴挑》折的彩排很成功, 許導很高興,他一早過來就讓青橙把彩排時拍的一些視頻剪輯成一個預告的小片子。
    青橙學的是導演,自然學過剪輯,而她自己平時也愛剪片玩,對作品又有點吹毛求疵,所以一忙就忙了一上午,還挪用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最後總算滿意了,把成品拿給二叔審核時,突然有人跑來說“許導,蘇珀好像受傷了。”
    許導站起來拔腿就往演員休息區走,青橙也擰起眉頭趕緊跟上。
    “老傷了,不要緊,休息下就好。”相對於大家的緊張,蘇陽自己反倒是挺從容的,好像受傷的人並不是他。
    青橙看他一手托著腰,一手搭在化妝台邊,時而蹙眉,時而從肩微顫,還要安撫來看望的眾人。
    等大家陸續散去,許導喊過青橙,問:“你開車了吧?”
    青橙點點頭。
    “那這樣,下午我讓沈珈功來替下場子,你幫我送蘇休息吧。接下來任務艱巨,身體可不能垮。”
    蘇珀本來不想回去,想休息下看看情況,但話還沒出口,卻讓許導搶了先機。聽完許導的安排,他決定服從導演的安排。青橙扶著蘇珀一路到了園子門口,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是說不要緊嗎,怎麽大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喂,你”
    “嗯?”
    “你真的沒事?”
    “暫時死不了。”
    青橙閉嘴,決定還是發揮人道主義精神,直接把自己當司機,把他送回去就好。於是,她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氣,抓著他的手臂繼續往外走。
    蘇珀本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卻見她額頭竟然一點點沁出了汗珠。
    去停車場的路上,青橙隻覺得壓力小了好多。等到了車邊,她再看他時,他突然對她笑了笑,笑得她莫名其妙。
    “你幹嗎笑?”
    “謝謝你。”蘇珀挺真摯地說著,同時動了動被青橙抓著的那隻手臂,“不過你抓太緊了, 我手有點麻。”這也是實話。
    突然被感謝的青橙本來想禮貌地回一聲“不客氣”,卻被他後半句生生堵住了嘴。
    他笑了笑,伸出那隻“麻了”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又在她做出反應前迅速放開:“確實麻,抓東西都抓不實了。”
    青橙隻覺得手上一溫,這種溫度順著手一直往上,連耳後都開如熱了起來。一時間,她很想放棄這個任務。
    “走吧。”還是蘇珀先開了口。
    之後一路,青橙都心懷忐忑。不過,蘇珀卻隻是安靜地坐著劇手機,仿佛剛才他真的隻是無心之舉。
    半個多小時後,青橙把車開到了蘇珀家樓下。
    送他走進門廳之後,青橙幫忙按下了電梯。
    “你自己上去,可以嗎?”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既然有電梯,那她應該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她尋思著。
    蘇珀看了她一眼,半天沒說話,鬧得青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蘇珀的腰是老毛病,發作的時候是一陣陣的,而眼下比之前在車上時更酸痛了些,但除了上台不能發揮好,做其他倒也沒太大問題。
    “不可以。”蘇珀勾了下嘴角,“你就 當還債吧。”
    “什麽?”
    蘇珀點撥:“你同學。”
    ””
    “很不情願還債嗎?”
    青橙平時是個蠻機靈的人,就是麵對蘇珀有心理包袱罷了。她在心裏回了一句你見過誰被逼債還歡天喜地的呢?
    這時候,電梯下來了,青橙見他確實不是很舒服的樣子,眉頭時不時皺一下,想想這位可是全劇組的寶貝,確實不能有閃失,就說道:“那走吧。 ”她又小心謹慎地扶住了他的手臂,但這次隻社輕托著,“你家幾樓? ”
    蘇珀笑了笑:“九樓。 ”
    青蘇珀家是指紋鎖,倒是免除了摸鑰匙開門的麻煩。進門後,青橙發現,他家沒有做玄關的擋門,所以整個客廳一覽無餘。因為東麵是整的落地窗,再加上客廳裏沒有多餘雜亂的陳設,整體看上去窗明幾淨。
    青橙扶蘇珀靠到了沙發上,發現客廳還連著餐廳,而餐桌上,插著一瓶盛放的黃海手。
    青橙想到不久前他還跟自己聊過這花,一時間有些恍惚。
    突如其來的一陣門鈴聲讓青橙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看向蘇珀。蘇珀靠坐在沙發上,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太方便。於是,青橙隻好硬著頭皮去開門。心裏想著,可千萬別是他家家長,要不然又要費一番口舌解釋了。
    她猶豫著開了門,沒想到門外站著的竟然是一個穿著外賣製服的小哥。他笑容可掬地把手裏的紙袋子遞給了青橙:“您的外賣,請慢用。”
    “謝謝。”青橙機械地回複,直到關上了門,還是沒怎麽反應過來。
    “你點了外賣?”她指著手裏的袋子問蘇珀。
    “我吃過了,給你的。”
    “給我?”青橙莫名其妙。
    “剛才路上,我聽到你肚子叫了。”蘇珀慢悠悠地說著。
    青橙頓時窘了,她確實沒有吃中飯,剛才一直高度瞥惕地跟他獨處,反倒忘了餓。現在經他這麽一提醒, 餓感頓時就升騰了起來:“我”
    “不用謝,你吃吧,我休息下。”蘇珀說完就閉起了眼睛。
    青橙這會兒確實餓狠了,手裏的牛肉湯還是她中意的一家店的——她想開口說帶走去車裏吃,又覺得太刻意,最終道了聲謝後,很規矩地去了餐桌那邊坐著吃。
    沙發離餐桌挺近。下午的陽光收斂了很多,柔柔地鋪在客廳的地板上,金黃的顏色彌漫進餐廳,應和著桌上的黃海芋。一人在休息,一人在吃飯,靜謐得仿佛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青橙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一曾幾何時,他也請她吃過飯,可是吃完飯,他就跟她“分手”了。
    蘇珀的視線終於移到了她身上,他見她低著頭吃得很認真。
    她的睫毛長得像兩把小扇子,偶爾扇動一下,他挺想伸手去碰一下,或者,再一碰下她在陽光下有些發紅的耳朵
    “許青橙。”
    “嗯?”青橙抬頭。
    她剛才跟入了定、傻了似的,不由得汗顏。
    “什麽?”她又問。
    “你可以慢慢吃,不著急。”蘇珀道。
    可一份粉絲湯能吃多久呢,很快青橙就飽了——剩了三分之一。
    她放下筷子,剛收拾好碗,就聽到蘇珀說:“幫我貼一下膏約好嗎?”
    青橙雖然覺得這種“幫忙”有些過於親昵,可吃了人家的嘴短,一時也不好拒絕
    蘇珀伸手指了指沙發茶幾的抽屜:“左邊的抽屜裏有膏藥。”
    青橙最終還是按著他的指示順利地拿到了膏藥,然後猶豫著生到了他邊上。
    “我從沒幫人貼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